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林聽到手機有電,本想要馬上找個地方翻翻相冊。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卻被一群大頭兵堵了個正著。
“就是他,就是他...”
“先生大才,幫我們也作一幅畫,以解家人思念之苦!”
“先生,我家娘子與我已有六年未見,我那兒子從初生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過他的爹爹長什么樣子。
這是我的一兩銀子,求先生幫我作畫...”
“這是我的銀子,我已經快十年沒有回鄉(xiāng)了...”
“先生,我們這些駐邊軍士即將北征虎妖山,這次遠征很多人恐怕將會埋骨荒野。
我們想留下此時的容貌給家人,免得死訊傳回家中時,親人們連我們長什么樣子都已然記不清?!?p> “先生,先生...”
堵住蘇木林去路的士兵,恐怕不下五十人之眾。
此時,每一個人臉上都是期待之色。
蘇木林仔細打量眼前的這些士卒,每個人都是嶄新的軍甲,每個人都是清洗的干干凈凈。
甚至有的人臉上還有細小的刀口,而且這刀口非常的新,似乎是刮胡剃須時不小心留下的傷口。
這小小的細節(jié),說明大家非常認真對待此次的作畫。
表面上看只是求人作畫,可是這卻反映出每一名士卒,都想要以最好狀態(tài)面見家人。
看著眼前這一堆人,蘇木林內心雖然很開心,畢竟這是一筆大生意。
不過這天寒地凍的日子,恐怕畫上一天,也畫不完這么多人。
萬一中間還有人得到消息后,陸陸續(xù)續(xù)趕來...
“我可以幫大家作畫,只是...只是要換一種作畫之法。
不過大家請放心,畫出來的畫只會更加逼真?!碧K木林第一時間就放棄了手繪的方式,用手繪這要畫到什么時候!
既然手機有了電,那自然是要換個更加高效的方式。
要不然,如何滿足這些人的需求。
大軍開拔,顯然要來求畫的人,定然不止這幾十人。
一但成百上千的人涌來,那自己畫到斷手斷腳也忙不過來。
眾人一聽蘇木林答應,一個個開心不已。
平日里,這里人花錢都是十分的節(jié)儉。
除了滿足日常消費之外,都會把錢送回家鄉(xiāng)供養(yǎng)父母妻兒。
只是大軍開拔在即,未來生死未知之際。
即便一兩銀子的高價,即便花錢時心在滴血,也要忍痛作上一幅畫。
萬一沒能活著回來,這就是自己留給家人最后的念想。
尤其是,很多人多年沒有回家,孩子都不知道爹爹長什么樣子,這樣的遺憾無論如何都不能發(fā)生。
“我可以幫諸位作畫,不過在作畫之前有一事相求。
在下一直想在此處租個門面,只是一直以來都是囊中羞澀。今日能否先收了大家的銀子,租個鋪面然后再幫大家作畫?”蘇木林畫還沒有開始動筆,卻已經賣起了期貨。
就像是房地產商一樣,房子還沒有動工,廣告就已經鋪天蓋地的宣傳了起來。
甚至消費者已經可以對著一堆沙盤模型交錢選房。
“使得,使得...”反正都要給錢,早點晚點的事兒的罷了,眾人很快紛紛掏錢。
此時,一起擺攤的書生們,一個個眼神復雜的向這邊看來。
“每個人一兩銀子...”昨日大家還是一起擺攤的賣字書生,今日那人已經能掙幾十兩銀子,看到這一幕心里怎么可能不嫉妒。
“哼,旁門左道罷了?!庇腥俗焐喜恍迹墒切睦飬s很無奈的嘆息。
“區(qū)區(qū)幾兩銀子而已,待數(shù)日后取得頭名,奪得千兩之資并抱得美人歸后,我倒要看看他這雕蟲小技能否登上大雅之堂!”文人的傲骨,讓這些明明已經落魄到街邊賣字的下場,可是一個個說話的口氣任就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氣勢。
原來,這些士卒早就在這里等了大半天的時間,只是一直沒有等到蘇木林的現(xiàn)身。
對于擺攤的書生們來說,這可是送上門的客源,豈能有不招攬的理由。
再加上蘇木林不在現(xiàn)場,而且這些人都是來求畫,這隨便畫一幅可就是200文錢,比寫一天的書信都要賺錢。
這么好的生意,眾人豈能熟視無睹。
只是大家問了半天,這些士卒任就堅持只想讓蘇木林幫他們做畫。
并且有的士卒被人招攬的煩了,言語上難免有些不耐煩跟粗俗。
結果,雙方之間很快起了不愉快。
不過還好,并沒有發(fā)生肢體沖突。
畢竟是一些文人,只敢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們可不敢招惹這些底層的軍卒。
一但被人記恨,以后的日子可就麻煩了。
就在這些人的眼皮子低下,蘇木林收了整整一大包銀子。
很快,僅僅一頓飯的功夫,蘇木林便以50兩月租金的天價,租下了商業(yè)街一家上下三層的酒樓。
對于蘇木林來說,自己即將開展的業(yè)務,僅僅十幾個平米就足夠。
可是當站在三樓的廊臺向外張望時,那成片的古建筑帶來的震撼感讓人感到熱血。
而且這樣的景像,也更加適合當背景來使用。
簽好文契,支付銀兩之后,這酒樓的使用權就歸了蘇木林。
此時,沒有開業(yè)的鞭炮跟舞龍舞獅,甚至都沒有牌匾的摘牌儀式。
蘇木林攤開紙張,寫下了‘天下第一畫像館’七個大字貼在了門口之后,便開始了正式的營業(yè)。
在此期間,借著熟悉房子的空擋,從手機相冊中找到了自己以前幫女朋友買的拍立得。
“啪嗒...”相冊圖片上的拍立得掉了出來。
一同掉出來的還有一堆相紙。
這些相紙有足足200張,至少能滿足今天的拍攝需求。
“來來來,咱們三樓廊臺作畫?!碧K木林有了拍立得后,馬上帶著眾人開始了工作。
“擺一個最有氣勢的動作給我看看...”蘇木林引導士卒站在廊臺邊緣,背對著整個城市,擺出適合的動作給自己。
“別動,好的...保持住...”很快,蘇木林拍了兩張照片,一張半身一張全身。
“先生,要不要幫你先研墨?”看著蘇木林教人擺動作時,有一些心急的士卒,此時卻想讓蘇木林抓緊時間。
畢竟在場這么多人,這恐怕畫到太陽落山都畫不完。
現(xiàn)在這位蘇先生是租下了門面,而且還是這條街為數(shù)不多的大空間。
此時,不趕緊做畫,卻幫人擺動作。
甚至手中也不知道拿著什么東西,一直放在自己臉上。
更讓人不解的是,那手上的東西吐出兩張小紙片之后,那位書生卻拿著兩張小紙片當扇子一樣在使用。
這...這可是天寒地凍的寒冬時節(jié)。
這腦子沒毛病吧?
這個時候莫非還熱嗎?
然而就在大家不理解的時候,那書生手中的小紙片好像變色了!
“畫好了,你看看怎么樣...”蘇木林看著手中的照片顯影之后,直接示意還在擺動作的士卒看自己手中的照片。
“啊?什么?”還在擺動作的人一時間腦子有點沒反應過來。
你筆墨都沒有動,你告訴我畫好了?
我們這些人只是沒怎么讀過書,作畫更是不會,但不代表大家都是傻子吧!
你真當我手中的長槍是木頭桿子是不是?
沒看到這桿子的最上面還有一個鐵槍頭嗎?
雖然內心十分的不滿,可還是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看書生手中的紙片。
“啊...這...這...”一眼看上去,仿佛見鬼一樣。
“嗯?”旁人一看這人的臉色,再聽到他的驚叫,也紛紛走上前去看個仔細。
“我的老天爺...”
“這,這是怎么畫的?”
“先生也沒有動筆墨呀!”
“這比照鏡子還清晰...”
“這比昨天看到的畫還要真上幾分,這簡直就是真人!”
“難不成先生手中所用的乃是法寶?否則,否則的話怎么能畫的這么像?”有人突然說出法寶一詞之后,瞬間所有人都開始不淡定起來。
“這并不是什么法寶,只是一個感知光影的盒子罷了。最為重要的是你們手中的這些小紙片,上面有一層感光的粉末,會把周圍的一切順間記錄下來。
我這些小紙片只剩下了200張,畫完了可就沒了。到時候你們誰想要我手上的盒子,我就送給你們好了。”一個沒有相紙的拍立得又有什么用呢?如果能當眾把別人認為的法寶送人,估計別人也不會再認為這是法寶。
畢竟,怎么可能有人如此大方,隨便就送人法寶?
然而就在一群人為眼前看到的一幕驚嘆連連時,蘇木林卻從人群中拉出了下一位。
“站好了,把刀拔出來,作一個劈砍的動作...”蘇木林繼續(xù)指導動作。
很快,又是一張半身,一張全身的照片顯出了圖像。
“現(xiàn)在別用手摸,上面還沒有干,輕輕揮動著讓它晾干?!碧K木林提醒著得到照片的人,更提醒著還沒有拍照的其他人。
蘇木林的提醒,讓大家都變的小心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原理,但是大家都見過寫字作畫。
在墨水沒有晾干之前,的確不能用手去摸,更不能擦拭。
“先生,且慢。我這左邊臉上有傷,我不想讓我娘看到。能不能畫我的右邊臉?”第三位上場準備拍照時,居然還提出了特別的要求。
“可以,半側身拔刀...”蘇木林馬上回應道。
“哎,好的!”那人倒也聽話,馬上半側身拔出了自己的腰刀。
只是拔出來的瞬間,那刀身上隱約之間,還有淡淡的火光閃爍。
“這是什么刀法,居然還自帶附魔...”蘇木林內心無力的吐槽。
不過就在蘇木林繼續(xù)拍照時,樓下一隊持劍的門派弟子路過,而這群弟子腰上每個人都懸掛著一塊寫著‘蜀山’字號的木牌。
“師兄你看這店,好囂張的牌匾!天下誰人不知,咱們蜀山掌門木仙人可是有天下第一丹青的稱號,區(qū)區(qū)一個鋪面膽敢如此口氣,好一個‘天下第一畫像館’看我不給他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