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qiáng)大的武器支援下,異能者這邊成功扭轉(zhuǎn)了頹勢,沒過多久,白衣怪物終于被全部滅殺。
異能者們滿身鮮血,用大刀支撐,站在場中,看著四周士兵瘋狂地歡呼。
楊定國收起手槍,來到黑子前面,深深地鞠了個躬,真誠地說道:“謝謝?!?p> “不謝不謝?!眲偛胚€威風(fēng)堂堂的黑子,面對楊定國,有些手足無措。
楊定國重重地拍了下黑子的肩膀,轉(zhuǎn)身對他身后的張青說道:“你留下安排,吩咐人清掃戰(zhàn)場,清點損失,安撫傷亡群眾。稍后將損失情況與傷亡情況報給我?!?p> “是!”張青小跑著歸到隊伍中,分別點出幾人,很快隊伍分成幾隊,開始處理情況。
“二叔,黑子,走吧。我們先回去再說吧?!睏钆d宇也來到黑色前面。
“走吧?!焙谧诱泻羯鲜O聨讉€人,跟隨楊興宇幾人離開。
楊興宇在前方帶路,不過他前進(jìn)的方向既不是楊家,也不是申家。而是向著黑子他們原本居住的實驗室前行。
路上,申安邦看著黑子幾人手上的大刀,不解地問:“興宇,這刀你是打哪兒弄來的?鋒利成這樣,說這刀削鐵如泥都不算夸張吧?!?p> 黑子聽到后,不由將手中的刀握緊了幾分,雖然明知道等下就要歸還,他此刻還是滿心不舍。
楊興宇回道:“是維東和少宇弄的。他倆是金異能,改造幾把刀還是很輕松的,改造過后,大刀都非常堅硬鋒利。”
“我們隊伍本身不也還有兩個金異能者嗎?沒聽說他們有這本領(lǐng)啊。”申安邦接著問道。
“他們也可以,但是他們等級不高,修煉速度也慢,現(xiàn)在一人一天能夠改造一把匕首就是極限了。”楊興宇解釋道。
“這么說來,維東和少宇很厲害呀。”申安邦看著楊定國夸道。
“也就那樣吧?!睏疃▏睦飿烽_了花,面上卻不顯。
接下來一路,大家都下意識地避開很快要面對的殘酷事實,只閑聊些輕松的話題。
黑子再次回到熟悉的實驗室,心中百感交集。他回來后先拿來幾塊毛巾,將大刀都擦得干干凈凈,不舍地歸還給楊興宇。歸還后,他低聲說了句:“我們?nèi)ハ磦€澡,換身衣服,也是我們最后穿的衣服。”
黑子他們離開后,剩下的幾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先留下他們吧?!睏疃▏乳_口。
“不行,”申安邦快速拒絕,“他們即將是下一批的怪物,到時候可再沒人能遏制他們了?!?p> 申維東與楊興宇也都左右為難,黑子他們剛剛拯救了這個基地,基地卻要用毀滅他們來報答嗎?
“留下他們吧。”楊興宇也終于開口說著,“讓他們以后不要再吸收晶核了,也不要再用異能,也許,能夠避免?!?p> “是啊,按興宇說的辦吧。也許他們不會變成那樣的。”申維東也幫腔。
“不行,危險必須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況且他們的程度也已經(jīng)不算萌芽了,已經(jīng)開花了,就差結(jié)果了!”申安邦態(tài)度依然堅決。
“爸!”申維東帶著祈求,喊了一聲。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爸爸不通情理,但第一次知道,他的爸爸不通情理到這種程度。
申安邦依舊不為所動。
幾人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就這樣維持沉默,直到黑子他們歸來。
黑子他們向幾人走來,但是尚未靠近,便被申安邦喊停。
“你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申安邦暗地擺好戒備的姿勢,問道。
黑子幾人互相看看,通紅的眼睛現(xiàn)出濃濃的震驚與害怕!這樣的眼睛太熟悉了!這就是他們剛剛才殺掉的白衣怪物的眼睛!
黑子紅色的眼睛里流下清澈的淚水,他伸出雙手,哽咽著說道:“興宇,把刀再扔給我們吧。我以為,老天好歹會再給我們一些時間的??墒乾F(xiàn)在連多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了。我也不多說了,我黑子生是條漢子,死也是條漢子?!?p> “對,我們也都是漢子!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黑子身后幾個人,也都抹著眼淚,他們稍微顫抖著接過黑子遞過來的刀,卻不再猶豫,將刀刃對準(zhǔn)自己,高高刺下。
“來生再見吧?!焙谧涌粗沟夭黄鸬膸讉€兄弟,扭頭對幾人說道。他看著前方幾人難過的表情,擦干淚水,露出笑容說道:“別難過。我高興,我可以早點去陪我的小芳了,她不用一直在地府等我了?!闭f完,黑子也將大刀揮向自己。
楊定國高高抬起頭,不想落淚。申維東與楊興宇卻沒忍住,眼淚不由自眼眶滑落。
申安邦也唏噓不已。可該做的還是要做,他吩咐手下將幾人頭首分離,這才安心。
“二叔,申伯伯,你們先回去吧。我來安排他們的葬禮?!睏钆d宇帶著一絲鼻音說著。
“給他們最高規(guī)格的葬禮?!鄙臧舶顕诟酪宦?,轉(zhuǎn)身離開。楊定國沒說什么,也跟著離開。
申維東站到楊興宇身旁:“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你也先走吧?;噩F(xiàn)在一團(tuán)亂,肯定有許多事要忙?!睏钆d宇回道。
“好,那我走了。你不要太難過了。黑子一定也不希望你這樣。”申維東明知道這些都是空話,但還是安慰著楊興宇。
楊興宇擺擺手,沒有說話。
黑子幾人被授予“烈士”稱號,他們的遺體在環(huán)繞基地一圈后,被送入火葬場火化,之后又將他們安葬到了末世后新開辟的墓園。
楊興宇全程陪同,直至跟隨到墓園的群眾全部散去,他依然沒有離開。
待墓園只剩他一人之后,他掏出從爺爺那里偷拿的一瓶酒,打開瓶蓋,倒在黑子的墓頭半瓶。接著他蹲坐在地,靠著墓碑,開始一口一口喝著瓶中剩下的半瓶。
他怎么可能不難過?如果不是他,黑子怎么會走到這一步?黑子跟他在一個城市呆了這么久,他居然今天才發(fā)現(xiàn)!黑子帶著新婚老婆小芳來太明市找他,可他卻不在太明!末世后,黑子在陌生的地方艱難掙扎,即便這樣,他也沒能保住小芳的性命!小芳離世后,傷心絕望的黑子就這樣加入了實驗組,進(jìn)而落到了這一步!他怎么能不悔!
楊興宇不斷喝著酒,醉眼朦朧中,他腦中又想起大學(xué)時間,黑子勾著他的肩興奮地說著,“興宇,我和小芳青梅竹馬,認(rèn)識二十多年了,我倆從出生就認(rèn)識。她今天終于答應(yīng)我的表白了,哈哈,我太開心了!你等著啊,等我們結(jié)婚以后,我就帶著她來太明市找你,我要告訴她,這是我最重要的哥們。嘿嘿,也讓你認(rèn)識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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