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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也是府上的大喜事呀?!卑曹垡娙思也⒉幌朐谶@事情上多說,就很自覺的轉(zhuǎn)移話題。
玉環(huán)點頭,“就是呀,不過,對于咱們丫鬟來說,卻不見得是好事情?!?p> 安苒緘默,那些作為陪嫁上京的丫鬟中,定然有不樂意過去的。畢竟,作為家生子,父親母親兄弟姐妹,都是在這人,又有誰愿意一個人孤零零的離去?
安苒喝了那杯熱茶后,就主動說要去四小姐的繡房。這兒的氣氛太凝重,而且有些話題,自己也不好與玉環(huán)深談。
“多謝玉環(huán)姐姐的熱茶,我覺得好多了呢,”安苒笑瞇瞇的說道。
走入繡房的時候,安苒就看到寧四小姐在那兒認(rèn)認(rèn)真真的繡花。有些詫異,今兒這是吹了什么風(fēng)?四小姐居然在認(rèn)真繡花?
“安苒你來啦?今兒怎么那么遲?可叫我好等。”寧雪之撒嬌的說道,滿是小孩子的任性。
安苒早已對四小姐的撒嬌免疫,此時只當(dāng)沒有看見她那泫然涕下的表情,“四小姐,安苒今兒在路上遇到些意外,所以才來遲了些的。”這若是換到往常,估摸著寧雪之會對于她的遲到求之不得。可是今日……確實很不一樣。
“安苒,我想繡一塊方巾,你可一定要幫幫我?!睂幯┲f道,然后將手上的素白方巾遞給安苒看。
那素白的方巾是最為上等的雪緞,此時以描畫了線圖,和用絲線勾勒出的一片葉子。
“原來四小姐要繡百合花呀,可是這方巾本身就是白色,再繡百合恐怕不好看吧?”白色白色,都是白色,還要繡出層次,這難度還是有的。
“哎,可是我姐姐最喜歡百合了~安苒,這真的很難嗎?”寧雪之一副很失望的樣子說道,“這次我想親自繡個送給她,可你也是知道我的繡活做的不好?!?p> “四小姐,何不選一方粉色或是藍(lán)色的方巾?”安苒提議道。
“我已經(jīng)看了好些料子了,可是彩紡繡莊送來的料子我都不滿意,若真是要換,那恐怕就要去其他繡莊了?!睂幯┲湔f道。
安苒好些天沒有去過彩紡繡莊了,所以對于繡莊的事情并不了解。
“以前我也是常去彩紡繡莊的,說起來那兒的布料可是咱們瑤溪城最全的呢,怎么會沒有四小姐想要的布料?”安苒試探的問道。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寧雪之搖搖頭,“不過我聽說最近咱們城里開了個新的繡莊,等趕明兒讓玉墜去看看吧,興許那兒有好布料?!?p> 安苒此時的心思全在彩紡繡莊那兒,蘭姨一個寡婦拉扯孩子長大,自是不容易的,若這繡莊垮了或者倒閉,那她該怎么辦?
“四小姐,索性我平日也是空閑,要不明兒我?guī)湍闳ヒ惶四阏f的那么什么新繡莊吧,也省的玉墜姐姐多跑。”安苒提議,自己去看看,心里才能安生,要不然,總覺得好擔(dān)心。
寧雪之對安苒的提議沒有意見。
“那敢情好呀,你正好去看看有什么是合適的,我這也安心一些,省的自己選了?!睂幯┲c頭說道。
安苒點頭答應(yīng),然后就著手開始對寧雪之講解有關(guān)繡百合的一些注意事項。
這一次,寧雪之聽的很認(rèn)真,比往常的每一次加起來還要認(rèn)真。
“四小姐若是怕繡錯,大可先在這上面練習(xí)一下,這繡花的針線活,實際上也就是個熟能生巧。”安苒安慰,身怕四小姐會產(chǎn)生怯意。
從浣花苑出來的時候,天下起雨來。
雖然不大,可落在安苒的身上也是一怔冷意。因為還要去翠蘩苑,所以她拒絕了玉環(huán)送傘的好意。
“你真不要嘛?雖然現(xiàn)在雨還小,可等會兒就不一定了。”玉環(huán)手中拿著剛剛從房子取來的油紙傘,勸著安苒。
安苒淺笑搖頭,“不用了?!?p> 告別玉珠,她小跑來到翠蘩苑。雨水將衣袖裙擺弄濕,穿著實在不怎么舒服。
今日寧二少出門了,所以翠蘩苑的人變得少了許多。
紫竹與寧二少出門了,而青竹則留在院子里打點各項事宜。
“咦?你怎么過來也不帶傘呀,瞧瞧這頭發(fā)濕的?!鼻嘀翊蛑鴤阕叩桨曹勖媲罢f道。
安苒呵呵一笑,“不礙事啦,我身子好的很,不怕淋雨?!?p> “那也不是你這樣的,快點進(jìn)屋擦擦,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能換的衣裳?!边@幾日的相處,讓青竹與安苒的關(guān)系更進(jìn)一層。青竹只覺得像安苒這樣性情好又懂事的小姑娘不多得,比這院子里的某些大丫鬟還要明白事理。且說起話來也不費神,這交情才變得越發(fā)好起來。
“多謝青竹姐姐。”安苒笑瞇瞇的說道,入了房間接過青竹遞上的毛巾,脫下濕漉漉的衣裳從頭到尾擦拭一番。
青竹在自己房中翻找一番,才尋到一件舊日的棉衣,湊合著讓安苒穿上。
“這衣裳雖然舊了些,可好歹也是干凈的,你若是不嫌棄,就先穿著吧。”青竹說道,就將自己的衣裳遞上。
這時候,有件干衣裳安苒就會知足,又哪里會嫌棄?
“姐姐這說的什么話,安苒謝謝您還來不及呢,又哪里會嫌棄呢?等改日我洗干凈,就還你?!卑曹坌φZ嫣然,拿起那衣裳就趕緊穿上。這衣服想來往日里都是放在樟木箱子里,此時也彌漫著一股子樟腦的氣息。聞著有些熏鼻子,不過安苒還是十分高興的。
“不用啦,這都是舊衣裳,你還回來,我也是壓箱底的事情,今兒我還有事,改明兒我將這兒的舊衣裳翻翻,合適的就全部送給你,也省的放我這兒占位子。”青竹笑說道。
因著放心不下彩紡繡莊的事情,安苒從翠蘩苑出來后就直接去了那里。
此時天還下著雨,安苒撐著從青竹那接來的油紙傘在路上走著。這街市的道路是青磚石鋪就,積水一片,沾濕了安苒的鞋子和裙擺。
濕冷的空氣讓安苒覺得心內(nèi)寒涼,卻無法阻擋她前進(jìn)的道路。
彩紡繡莊比之她上次來的時候還要冷清許多,蔡蘭藝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
安苒覺得她比自己上次見到時要憔悴許多,心下不忍,可也說不得其他?!疤m姨?”將油紙傘收起放到一邊,安苒走到她的身邊叫她。
蔡蘭藝這才回神,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前方,才轉(zhuǎn)頭對著安苒微笑,“呦,今兒吹的是什么風(fēng)?居然把你這個大忙人給吹來了?!?p> “蘭姨你說笑呢,我哪里成大忙人了?”安苒笑著說道,好似這樣就可以將屋內(nèi)凝重的氣息給消散。
蔡蘭藝與安苒是熟識已久,此時也打開話匣子,請她坐下,閑聊起來。話語中自是不乏有關(guān)這段日子彩紡繡莊的清冷,和那星耀繡莊的紅火。
“哎~在這樣下去,我與其堅持,還不如尋人改嫁,也好讓業(yè)兒有口飯吃?!彼詾樽约涸賵猿忠幌拢兆泳蜁兒?,可這樣看來,似乎沒那么簡單。
“蘭姨你也別灰心呀,好歹也是咱們瑤溪城的老字號,不會一直不好的。而且,你可別忘了,咱們瑤溪城最好的繡娘可都在你這兒呢。”安苒笑瞇瞇的說著,只希望能讓她心情變好。
安苒的想法很好,可使得必反,蔡蘭藝不但沒有高興起來,反而還更為難過。那眼淚珠子啪啪啪就落了下來,給安苒來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