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命徹底建成后,原先樹中的一些怪物自薦前來幫忙,藍爾莎本想對外宣稱是未記錄在冊的新類人種,以掩飾它們奇特的外表。
眾怪物無一例外地拒絕,理由一致:我了解主人,她絕對會說這是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說不定還要當(dāng)眾表演一回。
藍爾莎思忖幾分便沒再說什么,這是懷幸的世界,誰能對她的人有異議?
她慢步向醫(yī)院走去,望著來往的行人,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fēng)。她本來是和懷幸一塊走的,在城中各處視察,路上碰到廚師怪,它拉著懷幸的手就埋怨其人離開上命樹前沒有照說好的給自己一個新灶臺,害得它每天只能在空落落的廚房干瞪眼。
懷幸就說自己又沒把它腳栓住,可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廚師怪直倒苦水,說她不懂自己的屬下的心思。懷幸愣是不解,屬下懂她的心思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這惹得另一個怪物上前訴苦,有天醒來連床都不見了,不知道自己哪天也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說到最后,圍上來的怪物越多,懷幸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講帶著他們?nèi)ドw房。都是被她創(chuàng)造出的,一看就知這準(zhǔn)沒好事,一個個要拒絕,結(jié)果反被人強行帶走。
藍爾莎也察覺事情不太妙,用去醫(yī)院的理由推辭掉了。她今日心情不錯,連步子也變得輕盈,暗自思考醫(yī)院內(nèi)的事,嬰兒出生后照懷幸的吩咐與其父母便斷絕聯(lián)系,勾汜人們?nèi)玑屩刎?fù),有的還笑呵呵地說是送給舊世界的最后一份禮物,之后她們便是真正的上命子民。
嬰兒被獨立安置在一座位于曾經(jīng)戈壁現(xiàn)如今是森林的小型城市,那兒住著的還有一些年齡較小心智未成熟的孩子,有單獨的老師授課。這是懷幸之后才建立的,理由很簡單,那些才是上命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批子民,從始至終,他們擁有的只是上命的思想。
其實藍爾莎說不準(zhǔn),人有想法,到底是會改變的,她問懷幸若發(fā)生此類情況該怎么做,得到的回答卻是:“不會的,上命才是正道,等他們長到五六歲,十地說不定都沒南北了?!?p> 初次見面,她就知道這人相當(dāng)執(zhí)拗,再一細想,如果沒有這樣的懷幸,怕也不會存在如今的她與上命,索性順其自然。
“那邊的人是醫(yī)院的吧?可以來幫幫我嗎?”
一道聲音打斷藍爾莎的思緒,回頭看去,小義氿孩子坐在路沿石上,抱著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怎么了?”她走過去蹲下身柔聲道,聞著空氣里嗆人的煙味,朝一旁靠墻壁而立的中年義氿瞥了眼。
小義氿抬起自己的腳搭在她的膝蓋上,說:“我剛剛踢球,腳受傷了,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藍爾莎皺了皺眉頭,脫掉他滿是泥垢的鞋子,認(rèn)真檢查。
小義氿抬抬下巴,沖一旁的男人說:“你看自己的蠢樣,我隨隨便便就能找到替代勾伎?!?p> “臭小子,”抽煙的義氿人忍笑罵了句,“老子讓你看到這些就是這樣了?勾伎哪是這么用的?!?p> 藍爾莎動作一滯,起身冷聲道:“我希望你們能為自己的話道歉。”
抽煙的義氿人一臉不明所以:“道什么歉?我們做錯什么了?”
“關(guān)于勾伎?!?p> “這又不是壞話,是北域的一種職業(yè)而已,”小義氿撇撇嘴,又低聲嘀咕,“勾汜人事兒就是多?!?p> 藍爾莎握了握手,眼前的小義氿不懂太多,以后在學(xué)校應(yīng)該會知道這所謂“職業(yè)”的意義,但這年紀(jì)大的義氿人……
“喂!你快點,我腳要痛死了!”
小義氿不滿地叫嚷著,她回神欲言,手卻被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不用看,她就知來人是誰。
洛棲淡然的目光掃過兩人,轉(zhuǎn)身帶著人離去,一言不發(fā)。
她比藍爾莎大一歲,身材高挑,自從修行后就經(jīng)常身著劍士服,形容飄逸,反讓自帶那份疏離感更濃。
她不說話,藍爾莎等了會兒就主動開口:“我們要回去?”她不再說那個小義氿的事兒,想來說出口對方也不多做解釋,大概也不會放手。
“過會兒大人要開會?!甭鍡缡堑?。
直到看見市政所,她才放手,說出第二句話:“你進去吧,我去通知教授?!?p> “嗯,好?!彼{爾莎頷首目送她遠去,舉起自己手瞧了瞧,不解地?fù)u搖頭,方才慢吞吞地進入公館。
洛棲忽地停步,敏銳地察覺那道目光的消失,側(cè)回首,少女的背影沒入綽綽約約的樹影中,帶著無法抵抗的溫柔,那一方小小的天地是夢幻色的。
她后知后覺,垂下眼瞼,輕聲自語:“我跟她置什么氣?”
此刻將近正午,陽光溫暖宜人,清風(fēng)徐徐。小義氿滿頭大汗焦急地四處巡視,瞧見不遠處坐在板凳上看手機的年輕人,立馬跑過去。
他在學(xué)校時見過他,做過幾天老師來著,他抓著年輕人的胳膊急道:“我爸爸不見了,你幫我找找他!”
擎格的注意力全被手機里的內(nèi)容吸引,緊蹙眉頭,聞聲隨口答道:“抱歉啊小朋友,人海茫茫我上哪找你爸爸,要不你認(rèn)我做爸爸好了,嗯,找到了?!?p> 小義氿氣地一跺腳就跑向別處,拐街繞巷,終于在一堆臭氣熏天的垃圾里發(fā)現(xiàn)渾身是血的爸爸,頓時臉色煞白,嚇得直往后退,卻驀地背撞上一人……
“這群人在搞什么?不前進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開始后退,難道這就能阻止出現(xiàn)第二個天師?”擎格揉著眉心,準(zhǔn)備罵句蠢貨,想想就又放棄,看手表這會兒時間差不多,該動身去市政所了,若不是怕挨打他早住公館里了……話說剛剛是不是有誰在叫自己?罷了,許是幻聽。
臨近門口,黑桐再一次梳理自己花白的頭發(fā),整理好衣衫,才鄭重其事地敲門。他看過影像,對懷幸的容貌、年齡、秉性等大有了解,但初見還是無法掩飾激動的心情。
小時候看到的北域在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時間流逝中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日復(fù)一日,他曾以為某天死亡前最后一眼所見天空依然是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見到的,直到那一天,一道響亮的、不同的聲音在十地回蕩,他忽然意識到,不論上命存活多久都將證明,一個全新的時代發(fā)芽了。
它有著不同的聲音,它反對著一切人們司空見慣的事物,老實說,即便認(rèn)真觀看過那日主神的演講,他也還是無法共情。
種族、身份、信仰等等一切帶來的事物發(fā)展是必然結(jié)果。南北定不同,從最初類人種推舉變種人為領(lǐng)袖時就注定種族也不是相通的,包括汜氿之別,串聯(lián)幾類的不是什么互相幫助或尊重,而且權(quán)力。
他深知有壓迫就有反抗,或許因為自己非被壓迫者才無法體會,但這不代表不存在。這些日子下課后他經(jīng)常和孩子聊天,那些孩子出身最底層,如同主神所言是直面痛苦的一群人,他覺得能從他們身上學(xué)到很多。
有個孩子說自己是家里第一個孩子,有記憶時就看到爸爸經(jīng)常打媽媽,后來又打他的妹妹,再后來媽媽死了、妹妹被賣,爸爸卻還要自己開開心心地接受。他一點也不高興,說長大后要找到妹妹,跟她一塊上學(xué),還說以后世界上不要有勾伎這種事情存在,那樣親人就不會分離了。
還有個小孩說做夢都想讀書認(rèn)字,她以后要做個像天師那樣的大將軍,保護自己朋友,以前爸爸老打她罵她說只要伺候好義氿人就行了,還叫她從小就練,那樣賣得錢多。雖然她不高興,但還是會照做,想著成為一個最好的勾伎也是做為殊瑪?shù)淖用衤氊?zé)所在,現(xiàn)在既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亦是殊瑪所愿,她感覺每一天都好幸福。
黑桐聽罷陷入沉默,從前他會說在北域秩序前這些都可以無視,縱然如今也是,但現(xiàn)下有人能夠改變他的想法,她給了第三條路,他能在她身上學(xué)到過去幾十年從未見過的東西。
但是,他想自己不必也無法靠近這方世界,因改造帶來沖擊力的欣賞者終究成為不了同行者。
神游天外間,門被打開,寧惜側(cè)身請他進入。這時所有人到齊,懷幸坐在長桌頂端,雙手交叉托著下巴,面容肅穆:“叫你們來是為了瞻仰神容,既已得見就都離去罷?!?p> 黑桐瞬間茫然不解,只聽身旁的擎格咳嗽了聲,有些尷尬地說:“我知道自己無法參與上命內(nèi)部會議,來此是想詢問主神,上命要如何走下去?”
懷幸神色不變,反問:“你是怎么想的?”
“我?”他愣了愣,看看伽漓,頓時嚴(yán)肅起來,“這顯然不是一個靠打獵就能維持發(fā)展的世界,醫(yī)藥、機械、建筑等不是靠單純的人力就能解決。
“現(xiàn)實情況不會給上命內(nèi)子民慢慢學(xué)習(xí)發(fā)展的機會,十地的發(fā)展水平是銅筋鐵骨的巨人,而上命才出生。單純的靠思想吸引,一萬人里恐怕出不了一個高素質(zhì)人才?!币娰だ熘潦贾两K沒瞧自己一眼,擎格泄氣了,忍不住抓了把亂得不行的頭發(fā),幽怨道,“拋除上命不談,主神也是一個不確定因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指不定哪天變得冷漠又……”
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他猛然止住話頭,吞聲口水,在一屋子人的奇怪眼神里試圖解釋:“傳、傳言殊瑪啊不希達女神……我剛剛突然犯病了,口不擇言讓主神見笑了。”
擎格滿臉真誠,懷幸抿了抿嘴角:“你要加入上命嗎?”
話題突然轉(zhuǎn)變,他猶豫了下,慢吞吞地說:“我早就加入一位大臣的門下,起碼不能背叛自己的選擇,當(dāng)然了,我不是來打聽上命的機密,只是好奇而已,這未來發(fā)展也不算機密吧?”
“哦,”懷幸面無表情,“那么我就不用假裝接受你那蹩腳的理由了,我記住你了。另外,你未免太天真了些,從上命里走出誰都會認(rèn)為你屬于這兒?!?p> 擎格抹了把臉,又抓了抓頭發(fā),說:“誰愛怎么認(rèn)為就認(rèn)為,我這又不是背叛北域,大家都是殊瑪?shù)淖用?,想法不同而已,上命的信條挺好的?!?p> 黑桐這時插嘴道:“我以為阿擎是選擇上命,若不是怕要小心了?!?p> 擎格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出聲。
懷幸心說你們所有人都天真,無論選擇上命與否,她都有了一雙雙眼睛。
她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對黑桐說:“十地神溯能量的情況如何?”
黑桐忙說:“歷年數(shù)據(jù)計算得知,十地中神溯能量每年減少趨勢明顯;目前增加能量的方式只有生命延續(xù),但在大幅度能量下降前顯得微不足道。不過這些遠沒有到威脅生靈存活的地步,能量下降大約一千多年前就有了跡象。”
懷幸沉默了一會兒,目光掃過在場之人,最后停在擎格身上:“接下來要說的確實不是機密,但鑒于你的話,所以我要你出去?!?p> 擎格無奈,起身要走又回過身道:“就算如此,我還是衷心希望上命能夠成功,以及——伽漓啊,我下午要回風(fēng)葉去,還是萬分期待能和你做個朋友,就單純做朋友?!?p> 伽漓置若罔聞,專心看著報紙。懷幸看看他又看看伽漓,不樂意道:“原來你在指桑罵槐,說我家伽漓最喜歡最崇拜的人還想跟她做朋友,你在做夢嗎?死纏爛打就為做朋友?騙誰呢?”
伽漓輕笑一聲,手指撩撥了下懷幸的下巴,看她時目光柔情。
擎格咕嘟吞聲口水,滿眼羨慕:“沒騙人,是真的。”
懷幸:“你信你說的話嗎?反正我不信。”
“是真的,我可以發(fā)誓……”
“滾!別讓我再看見你,看見一回揍一回,少打我的人的主意,一根頭發(fā)絲都不行!”
最終擎格還是帶著不甘踏上列車,愛情尸已僵,友情成功陣亡。
辦公室內(nèi),會議繼續(xù)。
懷幸忖度著說:“別的事先放放,洛棲你去慶加山脈里轉(zhuǎn)轉(zhuǎn),隨便哪個地點,有什么發(fā)現(xiàn)報告給我。”
“嗯,”洛棲頜首,扭頭看向藍爾莎,“你去嗎?”
“我嗎?我……”她欲言又止,干脆收回眼神不去與人對視。
“你要是想一起去的話就去吧?!睉研姨嵝岩痪洹?p> 藍爾莎眸光一動,微笑道:“謝謝大人?!?p> 洛棲收斂神色,低首不再言語。
寧惜左看右看,忍不住跑到懷幸跟前,帶著央求的語氣:“我也想一起去,可以嗎大人?”末了,她又低聲說,“求求你了。”
“你這樣說的話,”懷幸笑容玩味,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悠哉游哉道,“我還就不同意了,老實在家里待著。作業(yè)寫完了嗎?書看完了嗎?考滿分沒有?沒有還想玩?我忙活你玩著?異想天開?!?p> “啊?大人,我真的很想去,求你了,”她抓著她的袖子哀求道,“我不會拖后腿,我也是很厲害的,不騙人。我、我有一個朋友在山里,我想去見它?!?p> 懷幸拿起桌上的文件,繼續(xù)說:“蒂昭——這里如果有重名的話我就解釋一下是被我打敗但死犟著不做手下還罵人、完了現(xiàn)在特別忠誠的那位?!?p> 〔你總結(jié)的前綴真是和你這個人一樣?!车僬央p手環(huán)胸,冷然而視。
“用詞精準(zhǔn)——那就再加一句現(xiàn)在還會變著法夸人,”她驕傲地?fù)P起下巴,“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wù),我在遺婪邊留了一處空地,召集適合勞動力,由你監(jiān)督建起一座我的雕像。子民親手所建,才能表示對我的忠誠?!?p> 蒂昭表情耐人尋味,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上命才建立,不是不可以讓他們干活,起碼是對自身來說有益的,你這樣勞民傷財,會起反作用。〕
“勞民了,但沒傷財,東西都是我提供的?!睉研曳瘩g她的話,攤手道,“再說了,我是個獨裁者,這些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nèi)。反作用是什么?不再崇拜我?難道你認(rèn)為上命里所有人都在全身心的敬仰我?”
〔假如其他人以此事來批評你呢?我說直白一點,是罵你?!?p> 懷幸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那就批評唄,我又不是接受不了,我海納百川,心胸寬廣。”
眾人:“……”
蒂昭:〔那好,我就建起一座不堪入目的雕像好了,〕看人要說話,她搶先亮出紙上內(nèi)容,〔我用詞不精準(zhǔn),對我來說這是夸人的,代表對神的尊容不忍直視?!?p> 懷幸:“我又不是傻子,糊弄誰呢!”
寧惜等了會兒,心知無妄,失落地低下頭,準(zhǔn)備出門時聽一道聲音響起:“你的兵器是什么?”
她恍然回頭,看這話確實是在問自己,就說:“我沒有,大蛇說要送我一把,但要等很長時間,我還沒辦法去看。我們離得很遠,不過以后我會讓動物變成人,那時它就能和我在一起了?!?p> 懷幸繼續(xù)低頭看文件:“拿上了就趕緊練,下個月我要親自考你,錯一罰十。”
“嗯,”她點點頭繼續(xù)走,突然意識到什么,興奮地跑去其人身邊,“我可以一起去?!謝謝幸姐姐……啊不謝謝大人,我這就去準(zhǔn)備!”說完她便蹦蹦跳跳地離開。
伽漓手指攏過細發(fā),聽見手機提示音,便低頭看去,是幾張極為血腥可怖的圖片,直到最后發(fā)來一條訊息:師傅,好看嗎?
她不動聲色收起手機,只言:“我過幾天也離開上命,小幸照顧好自己。”
“哦。”懷幸應(yīng)了聲,抬眼看人一個接一個離開,撇撇嘴表示不滿,小聲說,“待在我身邊不是更覺榮幸么?你們這些人?!?p>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離開上命離開她,有屬于自己要做的事和相處的人,那樣便是正常人,像她最初所說的那樣,不是什么高等人和低等人,不因為任何特定的事物存在,就是正常人。
她這么一想,也就釋然了,還是因為本神,我實在是太偉大了。
思緒間,電話鈴聲響起,她一看屏幕嘴角就牽起愜意的笑容,接聽后電話那頭先滔滔不絕地說起來:“姐姐今天怎么樣?有沒有犯困?所以你現(xiàn)在意識到休息的重要性了吧?要不連帶著吃點東西,姐姐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瘦?你多吃些吧?”
“神才不吃凡人的食物。”
“唔……那算了,后天我就要去學(xué)校報名?!彼f到此處就沒再說下去。
懷幸看了看屏幕,問:“是不是害怕了?”
“沒有沒有!我就說一說,哪里害怕了?那個不說這些了,姐姐有沒有聽到關(guān)于天師的事?我覺得那些人好過份,但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天師心里一定很傷心?!?p> “什么事?”
“原來不是天師五分之二的產(chǎn)業(yè)給烏世了嘛,昨天決議院開會,網(wǎng)上可以看到,就又給其它六位大臣原來的五分之二,說是為戰(zhàn)區(qū)著想擴充資源,這明擺著搶人家東西,不過那是幾年前的,現(xiàn)在……我聽末雅姐姐說是打白工?!?p> “網(wǎng)上……我會看的,千玄沒說什么?”
小稚果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書:“沒有,跟平常一樣,她看起來很難接近,我沒有幾個能交流的機會?!?p> “嗯,我知道了,會看看她。說起來當(dāng)姐姐的安慰一下我膽小的弟弟吧?!?p> “我才不膽小,姐姐多多休息,我先掛了,再見。”他看著已經(jīng)黑屏的手機傻笑了幾聲,趴桌子上心馳神往。
德京學(xué)院究竟是怎樣的?天師就是從那兒畢業(yè),一定很好吧?不知道同學(xué)該怎么相處,雖然自己不是個孤僻的人,但也是第一次在那種人群密集地生活,好擔(dān)心啊。
不過不可以流露出任何沒出息的表情,他是要做大英雄的人,努力去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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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懷幸總會想到,盡管最初建立上命的時候忙活很多,腳不沾地,但后來沒一個提起來的,早知道就讓作者多費工夫在她在乎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