不知過去多久……
李奎終于完事了,提上褲子就離開了。
孕婦披頭散發(fā)縮在墻腳,身下不停的出血,她死死盯著黎永奇。
“你好無能,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
“都怪你,一切全都怪你。”
“我這輩子真是眼瞎了,居然嫁給你這么無能的人?!?p> 孕婦不停地咒罵著,然后站起身,拿起一把剪刀,狠狠刺向喉嚨。
“嗬嗬嗬……”
孕婦倒在地上,抽搐著,口中不停地涌出鮮血。
“不要??!”
黎永奇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一點點爬向媳婦,握住她依然溫?zé)岬氖帧?p> 但媳婦很快沒了動靜。
黎永奇整個人變得麻木呆滯了,失魂落魄。
“一起死吧,活著也沒什么意思?!被秀敝?,他仿佛聽到了媳婦的聲音。
“好,一起死吧?!?p> 黎永奇慘笑一聲,拔出插在媳婦喉嚨上的剪刀,狠狠刺向自己的喉嚨。
啪!
一股大力襲來,黎永奇斜飛出去,摔在地上。
一把剪刀隨之掉在地上。
他甩甩頭,睜開眼,就見到李奎站在身旁,手揚起著。
黎永奇的臉火辣辣的疼,像是剛剛挨了一巴掌。
“奎爺,啊這……”
黎永奇看了看周遭,發(fā)現(xiàn)他還在受害者的家里,油燈跳動著,火光照得屋內(nèi)光影變幻不定。
李奎開口道:“清醒了嗎?”
黎永奇心驚不已:“我,我怎么了?”
李奎:“你突然直冒冷汗,啊啊大叫,像是做了什么噩夢,接著你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剪刀,插向你的喉嚨。”
咕嚕!
聽了這話,黎永奇肝膽俱裂,差點嚇尿了,納悶道:“我懷里怎么會有剪刀?”
李奎:“剪刀本來是放在窗戶臺上的,剛才你忽然起身,走到了窗戶邊,做出一個關(guān)窗戶的動作,然后又返回到座位上。但是,窗戶一直是關(guān)著的,從那刻起,我就在盯著你了?!?p> 黎永奇倒吸一口涼氣,后怕不已。
剛才他似乎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但具體做了什么噩夢卻想不起來了,腦袋有些昏沉,記憶一片模糊,但他感覺自己內(nèi)心無比壓抑,無比憤懣,無比絕望,恨不得死了算了。
好可怕!
黎永奇?zhèn)榷宦?,外面居然傳來了哭聲,凄厲的哭聲,聽著無比滲人。
“奎爺,哭聲!”
黎永奇毛骨悚然,頭皮都麻了。
一想到趙通理的下場,黎永奇滿臉都是恐懼。
“你在這老實待著?!崩羁敛换艁y,緩步走向了屋外。
抬起頭,視線一凝。
六十余米外!
一道渾濁的光柱,筆直屹立。
【一件不干凈的污染物】
【詳細(xì)信息:你哭他也哭,你笑他也笑,你問他是誰,他說你知道。】
“不干凈的東西,終于出現(xiàn)了!”李奎面沉如水,飛快沖了過去。
前面有一堵墻。
李奎用力一跺腳,手上一攀,迅速越過了三米多高的石墻。
出現(xiàn)在他前方的,赫然是一座二層閣樓。
渾濁的光柱,正是從閣樓內(nèi)部迸射出來的。
李奎奔跑到了閣樓下,這才發(fā)現(xiàn)閣樓是廢棄建筑,破舊不堪。
歪斜的門板被人一腳踹爛了。
李奎直接闖入,目光一掃,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到處是蜘蛛網(wǎng),遍地塵埃。
塵埃上,有一串清晰的腳印通往二樓。
李奎趕緊奔上樓。
吱呀!
吱呀!
盡管李奎施展了九宮步,刻意降低了腳步。
但是,樓梯年久失修,加上九宮步并不以輕盈見長,于是,他一個壯漢爬樓梯的聲音不可避免就很大。
蹬蹬瞪……
二樓之上,跟著響起了腳步聲。
“有人?”
李奎立刻加快了腳步,飛快沖上來二樓。
然而,他才到樓梯口,下個瞬間,一條缺了一條腿的板凳飛砸了過來。
李奎用力一拍,板凳瞬間四分五裂。
幾乎在同時,他瞥見一個黑影從二樓的窗戶翻了出去。
李奎隨即沖到了窗戶邊。
與此同時,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
樓下有一個人影,對方落地之后,拔腿就跑,速度挺快。
李奎想也不想,翻窗而出,一落在地上,旋即奮力追趕。
“2倍速!”
豁然之間,李奎加速了,腳底像是安裝了彈簧一樣,嗖嗖嗖,越跑越快。
不多時,他追上了那個黑影。
對方一身黑,穿著夜行衣,蒙頭蒙面,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眼中涌現(xiàn)一抹錯愕,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這一看不得了,李奎已然欺近,抬起纏著繃帶的手,悍然一掌打了過來。
蒙面人冷哼一聲,迅速扭轉(zhuǎn)身軀,舉掌相迎,掌上繚繞絲絲黑氣。
“黑砂掌!”
李奎雙眼微微一瞇,毫無留情的全力出手。
啪!
兩只右手掌拍在一處!
繃帶碎裂開來,隨著環(huán)形氣浪爆發(fā),擴散向四面八方。
這個瞬間,蒙面人雙眼忽然瞪得老大,身體倒飛出去,蹬蹬瞪,雙腳接連重重踩地,一步一個腳印,這才剎住身形。
“呃!”
蒙面人深吸口氣,右手劇烈顫抖,眼神里彌漫著驚愕和駭然之色。
下一秒,李奎再次沖了上來,掌出如龍,呼嘯生風(fēng),魁梧的身軀帶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蒙面人已然不敢出掌硬接,閃身躲避。
然而,李奎比他更快,沒幾下便將蒙面人逼入死角,迫使蒙面人不得不還擊。
掌掌相對!
啪!
啪!
啪!
二人對著彼此出掌,既是攻擊,也是抵擋對方的進攻。
接連對掌了十三下!
蒙面人雙手開始綻裂出血,每一次對掌都是鮮血迸濺。
“停下!”
“李奎!”
終于,蒙面人開口了,嗓音里帶著恐懼和求饒之意,而且脫口叫出了李奎的名字。
李奎根本不理睬,對方修煉了毒砂掌,明顯是鐵砂幫的人。
但不管這個人是誰,李奎絕不可能放過他,所以他毫不停歇的繼續(xù)出掌壓迫。
啪!
在第十七次對掌之后,蒙面人徹底扛不住了,雙手殘破不堪,血肉模糊,手臂酸痛地抬不起來。
李奎見此,這才停止進攻。
蒙面人雙臂無力的垂下,鮮血順著手指滴在地面上。
李奎一把撕扯掉了對方的面罩,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罪魁禍?zhǔn)?,果然是你!?p> 李奎看著向磊,露出一抹冷笑。
蒙面人赫然是向磊!
“你……”
向磊抬起頭,滿臉震駭?shù)目粗羁?,“你才加入鐵砂幫,為什么就練成了震三級的赤極鐵砂掌?你到底是誰?”
李奎反問:“你到底是怎么謀害我的?”
“什么謀害,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向磊矢口否認(rèn),“我只是聽說槐花巷出事了,特地趕過來看看,暗中調(diào)查而已。”
李奎冷笑一聲,視線落在向磊的胸口,忽然一把撕開。
咣當(dāng)!
一面鏡子掉了出來。
這是一面頗為古舊的銅鏡,掉在地上也沒摔壞。
但是,發(fā)出渾濁光柱的,正是這面銅鏡。
“向磊,你還狡辯?”李奎厲聲道。
向磊臉色一陣變幻,沉聲道:“一面鏡子而已,又能說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