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點多,金陵街頭出現(xiàn)了三個奇怪的人。
一個瘦弱的像猴子,披著黑色風(fēng)衣,懷中還抱著一盆......餃子?
另外兩個口罩蒙面,一高一矮;高的極其壯實,而矮的則極胖。
這三人游蕩在福壽路路口,一輛接一輛地攔著出租車。
“師傅,去不去西郊墓園?”
“不去不去,我收班了?!?p> 原來是陸游三人,正準備去玩那個給死人喂餃子的無聊游戲。
“師傅去不去西郊墓園?”
“哎呀,我收班了,不好意思哈?!?p> 這輛車也不想載他們,這怪不得司機,畢竟誰也不想大晚上的沾晦氣。
“師傅西郊墓園去嗎?”
“不好意...”
“你丫也收班是吧?”朱元晦有些氣憤,打斷了他“一個個的,不愿意載就直說嘛,才11點10分就收班,給我們當傻子糊弄呢?”
司機有些難堪,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別為難他了,出來跑車也不容易,體諒體諒?!?p> 辛稼軒見狀便打了打圓場,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不是司機的錯,但他們實在等太久了,一輛接著一輛的出租車司機從9點鐘收班收到11點,不耐煩也是可以理解的。
稼軒揮手,示意司機離開。
“嗐,小兄弟,不是我不愿意載你們。是你們那地方太邪乎,只怕是我有命去沒命回啊?!?p> 司機嘆了口氣,繼續(xù)說:
“你們上來吧,我把你們送到426公路的收費站,你們大概走個兩公里左右就到了,嗐。”
“兩公里??”朱元晦驚掉了眼鏡。
不難猜測,這家伙如果能走兩千米,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么胖。
陸游推了他后背一把,隨后和辛稼軒上了車。
“快走吧,實在不行我倆抬你,上車!”
午夜零點整,陸游一行人在收費站下了車,司機給他們道了個別,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了他們一眼,隨后揚長而去。
這條路段早已荒廢,還沒拆除的路燈矗立在道路兩旁,時不時有幾只路過的烏鴉,停留在上面歇腳。
路燈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職能,接著月光和手電可以看到,有些路燈的燈泡已被盜走,只剩下燈柱孤零零地站著。
“杜老頭,你這么做真的合適嗎?”
黑暗中兩個老頭肩并肩站著,一個胡子花白有些謝頂,另一個則長發(fā)飄逸仙風(fēng)道骨。
“哎呀你就別管了,這么晚來墓園,估計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如就讓他們把那東西引出來,也省的咱倆走路過去了。”
聽到這里,先前說話的長發(fā)飄逸有些遲疑,見他動搖,花白胡子趕忙趁熱打鐵:
“我給他們張符,既能解毒又能保命,再說了咱孫女親自出馬,還能保不住幾個普通人不成?”
長發(fā)飄逸徹底動搖,于是借坡下驢地錘了花白胡子一拳。
“去去去,那是我孫女不是你孫女。”
“哎呀走吧,你的就是我的。”
花白胡子攬著長發(fā)飄逸的肩膀,就朝著收費站走去。
陸游三人越走越遠,路邊開始零零星星地出現(xiàn)幾座孤墳。
“媽媽!有鬼!”
朱元晦大叫一聲,一招人肉打樁機撲到辛稼軒身上。
就在他們的不遠處,出現(xiàn)了兩個白色的身影,正不緊不慢地向他們的方向飄過來。
慘白的月光映照出兩張慘兮兮的老臉,那臉上滿是褶皺,皮膚泛白,最重要的是其中一人居然沒有黑眼球!
頓時也把陸游嚇到了,身子一抖,好懸沒把那盆來之不易的餃子扔出去。
小朱更是不堪,整個人已經(jīng)像樹袋熊般纏在辛稼軒身上。
“兩位...老鬼......呸...兩位阿公,我們只是路過,不要害我們,若有得罪改日定給兩位燒香謝罪......”朱元晦閉著眼睛念叨。
“哈哈哈哈?!眱蓚€老頭同時爆出笑聲,有黑眼球的老頭錘了沒黑眼球的老頭一拳,說道:
“你出來散步還戴美瞳,看看,嚇到年輕人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哈哈哈哈哈哈哈?!?p> 原來是兩個散步的阿公,不是什么老鬼。
“喂!胖子,下來了,人家不是鬼。”
辛稼軒有些累了,于是叫朱胖子下來。
“兩位爺爺,多有得罪,我朋友他只是太害怕了,并沒有冒犯的意思?!标懹蜗騼晌焕先速r禮。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事...哈哈哈,”兩人還在捧腹大笑,笑的前仰后合“我們一把年紀了,怎么會在意這點說辭呢?”
“那就好,那就好,真的不好意思了?!?p> “年輕人,很晚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呀?媽媽沒有告訴過你們不要晚上出門嗎?不安全~”白胡子老頭,也就是剛剛戴美瞳嚇唬人的老頭,用怪蜀黍的語氣對陸游說。
“我們...呃...我們?nèi)?..”
陸游一時語塞,不好解釋。
忽然他靈光一閃,說道:
“我們的爺爺托夢給我說他想吃餃子,我們過來送給他?!?p> “你們的爺爺?”老頭狐疑地看著三人。
眼前這三人長相各異,怎么看也不像是三兄弟。
“對...對,我們是....堂兄弟?!毙良谲幖敝猩?。
老頭摸了摸褲襠,沒有多問,剎那間他掏出一張黃色符箓...從...褲襠里......
“大晚上的不安全,你們?nèi)羰且欢ㄒ?,不妨把這個拿上?!?p> 這下輪到陸、辛二人遲疑了,他們盯著那張符箓,有些嫌棄。
這時陸游眼球一轉(zhuǎn),不知打了什么壞主意。
“老朱,爺爺給了我們一道符,你不是害怕嘛,快拿上。”陸游推了推仍然掛在稼軒身上的朱胖子。
“?。糠冒?。”朱元晦跳下來睜開眼,一把搶走老頭手里的符箓“太上老君,三清道祖保佑...太上老君保佑...福生無量天尊.....”
這二貨把符咒夾在手里,雙手合十在鼻前,看似極其虔誠地祈禱著。
老人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便走遠了。
過了一會,這胖子大約是施法完成了,站起來拍拍屁股,帶頭往前走去。
“游哥!這符咒越搓越騷,肯定淋過雞血什么的,保準辟邪!”
陸、辛沒有回應(yīng),只是邊走邊笑,元晦趕忙追問原由,二人卻只笑不語。
沒走多久,路兩邊的墳?zāi)乖絹碓蕉?,開始出現(xiàn)了柵欄。
約摸著又走了五分鐘,路北邊出現(xiàn)了一道柵欄門,門留下了一道剛好夠一個人通過的縫隙。
而門的上面掛著四個大字:
“西郊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