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干！”“干！”“再來！”“哥倆好，兩盞酒呀?！薄耙坏?，二碟熟，三盞四杯不糊涂?！?p> 粗獷豪放的話語不時的從督軍營帳中傳出，嚴(yán)寒天地間多出了一絲煙火氣。幾盞烈酒下肚，周身嚴(yán)寒之氣頓時驅(qū)散了七七八八，二人的興致隨之高漲起來。
“我說陳老弟，每次你搞來難得一見的民間佳釀，品質(zhì)堪比帝都幾大酒坊的上品，口感更烈，真適合咱前線軍營之人。怪不得每次來你這，都喝這類酒。相比之下，帝都幾大酒坊出產(chǎn)的酒就是遠(yuǎn)方出云小國盛產(chǎn)的美女，也就適合那些嘴皮功夫的文官。話說外人盛傳老弟尚儉，我見不實(shí)，不實(shí)啊。不過，老哥有個問題一直想問老弟，不知？”將軍嘗了一塊烤肉，又恰起了酒。
“老哥，我沒記錯的話，不算北部聯(lián)邦那幾年，咱倆光是在這前線要塞一起供事，馬上就八年光景了。還有啥見外的么？大哥但說無妨，小弟定知無不言?！?p> 二皮子一邊往鍋中添肉一邊答言。
“老弟，你看外面侍衛(wèi)都已退去，這里又沒有外人。你就小聲告訴老哥：你這種類繁多的民間佳釀都是從哪收購來的，我直接派人定期去取來咱二人對飲。別人孝敬我的酒和這一比，簡直天地之別。這個戰(zhàn)亂年代，民間有這么好的手藝，定然規(guī)模不會太大。不能讓全軍將士品嘗一二，可惜了，可惜了！”將軍一臉地惋惜，“上回文官借那事擺了咱們一道，圣上大發(fā)雷霆，一道詔令削減了咱們前線近半的軍費(fèi)物資。又趕上幾十年才一次的特大風(fēng)雪，多余的錢財都用來給將士們置辦御寒之物。手頭不寬裕，這點(diǎn)你分管后勤，比我清楚的多。否則，我一定差人買下這幾家酒坊，開足馬力擴(kuò)大規(guī)模，供應(yīng)全國。拿文人貴族的錢犒賞各軍。這破天氣，要是人人都能吃上火鍋唱著歌，該有多好！退一步講，吃一碗熱湯、飲一壺烈酒，也好！”
一聲嘆息之后，二人陷入了沉默。肉片伴著沸騰的湯汁漂浮在鍋中，散發(fā)著陣陣清香。陳二皮夾起幾片想要放入嘴里，想了想，隨即又放下嘴邊的筷子?！斑@樣的生活，會有的！到時也讓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體會一下百姓的疾苦。省的和文官們在一起，一天到晚找咱前線各軍的麻煩?！?p> “哈哈。老弟果然是貴族子弟中少有的異類。今天天好心情舒暢，不談這些無聊的話題。來，吃酒?！睂④娛掌鸪ㄩ_的心房，舉起盛滿美酒的小盞，調(diào)侃一笑?！案伞薄案伞薄俺脽岢浴＿@肉片薄如蟬翼，是李大廚的杰作吧。他的外家功夫正好適合做這份工作?！薄斑@個烤肉也不錯，鮮嫩多汁，勁道十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回歸正題。
“老弟，這次邀我來應(yīng)該不只是：單純喝酒吃肉敘敘舊把？有什么事情，但說無妨?！倍苏?、撫順內(nèi)甲后，將軍一臉正色的問道。
“確實(shí)有件‘大’事和老哥商量。這也是老弟一開始就支走侍衛(wèi)、以敘舊為名邀老哥過來的原因?！倍ぷ痈艨漳四ú弊印?p> “我一來就察覺到了，也給手下休了假。沒想到‘如此簡單’。老規(guī)矩?！?p> 二皮取來紙和筆，在紙上開始了交流。
“老哥，官居高位大氣魄、心懷天下為蒼生，是我父當(dāng)年老部下中可信賴之人，今才與你共商此事。為蒼生，割脖子，豎子勇否？”
“√”
“今有一策，定軍心、扭形勢。待老弟寫完，看行否？醫(yī)營有一人，上次亡軍之役戰(zhàn)場找回的傷者，渾身是傷，恢復(fù)良好，軍中將士贊其戰(zhàn)神之姿、創(chuàng)世神眷。放任之如釜底碳屑，鼓風(fēng)之皆柴間火星。立其像、宣其跡，順手之事。前線三軍士氣低迷，正是戰(zhàn)神當(dāng)立之機(jī)。上，能章奏京師，堵悠悠眾口；下，可信傳敵宮，亂攘攘民心。”
“老弟所圖，不僅止于敵方邊關(guān)城池。以小博大，正合吾意。此事，待我見過此人之后再與定奪?！睂④妼⒂涗浾勗挼募垙堧S手扔進(jìn)營帳爐火中。
“繼續(xù)吃酒，來，干！”“干！”
“這肘子燉的挺爛的”“這菜放在炭火上熱一下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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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啟稟督軍。下午將軍巡視軍營、探望傷員。盛贊督軍后勤治理有方，真乃劃策謀事良將。”
“替我謝過將軍之贊譽(yù)?！?p> “屬下這就回稟將軍?！笔绦l(wèi)隨即退出了營帳。
眉毛一挑、嘴角一抿，計從心中來：意思意思，得這么意思。陳二皮不慌不忙地推演大計，完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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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中外界的議論聲借助耳部傳入到了腦海：“是啊，命真大，整個火獅軍只剩他一個還活著，其他人別說活的，連尸體都找不全?！?p> 意識逐漸清醒的天極越聽越奇怪，什么火獅軍？還身受幾十處致命傷？這是在說我嗎？我怎么可能會去打仗？
“沒錯!他們說的就是你。有什么疑惑，可以問我。”一個機(jī)械性的成熟男子聲音在腦海中突兀的想起。
“誰？誰在說話？給小爺出來。藏頭露尾算什么。有本事跟小爺出來練練?！北贿@聲音打斷思緒，天極陡然一機(jī)靈，壯著膽子反問道。
“跟你單練？你是打算用好友傳授的道法呢？還是打算肉搏呢？哎呦，瞧我這記性，您老這都是第多少次被人洗劫、扒光了？年紀(jì)大了，記不清楚去了。想看到還想打我？孩子，繼續(xù)睡吧！夢里啥都有?！蹦凶硬挥傻谜{(diào)侃道。
“算了，不糾結(jié)你的問題了。能告訴我，我是誰么？這是什么情況。”天極放棄探究男子身份以及如何出現(xiàn)在他腦海的問題，轉(zhuǎn)而苦惱地詢問眼前急需知道的問題。
“你說這事情，你還真找對人了。我就是知道詳情的幾人之一。全程看著某個可憐崽這一世如何花式被虐。想當(dāng)年你第一次被人洗劫一空，脫光衣服扔水溝時。?！惫陋?dú)的老男人開始巴拉巴拉的蹦豆子。
“你有病吧？”雖然看不見說話的男子，但不影響天極投以“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
“有藥么？”
“沒有?！?p> “那你問個雞毛。你現(xiàn)在更需要藥，白癡。年輕人就是沒耐心，老夫這才說幾句就沒耐心了。換成你在這黑暗的空間里待個無盡歲月，沒人說話，醒來就只能看到一個笨蛋不停地轉(zhuǎn)世、摸爬滾打。估計你的話更多。不過這次醒來比較有趣，看到笨小子經(jīng)常算計別人反被劫，還是心情不錯的?？丛诮o老夫帶來的這份快樂上，就告訴你想知道的吧?！敝心昴凶舆呄脒呑詷返匦Τ雎暋５却胩斓奶鞓O只能氣的咬牙切齒，“你才是白癡笨蛋傻小子，你全家都是?！碑?dāng)然，腦海深處沒牙可以讓他咬。只能心里暗暗咒罵。
“小子，別罵了。真當(dāng)老夫聽不到？老夫萬年單身那啥一個，哪來的家人？要說算得上的家人，那還只有你一個。你接著罵，哈哈，哈哈。心里痛快了？不在埋怨老夫了？那老夫就說了?！敝心昴凶娱_懷大笑后，告訴了天極他知道的‘部分’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