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濮家明說完之后,濮家欣才開口說話。
“你知道什么?”
瞪了自己這個有些書呆子毛病的哥哥一眼,濮家欣解釋道:“先前不是說好了,要讓葉衡那個小家伙著急的嗎?現(xiàn)在就有這個機會,這錢晦的家世可不是錢啟博這樣的人能比的,而且他又有學問,你不是說這個錢晦的詩章比你的還好嗎?那比起葉衡來也差不了多少吧!所以,這樣的人物才能讓葉衡那家伙著急??!”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不過濮家明總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好,但是濮家欣卻不給他機會,又接著說道:“你也別擔心,大不了就利用這個錢晦一次,以后不讓他見到靜兒不就行了?這樣的話對靜兒的名聲影響也不大吧?還有……你等下可別搗亂啊,我這就讓那個書呆子追求靜兒去!”
“這……”
看著濮家欣的背影,濮家明很沒用地嘆息了一聲,然后跟了上去。
點好了菜式以后,濮家欣與錢晦并肩上了樓,在上樓梯的時候濮家欣還對錢晦低聲說著什么,濮家明自然是只能無奈地跟在他們的后面。
到了包間以后,濮家欣提議先來個詩句接龍助助興,反正菜還沒有上來,由于是濮家欣提議的,濮家明是不敢反對,濮家靜也默認了。
幾圈游戲玩下來,這時候包間里面的氣氛也調(diào)動了起來,濮家欣故意說錯了幾個詩句里面的字眼,引得濮家靜發(fā)笑,見到濮家靜笑了以后,錢晦眼睛都直了。
“這分明是杭州第一美女嘛!”
錢晦贊嘆了一句,濮家靜聽到以后微微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別人這樣稱贊她,但由于錢晦是濮家明的同窗,她也不好說什么,便選擇了沉默。
錢晦也知道自己失言,不過濮家靜在聽到別人的夸獎之后并沒用半點輕浮的表現(xiàn),這也讓他更加被濮家靜吸引了,想起之前濮家欣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錢晦便一口悶了自己前面的一杯烈酒,這酒自然是富貴酒了,一杯抵得上別的酒一壺,錢晦不知道,這悶了一杯酒下肚以后,只覺得自己的肚子里面像火一樣地燒,再看濮家靜的時候他膽子也大了,對濮家靜說道:“呵呵……小妹,是在下唐突了,莫要見怪才好!”
濮家靜沒有理會他,錢晦急了,以為自己真是唐突了佳人,惹得濮家靜不高興,便吶吶地說道:“這樣吧,在下為小妹彈首曲子助助興如何?”
“好?。 ?p> 濮家欣歡喜了起來,不過她的笑容里面,滿是那種陰謀得逞的味道。
而本來要開口阻止的濮家靜一句話生生地被濮家欣給搶著堵了回去,濮家靜只好無奈地看著自己這個姐姐,眼神里滿是責怪的神色。
錢晦也不含糊,他來到包間的珠簾后面,然后便坐到琴弦前面彈奏了起來。
琴聲一響,在幾個音符之后,濮家欣眼神一亮。
而此時門外也有人聽出來了,便紛紛來到包間前面,這些人都是杭州的才子,在見到濮家明之后便紛紛進來與濮家明見禮,濮家明也一一起身回應(yīng),這些人卻不是別人,正好是這次杭州鄉(xiāng)試取中的舉子,而且他們的排名還不低,都是杭州有些名氣的才子。
人數(shù)多了起來,都坐在包間里面聽著錢晦的曲子,彈完之后,等到錢晦出來,這些才子在稍微錯愕之后,其中一個年輕的人出來走到錢晦面前問道:“明叔,你何時回來的?”
“呵呵,六哥!”
錢晦笑了笑,和他打招呼的人也是錢家的人物,叫做錢景,屬于吳越王嫡系一脈,在錢家如今的小輩中排行第六,屬于錢晦喊了他一聲六哥。
聽到錢景的話,這些人都明白了錢晦的身份,因為錢晦的父親錢惟演的原因,這些人便紛紛上前來與錢晦打招呼,其中一個人還笑著說道:“我們幾人到這食仙樓來吃飯,卻不想聽到有人在彈著《鳳求凰》的曲子,便想進來一睹這才子佳人的雅事,卻不想見到了錢二公子!”
在親兄弟中,錢晦排行第二,所以喊他二公子也不錯。
“倒不知道這能入得了錢二公子法眼的,是哪位國色天香的佳人?”
有人哄笑了起來,在問了錢晦一句之后,他們順著錢晦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濮家靜此時沉著臉,一雙美目瞪著她身邊的濮家欣,那樣子煞是好看!
“哦……”
人們恍然大悟,說起來這濮家欣的美貌在杭州城早就不是秘密了,但是濮家欣身體患有怪病的事情別人也都知道,所以這些年以來向濮家欣表達愛慕之情的才子幾乎是沒有的,現(xiàn)在濮家欣的病好了,不過卻又和葉衡扯上了關(guān)系,所以那些才子便也都知難而退,但是錢晦不同。
他剛從京城回來,再說了以他的家世和才學,稍微自負一點自然在杭州是目中無人的,所以便大膽地第一次見面就對濮家靜表達了他的愛意!
在知道了錢晦表白的對象以后,這些看好戲不怕事情大的才子便都開始起哄,幫著錢晦說這話兒,還有人提議讓錢晦對濮家靜寫首表白的詩,用他們的話說,是要瞻仰瞻仰錢二公子作詩的手段!
另一邊,在陳堯佐的府里,葉衡終于等到了范仲淹與陳堯佐,見到葉衡之后范仲淹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昨天隨便交代一句,葉衡今天就過來了,也不耽誤,可見葉衡的心里對自己這個老師還是蠻尊敬的!
于是范仲淹看了看天色,便對葉衡說道:“你今晚便在城里住下吧,若是身上沒有銀子便來找我!陳老這里你不要打擾了,等一下我與陳老還要出門去辦事,晚飯也不能照顧你了,你先去找個地方住下順便吃點晚飯,我讓我的護衛(wèi)陪著你一起去,等你找到住的地方之后讓他回來告訴我便可以了!”
“是!”
葉衡很聽話地答應(yīng)了一聲,便帶著范仲淹身邊的那個護衛(wèi)離開了陳堯佐的家。
看著葉衡離開的背影,范仲淹笑了笑,然后對陳堯佐說道:“陳老,你可知道本來這一次來傳旨的人并不是下官,本來還有一個人與下官來爭,而且此人在朝中可以說是一人之下,百官之上!”
聽到范仲淹的話,陳堯佐眉頭一皺,問道:“希文說的這人,莫非是……”
范仲淹看著陳堯佐,一字一頓地說了那人的名字:“他就是,呂、夷、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