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白夏一頓美味午餐吃下來,再向葉蘭瑾兄弟道別的時候,白夏才知道自己小人了。
葉蘭瑾沒她想象中的那么小氣。
賈瑪勒的青玉璜,白夏還是決定留在玉器行這里。希望賈瑪勒哪天回來,會將青玉璜取走。
她已經(jīng)決定和紀涼教授一起去考古,她是沒參加過考古,可是也大概知道,沒個一年兩年的,她也回不來吧。趁著還沒走,再去看看卡吾力,以后她即使還會回到哈密,也不會再回到喀克勒克村了,她不能總是賴在卡吾力家里不走。等她考古結束的時候,怕是會跟著紀涼教授回BJ吧,畢竟有跡象表明她是BJ人,那么回到BJ后,再去找她的家人,會更方便一些吧。
她不能總這么沒有根也沒有家的活著,找回她的根,找回她的家,她的親人才是必要的。
葉蘭瑾開車送白夏去了醫(yī)院,在醫(yī)院門口,和白夏分離的時候,他才流露出他的不舍,居然一把將白夏抱著,嚇得白夏三魂兒少了倆,不帶這么刺激的好吧。白夏一身的冷汗。
“死丫頭!活著就好?!比~蘭瑾抱著白夏不撒手,還這么說了一句話。
那是,好死不如賴活著!白夏支支吾吾的回著話,臉上像是火燒似的紅成了碳,想著推開葉蘭瑾,試了幾次,都沒力氣推開他,讓她既著急又尷尬。
“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無論在哪里,我都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到時候,再告訴你一件你會很想知道的事?!比~蘭瑾即使不舍,還是松開了白夏,對她說了這么一句話后,將一只手機塞到白夏手里,說里面已經(jīng)存了他的號碼,讓白夏給他可勁兒的打電話,并且讓她永遠不用擔心會有欠費停機的一天。
白夏暈乎乎的,真的反應不過來了,葉蘭瑾太難懂了吧,平時看她那么不順眼,怎么現(xiàn)在她反而覺得以前和他的那些摩擦,都是她的幻覺,從未有過這樣的事,相反,她和葉蘭瑾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呢?還有,他要告訴她什么想知道的事?白夏問過去,葉蘭瑾卻怎么著也不說,就說等她回來以后她就會知道。
“小母豬,以后記得想我啊,不想的話,我就詛咒你被老天爺劈死?!比~蘭瑾恨恨的對白夏留下這句話,然后開車走了。
白夏瞪著大眼睛望著葉蘭瑾的車離開,好半天,她的唇角才慢慢的露出微笑,她終于還是承認江岸的說葉蘭瑾的那些話,這家伙嘴利心軟,說起來真的算是好人了。
還有人在意她,對白夏來說就是幸福。并且不用去考慮那到底是怎么樣的幸福,開心就好。
走進醫(yī)院,白夏先去看了卡吾力,似乎是不管白夏什么時候來,都能在卡吾力的病房里,看到紀可湄的身影,還有她帶給卡吾力的歡樂。
如果得不到愛情,那么就讓她用她那顆滿含著愛的心,去祝福所愛的人幸??鞓贰V挥兴腋?,那么她就知足了。
有紀可湄在,白夏也沒什么機會和卡吾力單獨說話,這時候,白夏反倒成了那個距離最遠的人。
呆了半天后,白夏越呆著越覺得尷尬,就借口去看看紀涼教授走出了病房。卡吾力仍然和紀可湄說笑著,根本沒在意白夏的離開。
胸口傳來一陣悶痛,就像是有一只手在撕扯著白夏的心,痛得她冷汗淋淋,眼睛里有抹濕潤在蔓延,白夏倔強的抬起頭,有人說過,抬起頭望向天空,眼淚就不會落下來。
明知道已經(jīng)不可能的感情,真的沒必要再繼續(xù)存在,白夏最后眷戀的往病房里看了卡吾力一眼,就此再見吧,永遠不見的再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白夏咬咬牙,讓自己的心堅定下來,大步的走向紀涼教授的病房。
她沒有聯(lián)系蕭宸的方式,所以還要通過紀涼教授找到蕭宸,今天晚上她就去文物局的招待所去住,這樣也省的她這個沒有家的人找不到一份住宿的安穩(wěn)。
陪著紀涼教授聊天聊了一下午,紀涼教授為白夏講了不少考古的知識,他經(jīng)歷過的考古軼事,告訴白夏他一直在發(fā)掘的那個古城,會帶給歷史文明怎么樣的震撼,白夏懵懵懂懂的聽著,她不是站在峰頂?shù)娜?,一個凡人,沒有多么崇高的理想和抱負,她同意跟紀涼教授一起去考古,也不過是當時做交換條件將蚱蜢救出來而已。
剛想到蚱蜢,就似乎應驗了那句話,說曹操,曹操就到。
白夏聽著走廊里那大聲咋呼著找人的聲音,就像是蚱蜢的聲音,跑出去一看還真是他。
蚱蜢看到白夏,咧著嘴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對著白夏嘿嘿笑著,說白夏讓他找的這個不容易,都快將醫(yī)院找一個遍了。
白夏愣愣的望著蚱蜢,瞧著他還背著個鋪蓋卷,這是干嘛呢?“你怎么背著鋪蓋出來了?要出遠門嗎?”
“是啊?!彬乞爝€在哪里嘿嘿笑著,越笑越讓白夏覺得詭異,覺得他葫蘆里肯定賣著什么藥呢?
“你要去哪里?。俊卑紫碾[約的覺得不對,這蚱蜢要是出遠門的,這么背著鋪蓋卷到醫(yī)院費勁的找她干嘛?
“去那個什么和你一起考古啊?!彬乞爝@話一說出來,白夏的下巴真掉了。
她的預感還真靈。
“你開什么玩笑呢?你以為我是去玩嗎?”白夏真暈了,不明白蚱蜢為什么生出這樣的念頭,他在磨牙子養(yǎng)著他的驢,他的羊的,小日子不是過的挺愜意的嗎?跟著她去考古?他是為了什么?再說,這事也不是她說了能算的啊,要問人家紀涼教授同不同意。她是因為有異能,所以紀涼教授才要她進考古隊,那么人家有什么理由要蚱蜢呢?
“我沒開玩笑啊?!彬乞爝@會兒不笑了,探頭往白夏剛走出來的紀涼教授的病房里望望,然后說,“里面的那個老頭,就是那個什么獸嗎?”
白夏差點被唾沫嗆死,險些沖過去捂住蚱蜢的嘴,這是怎么說話呢?
“你還是回去吧,考古隊不是隨便要人的?!卑紫乃酪蚕氩煌乞爝@是在唱哪一出戲,他跟著去考古,那么他的那些驢啊,羊的呢?怎么辦?
蚱蜢狡黠的一笑,“這你就別管了,對了,泥鰍還在醫(yī)院外面呢,你快去看看,要是它咬了人,帳可記你頭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