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佳節(jié)。
這天一大早,紅裳就來到葉衡的房里,詢問著葉衡:“少爺,你確定真的能贏?”
“當(dāng)然……”
“那,我真的可以罵他們么?”
“當(dāng)然……”
“真的要罵得很厲害很厲害?”
“呃,這個隨便你,你要是覺得解氣,只管罵就是了!”
看著紅裳一副躍躍欲試,迫不及待想要開罵的樣子,葉衡搖搖頭,暗道:幸好這丫頭在家里不是這樣的,不然的話,自己可有得受了!
解決了小丫頭的一些提問以后,葉衡就開始動筆。
這一次葉衡為了能讓崔家心服口服,不再來找麻煩,于是決定拿出殺手锏來,他選的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那首水調(diào)歌頭!
蘇軾這個時候還沒有出生呢,所以抄襲他的詞葉衡是沒有半點心里負(fù)擔(dān)的。
寫好了詞,讓紅裳帶著去富貴酒樓,參加和崔家的比試,說來也好笑,這一次崔家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聽說不但將整個臨安縣學(xué)界的夫子和士子都請來了,還包下了整個富貴酒樓。
這段時間富貴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包場費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昨天晚上紅裳還賭氣說不讓崔家來富貴酒樓包場呢,結(jié)果葉衡一聽就翻了一個白眼,對她說道:“咱們是開門做生意,哪里有把生意往外面推的道理?而且……賺他們崔家的錢,你還嫌少么?”
這樣一說,紅裳也想通了,反而高興了起來。
紅裳和龐春梅前腳一走,葉衡就喊來龐鐵頭對他說道:“你也到酒樓去幫忙看著點,另外告訴李富貴他們,讓他們不要懈怠,濮家那邊估計也應(yīng)該有動作了!”
龐鐵頭聽了,點點頭就出了門,葉衡一個人有些無聊,昨晚喝了一些治風(fēng)寒的藥物,雖然病還沒有完全好,但是葉衡卻也不想睡了。
越睡越病,既然這個年代沒有什么好的治病辦法,那就……去跑步吧!
出一身汗,應(yīng)該能讓自己的情況好很多的!
就這樣,葉衡強撐著,一路小跑,來到了前天晚上遇見那個少女的地方。
跑到拱橋上面的時候,讓葉衡有些意外的是,昨晚那個少女居然也在!
晚上看到她的樣子,就像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而白天看到她,卻覺得她如一株空谷幽蘭,更加清麗脫俗了!
這一次,少女沒有再離開輪椅投河,只是靜靜地欣賞著河中的蓮花,這讓葉衡有些欣慰。
看來……自己的勸說還是有效果的嘛!
便走了過去,一邊還對她打著招呼:“嗨,美女!又遇見你了,呵呵……”
少女轉(zhuǎn)過頭看著葉衡,她沒有笑,看得出來她不愛笑。
葉衡不高興了,說道:“喂,人家好歹也救了你一命啊,你知不知道我回去都大病了一場,結(jié)果今天見了,你卻連笑都不肯笑一下!”
“是你?”
少女終于笑了,這一笑,讓葉衡的小心臟頓時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太美了!
“我……我叫濮家靜!”
她好像極少和陌生人說話,更別說是這樣做自我介紹了,所以說完以后,便底下了頭,臉色出現(xiàn)了一絲紅霞。
好容易害羞的美女,這瓜子臉,這桃花眼……
葉衡在心里贊嘆了一句,趕緊也自己介紹著:“呵呵,濮家靜,好名字,哦……我叫葉衡!”
說罷,葉衡習(xí)慣性地伸出了右手。
濮家靜疑惑地看著葉衡,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喂,你好不禮貌??!”葉衡不高興了,拉著濮家靜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然后握著甩了甩,一邊說道:“握過手,我們就是朋友了??!”
“握過手就是朋友了?”
濮家靜的臉更紅了,她想要把手抽回來,但是葉衡那一副自然而然的樣子,又讓她猶豫了。
玉藕一般的手臂動了一下,最終她還是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葉衡卻只覺得自己握到了一只如若無骨的纖纖手掌,心都癢癢了起來,也舍不得放下。
良久,濮家靜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問道:“你要這樣握到什么時候?”
“?。颗丁?p> 葉衡趕緊松開手掌,然后笑著說道:“抱歉,呵呵,呵呵……”
濮家靜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她繼續(xù)靜靜地看著河中的花兒。
葉衡在她的輪椅旁邊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就陪著她一起靜靜地觀賞著蓮花。
待到稍晚,拱橋那邊有人走了過來,濮家靜才幽幽地開口了:“我……要回去了?!?p> “呃,好的,拜拜??!”
“拜拜?什么意思?”
“哦,就是再見的意思……”
“再見……哦,我……我明天早晨還會在這里的!”
說罷,濮家靜就被人推著離開了。
“耶!”
葉衡握緊了拳頭,一臉興奮的樣子。
她說她明天還來這里,這不是讓自己明天來找她么?
不過……她叫濮家靜,和濮家欣是什么關(guān)系?
搖搖頭,葉衡沒有想那么多,繼續(xù)在路上跑了起來。
臨近午時,富貴酒樓的人也差不多到齊了。
不過葉衡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崔家的人就開始冷笑著,一邊讓人放出葉衡其實就是一個草包不敢來應(yīng)戰(zhàn)的流言。
這一次崔家可是做了很多的準(zhǔn)備,崔放為了挽回自己的聲譽,和崔為在家里‘閉關(guān)’了好幾天,終于想出了一首意境還不錯的詩,于是便準(zhǔn)備在中秋這一天來和葉衡做個比試,還把陳堯佐和濮家欣都給請來了。
濮家欣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的,同時也有觀察一下葉衡的意思。
經(jīng)過上次崔府的事情以后,因為葉衡寫的那首詞,和濮家靜的寫照實在是太像了,所以她便想撮合葉衡和濮家靜。
說起這個濮家靜,倒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當(dāng)然,也復(fù)雜不到哪里去,首先她是濮家大房的次女,濮家是杭州的首富,雖然說濮家是商賈之家,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濮家靜本身極為漂亮,又有才華,人稱杭州第一才女,在詩詞方面非常的有造詣,這樣的一個少女,可以說是近乎完美的了。
但是……在濮家欣心中,自己這個妹妹的命太苦了!
從小,濮家靜的身體就非常弱,弱到什么程度呢?就連站立走路都很吃力,平時都只能坐在輪椅上面,但是濮家靜又沒有癱瘓,這個怪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從小到大找了無數(shù)的郎中也沒有辦法解決。
身體弱,又不敢大補,小時候給濮家靜熬過人參湯,結(jié)果濮家靜一喝就暈了過去,差點一命嗚呼。
就這樣,濮家靜的童年,幾乎都是一個人坐在輪椅上面過來的,漸漸地,濮家靜不笑了,也不愛說話了,經(jīng)常一個人悶坐就是一整天的。
再后來,濮家靜年齡大了一些,寫了一些詩詞來派遣心里的苦悶,但是沒有想到,濮家靜的詩詞寫得還頗有些水準(zhǔn),于是便成了杭州第一才女。
但就是這樣,卻也沒有人上門來提親,原因也很簡單,整個杭州都在傳言濮家靜肯定活不長久的,誰會那么傻,去娶一個活不久而且還坐在輪椅上面的女子呢?
當(dāng)然,在古代,濮家靜就算身體再不好,以她的出身自然還是有人愿意娶的,不過那些平民百姓濮家能看上么?
這樣一來,濮家靜的婚事就成了整個濮家都關(guān)心又無奈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