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俊告訴崔可欣,因為她在哺乳期所以警方會晚些提審她,崔可欣知道自己難逃法網(wǎng),也不想在這無謂的掙扎了,可沒想到的是何天俊為了孩子,幫她在警方那求情。
“崔可欣,你對沈靖和爺爺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就不后悔么?我不是因為可憐你,而是為了瀚飛,你對瀚飛也是有感情的對嗎?只要你照顧好孩子,我同樣也會幫你向法官求情,也許你還能留條命!”何天俊不緊不慢的說。
“你想干什么?”
何天俊一笑,“沒想干什么,只是希望能有個人照顧好瀚飛,畢竟他是沈家唯一的血脈。但是如果你要敢傷害瀚飛,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在牢里的日子好過的!明白么?”為了能活著從牢里出來,為了還能活著見到瀚飛,崔可欣答應(yīng)了他。
其實,崔可欣不會傷害孩子,盡管她只是個替代品,只是個代孕媽媽,但是她懷胎十月,早已經(jīng)和孩子有個深厚的感情。哪怕她對孩子沒有感情,只是照顧好孩子就能換來一條活命,那又有誰不愿意呢?
但是,崔可欣也很疑惑,何天俊那樣深愛著沈靖,居然不著急為她報仇,真的是為了孩子,而打算放過崔可欣嗎?每天崔可欣都膽戰(zhàn)心驚的,只有抱著瀚飛,她才會安心!
何天俊偶爾會和她一起睡,發(fā)現(xiàn)她最近很不對勁,總是噩夢不斷,說著胡話,哭泣著,甚至從夢中驚醒,何天俊問她做了什么夢,她也不說。
幾天下來,何天俊發(fā)現(xiàn)她都神情恍惚的,甚至半夜起來夢游……
何天俊讓醫(yī)生給她看了一下,說是壓力太大,開了些藥給她吃,一天半夜,何天俊在書房看著資料,聽到客廳有動靜,走過看看,看見崔可欣緩慢的溜達著,她的病不但沒有好,反而嚴(yán)重了,嚇得陳嫂都膽戰(zhàn)心驚的躲在一角看著她發(fā)瘋。每次隔天問她記不記得前晚的事情,她都說不記得,……
一天何天俊正在沐浴,崔可欣拿著一把刀走進來,面目猙獰的看著鏡子,“是我殺了你又怎么樣,整天陰魂不散的,你想怎樣?我永遠都不會說出你在哪里!你就當(dāng)你的孤魂野鬼吧!”說著拿刀子看著鏡子,何天俊趕緊按住了她,讓陳嫂叫來醫(yī)生給她打了鎮(zhèn)靜劑。
何天俊知道她是因為自己心里不干凈,做了壞事,頂不住壓力了,才會這樣出現(xiàn)幻聽幻視。陳姨每天按照醫(yī)生的只是給她吃藥,她還是恍恍惚惚的,甚至開始了自我虐待的地步。
每天揪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自言自語的說,“沈靖,求你,別再纏著我了,求你了,我?guī)湍惆押⒆由聛砹?,我對他很好,真的,求你了姐姐,我把屬于你的還給你好不好?放過我吧好不好?”邊說邊在空中四處尋忘著,磕頭認錯。
陳嫂看著她這樣痛苦,“何少爺,小姐不能總這樣下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何天俊看著發(fā)瘋的崔可欣流露出一絲惋惜。
警察打來電話,“喂,您好,何少爺,你給我們的頭發(fā)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和沈靖的尸體完全吻合。還有就是,葉明輝先生的死因,我們不能再拖了,必須要提審何太太?!?p> “好的,我三天后,我會帶她去自首?!焙翁炜∠胫菐赘^發(fā),果然是沈靖的,那天沈靖真的來看過他。至于崔可欣,她也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
何天俊看崔可欣的幻覺越來越嚴(yán)重,就想讓她的養(yǎng)母張沛玲來看看她,當(dāng)張沛玲來到看見崔可欣的時候,心疼的落下眼淚,崔可欣頭發(fā)凌亂的坐在**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嬰兒**里的瀚飛,瀚飛正安靜的睡著。
“可欣,我的孩子!你怎么會變成了這樣?”張沛玲坐到她的面前,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幫她整理著頭發(fā)。
崔可欣回了回神,眨了眨眼睛,“媽,您怎么會來?”
何天俊讓陳姨把瀚飛抱了出去,自己也離開了臥室,留給她們母女多一些時間談心。
“是天俊讓我來看看你,你,還好么?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是你的親姐姐??!”張沛玲哭著看著她。
崔可欣哽咽著,“媽媽,幫幫我,救救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殺害姐姐,是我對不起她,我不該殺害爺爺,都是我不好,媽,救救我……嗚嗚……”
“孩子,晚了,一切都晚了,你怎么忍心呢?沈靖已經(jīng)答應(yīng)帶你回沈家了,你怎么能……”
“媽——媽,我錯了,我愛天俊,我真的愛天俊,嗚嗚……我怎么會這樣?”崔可欣突然看著自己的雙手,“媽,媽,給我水,我的手好臟,好臟,都是血,都是血……”
張沛玲看著情緒不穩(wěn)定的崔可欣,“可……可欣,你怎么了?可欣,你別嚇?gòu)寢專】尚?!?p> 崔可欣突然跑到浴室的水池,低頭拼命的洗手,張沛玲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舉動,她知道這孩子在遭受良心的譴責(zé),她在心疼,在惋惜,崔可欣也不能逃出法律的制裁。
崔可欣突然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的手,一雙慘白的手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她順著那雙手看去,這雙手是從鏡子里面伸出來的,她死死的盯著鏡子里的人,一個是之前的女鬼姚淑梅,一個是被她害死的沈靖,她們是來報仇的,她們拼命的把她往鏡子里面拉她,崔可欣發(fā)瘋的掙扎,嚷著,“放過我吧,求你們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張沛玲看著浴室的鏡子,里面只有崔可欣自己,她立刻搖晃著崔可欣,希望她能清醒過來,但是根本無濟于事,崔可欣癱在地上躲著了浴室的角落里面,卻看到浴缸里面伸出了一只手,她顫抖的看著,一個女人的頭也露了出來,長長的頭發(fā),眼神冷冷的盯著她,緩慢的從浴缸里爬出來,摔在了地上,向崔可欣爬了過去,“可欣,我是好妹妹,你竟然這樣對我,我好心痛啊……我在里面好痛苦啊……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啊!”崔可欣被嚇的已經(jīng)是魂飛魄散了。任憑張沛玲怎么呼喚她,怎么搖晃她,她都沒了反應(yīng)。
何天俊聽到她的喊聲即刻跑了進來,看見她暈倒在浴室,把她抱起放到了**上,張沛玲看著變成這樣,也是,幾次失聲痛哭。
崔可欣是真的悔過了,但是,那又能怎樣,死去的人不能復(fù)活,沈家也因此而落魄,她的出現(xiàn)竟然真的把沈家摧毀成了這樣,難道,她真的就像當(dāng)年那個算命的老人說的那樣,她,是個惡靈轉(zhuǎn)世么?
張沛玲除了來看望崔可欣,也是來向她和天俊告別的,她不想看著可欣入獄,就打算離開這個城市,天俊給了她一筆錢,希望她今后能過的更好一些。張沛玲心力交瘁的離開了。
何天俊看了看崔可欣,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他也無可奈何。何天俊把崔可欣叫進自己臥室,緩慢的說,“可欣,我答應(yīng)過你會幫你跟法官求情,但是,有些事情是我不能掌控的,你現(xiàn)在必須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殺死明輝?”
崔可欣只是時常情緒不對,腦子混亂,還沒到完全瘋掉的地步,她惶恐的看著何天俊,拼命的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殺死明輝,你相信我!”
何天俊捏著她的肩膀,“明輝家附近的攝像頭把你照的清清楚楚的,你說不是,那是誰?”
崔可欣頭好痛,她皺著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好好想想,為了孩子我會幫你的,但是你必須說實話!”
崔可欣還是連連搖頭,“我真的沒有!”
“你沒有?那為什么他家附近的電話亭會有你的頭發(fā)?警察已經(jīng)把你的頭發(fā)和電話亭找到頭發(fā),做了對比,結(jié)果完全吻合!你還不肯說實話嗎?你好想清楚,明天我必須帶你去自首?!焙翁炜≈钡恼f。
崔可欣實在想不起來了,她抓著頭發(fā),拼命的想,怎么都想不起來。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此@樣,何天俊也不能再逼她了,離開了臥室。
何天俊坐在辦公室看著沈靖的照片,他痛哭著,“靖靖,我想你,我好想你!”何天俊正在傷心難過的這時候陳嫂打來電話……
陳嫂驚慌的說著,“少爺,小姐她……她……”
“慢慢說,她怎么了?”
“她,她自殺了!”
何天俊聽到立刻和警察來到家,發(fā)現(xiàn)崔可欣,一頭撞到門后的鏡子上,鏡子的碎片深深的插入到她的頭骨中,當(dāng)場死亡……
也許,她是抵不住良心的譴責(zé),也許,她知道難逃法網(wǎng),索性以自殺離開了,解決了自己的痛苦……
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沈家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
何天俊把那個梳妝臺拉回到了沈家,他回憶著親如兄弟的明輝、青梅竹馬的沈靖、慈祥的沈爺爺、還有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親兒子對待的沈峰,太多太多的往事……
可現(xiàn)在卻只剩下自己一人,失落,寂寞……他最后在看向那梳妝臺的時候,沈靖出現(xiàn)在梳妝臺的鏡子里面,幸福的沖他笑著。
“靖靖,靖靖,你……我好想你!帶我走好不好?”天俊的手撫上鏡子,哭著。
沈靖愣了一下,“天俊,我不能帶你走,你還有照顧瀚飛,照顧我們的孩子,還有榮峰需要你來接管,天俊,答應(yīng)我,好好的活著,只有你活著,我才能安心的離開!”
天俊點著頭,“我答應(yīng)你,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靖靖,我愛你,我愛你靖靖……”沈靖笑了笑,“傻瓜,我當(dāng)然知道你愛我了,我也一樣愛你!我走了……”沈靖離開了,
天俊難過了好久,他看著鏡子想著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想著當(dāng)年那個算命師的話,沈靖二十八歲會遭遇一劫難,而崔可欣的出現(xiàn)讓沈家落魄,一切的一切都想那個算命師說的一樣,一一應(yīng)驗,現(xiàn)在終于能告一段落了。何天俊帶著陳嫂和孩子,拖起行李離開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