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幾個人總算是說動了濮家靜。
然后濮家欣便準(zhǔn)備了一下,叫了幾個護(hù)衛(wèi),大家一起出了門,往書院去了。
臨安書院的規(guī)模不算很大,卻也不算小,幾乎囊括了整個臨安的學(xué)子。杭州一帶文風(fēng)本來就盛行,雖然說精英子弟比不上江寧與京城那樣人才匯集,卻也是有些精英的。
況且這一次,前來臨安書院的人,還有杭州那邊的才子。
比如說錢家,錢晦與錢景希兄弟這次可謂是卯足了勁來的,不過他們也知道以自己的本事,如果去找葉衡比詩詞的話那是找虐,所以這他們來臨安,倒是找葉衡興師問罪的成分較多。
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他們的一個族叔,叫做錢希圣,七十多歲了,據(jù)說是一個老學(xué)究,學(xué)問很高,專門出山到臨安來,就是想幫錢晦打抱不平來的,同時錢家估計也做好了準(zhǔn)備,要報上次錢家子弟在臨安被羞辱的仇。
錢家上百年的聲譽,豈容葉衡一個后輩小生玷污?
但事實是,如今在杭州一帶,錢家的名聲確實是臭了,就因為一個葉衡,讓錢家成為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而且說法各異,卻都是一起貶低錢家的。
比如說這邊談?wù)撳X家的人品怎么怎么差,那邊說錢家的子弟沒用家教到處仗勢欺人,甚至還有人導(dǎo)出了錢家許多很久以前的劣跡!
如此一來,錢家那些老人坐不住了,這怎么一夕之間,風(fēng)向就變得這么差了呢?
后來一想就都明白了,關(guān)鍵還是這個葉衡??!
葉衡如今有才名,年紀(jì)輕輕的就連皇上和太后都對他很贊賞,圣旨都下到臨安來了,這份賞識,便注定了葉衡的前程。
而錢家的人卻幾次三番地針對葉衡,加上錢家子弟到了前景希他們這一輩,一個個都被貫成了二世祖,就連錢啟博這個豎子都如此目中無人,更何況是那些嫡系子弟?
于是錢家便又落下了一個害賢的名聲,又在某些人故意的推波助瀾下,使得錢家的聲望在杭州跌倒了這一百多年來的最低谷!
想明白了,錢系圣便顧不得身份和年齡,專門來臨安一趟,想找葉衡,以才學(xué)壓葉衡一頭,不管怎么說起碼先找回點場子!
不過他們真能見到葉衡嗎?
書院外面,范虎一直在暗中保護(hù)著,還有濮家?guī)淼哪切┢腿?,目送濮家欣帶著濮家靜還有蘇青兒以及紅裳進(jìn)了書院。
濮家欣不愧是濮家欣,別看她在濮家靜的面前沒有什么辦法,但是一到外人面前,她那股女強人的氣勢和風(fēng)度便立馬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首先書院中的人,不管是才子還是那些擔(dān)當(dāng)教習(xí)的先生又或者是故意被請來的評判,就連涂三吉這個知縣見到濮家欣帶著幾個女子來了也是嚇了一跳,然后趕緊上前來與濮家欣客套了起來。
涂三吉笑著大聲問道:“濮大掌柜的也來捧場,真是讓我們這個小小的臨安書院蓬蓽生輝啊!”
知道涂三吉這是客套話,其實濮家欣和涂三吉也是熟人,濮家欣立足臨安,成了臨安最成功的商人,這里面多多少少也有涂三吉的關(guān)系和照顧在里面。
當(dāng)初為了得到葉衡手里的貢酒,涂三吉不也是暗中幫了濮家欣一把么?
兩人一邊表面上客套這,涂三吉卻找機會對濮家欣輕聲問道:“喲,我的大小姐,今天你怎么來了?還把令妹也給帶來了,這……”
“涂知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還不許我們來了嗎?”
濮家欣納悶了起來,她可不知道葉衡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涂三吉放出要邀請葉衡來當(dāng)年底書院大考評判的消息是瞎話專門忽悠錢家人的。
所以濮家欣問道:“是不是葉衡那家伙做了什么對不起靜兒的事,躲起來不敢見我呀?”
“姐!”
每次濮家欣這樣說葉衡,濮家靜就不高興了,立馬便出言制止,一邊低聲道:“葉公子他……他怎么會對不起我?”
旁邊蘇青兒和紅裳也走了上來,兩女對涂三吉側(cè)身行禮,算是打了個招呼。
涂三吉點點頭,一邊給她們安排好座位,一邊找時機提醒道:“大小姐,你想多了!持之他根本就沒回來呢,你看到那邊沒?錢家的老爺子,都快八十歲了,當(dāng)年吳越王的堂弟,現(xiàn)在都出山吶,就是要找葉衡的麻煩!本來躲起來就沒事了,本官去糊弄一下他們也沒有什么辦法,但現(xiàn)在,你們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壓根就沒回來?”
濮家欣眉頭一皺,旁邊的濮家靜則是身子一震,然后便開始擔(dān)心了起來。
他這一次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怎么這么久都每個信傳回來?
而且……
濮家靜又擔(dān)心又后悔地看著濮家欣埋怨了起來:“姐,你看看你,我說了不來的,現(xiàn)在好了,公子他哪里回來了?說不定我們還會……還會壞了公子的事情!”
她說話的聲音小,別人自然聽不到,也就是濮家欣和蘇青兒她們自己幾個人能聽到而已。
濮家欣被說得無力反駁,只好說道:“我也不過是見你一天到晚悶在家里,怕悶壞了,才……才想著帶你出來走走的!”
“好了!”
蘇青兒對濮家靜說道:“靜姐姐你就別怪大小姐了,不就是來看了一下書院大考么?剛才涂大人都說了,反正是糊弄錢家的人,不如我們講錯就錯,繼續(xù)糊弄下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