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天侯,是鈞天侯大人!”
“還有季伯爵,魯老大就是替季伯爵做事的,這次,季伯爵算是踢到鐵板了?!?p> “是啊,季伯爵向來縱容自己手下,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周圍的人立即以低聲議論起來,本來大廳里才十多人,但此刻短短半柱香的時間里,卻是涌出了數(shù)十人,一個個用著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季伯爵,雖然不敢明目張膽與之作對,但看到季伯爵吃癟,他們心里還是十分高興的。
季伯爵在這上央城,只能算是二流人物,但終歸是地位不低,由于會做人,上下都打點得很好,所以,偶爾做些荒唐的事情,上面的人,也懶得去計較。
這樣一來,便是使得許多人,都對這季伯爵積怨已深。
可惜,以前,這季伯爵很有自知之明,惹不起的人,他決不去招惹,惹得起的人,便是隨心所欲地欺辱,這才滋潤地活到現(xiàn)在,而且還與諸多強者建立起不錯的關(guān)系。
季伯爵此時頭冒冷汗,心頭拔涼拔涼的,用著惡狠狠的眼神瞪了魯老大一眼,而后諂媚地轉(zhuǎn)身小跑到易辰身邊,用著近乎于低聲下氣的語氣說道:“易公子,請恕下官管教無方,才致使易公子受此委屈,要打要罰,下官愿聽候易公子發(fā)落。”
這態(tài)度,算是做得很足,也拿出了足夠的誠意。
他知道,如易辰這樣少年得志的人,皆是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高傲,一旦得罪了他們,別說是魯老大他們,就是他自己,也是逃脫不了干系,所以,干脆先道個歉,把姿態(tài)擺得更低,這樣才能夠更容易獲得對方的原諒。
說起實力,季伯爵才劍王八級,比許多人都不如,但說做人,季伯爵卻是當仁不讓,自認沒多少人能比得上他。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季伯爵無疑是符合這個標準的。
易辰雖談不上是個君子,但好歹也是一宗師級人物,焉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然而,君子與宗師,可不是一個意思,君子未必是宗師,宗師,大多數(shù)是君子,但也未必全是君子,而易辰,則可以說是一半君子一半小人,面對季伯爵這樣的小人,易辰僅是淡笑一聲:“季伯爵是么?”
“是是是,下官就是季淵,易公子請明示?!奔静舾凸匪频?,就差給易辰舔鞋了。
他這副做派,就連他那些手下,魯老大一群人,都是有些看不過眼,忍不住微微把頭低了下去,感覺跟在這個伯爵身邊,真的很丟人。
易辰淡淡道:“你這手下剛才說,要讓我把侍女和身邊這位朋友獻給他,若不然,就讓我橫著走出上央城,你覺得呢?”
聞言,季伯爵頭上冷汗蹭蹭直冒,心中把魯老大罵了千百遍了。
而且,一聽易辰的語氣,他就知道,此事,怕是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辦了。
本來以為,以自己這數(shù)十年的經(jīng)驗,要搞定一個才十多歲的小屁孩,應該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情,卻不曾想,這少年竟然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自己都做出這樣的低姿態(tài),卻依舊沒有讓他改變自己的心思。
“這真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屁孩嗎?”季伯爵心里很是郁悶,“哪家的少年會妖孽到這個地步?”
不僅修為高深,戰(zhàn)斗力恐怖,快要趕得上大陸著名的三小圣了,思想上更是成熟,意志堅定,性格堅韌,誰說他是個小屁孩,季伯爵就要抽誰。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季伯爵立即上前一步,道:“易公子,要不,下官就把魯老大他們交給易公子處置,易公子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下官絕無二話!”
“哦?真的嗎?”易辰不可置否地看了看魯老大一群人,“可若是沒有你的縱容,他們區(qū)區(qū)一群劍師,真有膽量在外面隨意鬧事?”
頓了頓,他沉聲道:“今天,我實力高,所以你道歉了,你退縮了,那么,若是哪天我實力盡失,再次遇到這樣的事,你當會如何處理?”
這話,問得心里思考著如何挽回顏面的季伯爵心中一顫,眼神變得有些驚疑不定,這少年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難道這少年擁有讀心術(shù),若不然,怎么剛好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番話?
“哼!小子,你別得寸進尺,我們伯爵認錯,那是給你面子,你可別順著桿往上爬,小心摔著啊!”魯老大用警告十足的語氣說道。
“是么?”易辰戲謔地看著季伯爵。
“閉嘴!”季伯爵轉(zhuǎn)身便對魯老大呵斥了一聲,“易公子是什么人?就算三小圣來了,易公子也無須退縮半步,下官只是個小小的伯爵,有何資格與易公子抗衡?能夠見到易公子一面,已經(jīng)是下官三生修來的福分!”
瞧,這話說得,幾乎快把易辰捧上天了。
看暗中觀察易辰的季伯爵,卻是發(fā)現(xiàn),易辰的臉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心中越發(fā)的苦澀了,沉默須臾,他咬咬牙,道:“易公子,我季淵可以發(fā)誓,今后,訣不與易公子作對,若…若違此誓,下官愿意承受任何方式的懲罰!諸位,可以做個見證!鈞天侯大人,您幫幫下官,做下?lián)H税?!?p> 鈞天侯這時候也不知道該不該出馬,他猜不透這個少年的心思,但如果這時候能夠幫到季淵,那么,季淵以后,必定會記下這份天大的人情,這對他而言,有著很大的好處。
想了想,鈞天侯試探地道:“易公子,要不,這次就放過他吧,我鈞天侯可以保證,他不會再找你麻煩,若是他違反誓言,不用易公子出馬,我鈞天侯,就會親自出手,清理了這個人渣。”
雖然被罵作人渣,但季伯爵卻是感激地朝著鈞天侯看了一眼,心中默默記下這份情。
易辰本來就沒有想過對付季伯爵,剛才,只是嚇嚇他罷了。
魯老大是魯老大,季伯爵是季伯爵,雖然魯老大是季伯爵的手下,但這事兒還真與季伯爵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易辰并非季伯爵想象中那樣,易辰的氣量還沒有那么小,陰狠到要找季伯爵的麻煩……
這時候聽到鈞天侯的擔保,也就順便下臺,算是賣個人情給鈞天侯,相信這季伯爵,對鈞天侯而言,還是有些用處的。
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下來,易辰又道:“我可以不找你麻煩,但這魯……”
季伯爵連忙點頭:“他們,就交給您處置,下官絕無二話!”雖然這話剛才就說了一遍,但現(xiàn)在重新說一遍,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感充斥于其中。
易辰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他們雖有過,但也罪不至死?!?p> “廢去一臂,就當是懲罰吧?!背了计?,易辰道:“這事兒,就由你們自己來處決?!?p> 被宣布廢掉一臂,魯老大一群人,反而是感激莫名,心中對季伯爵,卻是痛恨不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那種,出了事,這個真正的老大,竟然把他們推到前面,一個人想著如何逃跑,真的寒了他們的心。
鈞天侯承了易辰一份人情,臉上也是笑容滿面,笑吟吟道:“易公子,此事就這么接過,正好我在這上央城還算有些面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來找我,凡是能做到的,我鈞天都會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