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禁術(shù)必然不能脫離自然而存在,凌霄以趴在地面的角度看出時,才發(fā)覺眼前路旁有那么多的石子,卻是詭異地一般高低,只有幾顆高出其余!
來不及思考更多,凡異常處,先攻擊了再說,帶著嘎嘎的骨骼錯動聲,凌霄勉強做出開弓射箭的姿勢,射出了一支風羽箭,可別說灌注靈力了,這射出的一箭連日常的水準都欠奉,甚至于及不上一個普通的山中獵戶。
但終究是凌霄這位弓箭高手所射出的箭,雖無巨大的威力,但準頭還在,不偏不斜地命中了一顆略微高出一點的石頭子!
就在箭支將石子擊得微微一動的時候,驟然間,凌霄身上壓力一輕,雖說還能感覺得到,但身體動作卻是不再受其影響!
不過剎那時光,但凌霄抓住了這難得的時機,起身、搭箭,開弓,射出,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而且射出的是凌霄拿手的振弦術(shù),四箭同發(fā)!
與上次不同,這次的四箭已然是威力絕倫,閃念之間,凌霄所選擇的目標已被擊得粉碎!
而那壓力很明顯地連振四次,變得若有若無起來!
身體輕松的同時,心中更是輕松起來,禁術(shù)已破!
感受到壓力變化的桃子也第一時間趕了上來,急忙扶起脫力倒地的凌霄,心疼地擦拭著那嘴角的血跡!
而眼前小路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再無剛才的昏暗!
至此,這天地壓力禁術(shù)終被破解!
略微休息一下,在桃子的攙扶之下,兩人向著那小路的深處蹣跚而去,一路走的雖慢,卻顯得那么和諧!
而通天碑上顯示二人已入第六層!
當然等在一旁的胡六臉上更加陰沉,其臉色也好似黑了不少。
在小路之上繼續(xù)前行,桃子還沒什么感覺,凌霄卻是察覺到天地之氣在陣陣紛亂之后,再次變得有秩序起來,卻是并未形成那恐怖壓力,而是圍繞在自己身體周圍化做絲縷,慢慢滲入不見。
即沒感應(yīng)到這天地之氣到了什么地方,也沒覺察出來對自己的身體有什么好處,但凌霄知道這可是好東西,如果勉強找個理由的話,應(yīng)該算是自己破禁而出后的獎勵吧!
最后,可能是凌霄身軀之內(nèi)再也容不下更多的天地之氣,剩下沒有融入身體的終于紛紛散去,再難尋蹤跡。
不過就這么一會功夫,小路走到盡頭,眼前卻是再次變換一幅景色!竟然身處山巔之上,除去一顆古樹之外,孤零零的一座草廬,松散地搭建于懸崖邊上。
這草廬四面透風,頂不遮雨,卻是堅固異常,這山巔強風的吹拂下就那么赫然屹立,卻是動也不動。
廬中一位老者似笑非笑地看著走上前來的兩人,手中取一支茅草卻是在編織著什么!
沒想到在這通天路深處竟然還能看到有人結(jié)廬而居,再加上當初進來之前張如海的交待,凌霄心中明白,眼前之人必定是有著丹神之稱的丹宗宗主!
實際上算起來,自己曾經(jīng)拜張如海為師,學了不少丹宗的手法,再加上身有榮譽長老令牌,也算得上是位真真正正的丹宗之人了。
此刻見了丹宗之中傳說修為最高,煉丹水平最高的宗主,自然就產(chǎn)生了那么點緊張之心,慌忙上前拜見,“丹宗后輩凌霄攜妻子劉惠,見過宗主!”
此話一出,那老人不過是微微一笑,可桃子臉上卻是騰地紅了起來,不過更多的還是甜蜜。在凌霄看來,自己既然已經(jīng)說出了那著名的誓言,桃子也接受了,那桃子就是自己的妻子。
反倒是那老人開始感慨起來,“哦,你二人已是夫妻了?丹宗、劍宗結(jié)親,我這個宗主卻不知道,也確實有點過分了。有些事情,人力不能定天意,看來枯坐于此,也是無濟于事??!”
接著看了看凌霄,繼續(xù)說道,“你就是凌霄吧,不錯,能在這通天路上得到好處的人不少,但像你這樣幾乎一件不落地得到好處的,這么多年來也不過三人而已!”
聽到這話,凌霄也終于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這通天路從根上來說,本來就是一處用于修煉的地方!
“可惜通天路,路通天,本來三十六,卻只顯現(xiàn)如今這六層門戶!通天路已經(jīng)到底,你二人就隨我出去吧!”
接著這老人卻是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一般,“咦,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人,可憐,可惜,可恨!”雙手揮動之間,三人面前卻是慢慢由小至大化出一個漩渦來,而漩渦之中一個身影呱唧一聲摔于地上。
凌霄看去正是身處第一層那刀盟之人,此時顯然已經(jīng)人事不醒!
“這兩條草繩是老頭閑來無事編織的,你二人既然自稱夫妻,就一人一條,算是我老人家的一點心意!對了,麻煩小哥帶上此人,隨我一起出去吧!”
說完,也不見老人做勢,那身體卻是自然而然地飄動起來,投入了草廬之中的一個池子里,而池子旁邊清晰地鐫刻著三個字“煉月池”!
先是煉星,這里又煉月,都和天地之物有關(guān),而剛才老人揮手之間就形成了那么一個破開空間的漩渦,凌霄更是感覺到了天地之氣的動蕩,看來極有可能尊境之上修煉的就是這天地之氣!
不及多想,凌霄抱起那刀盟之人,和桃子一起投入那煉月池中,也消失不見,空余那草廬在山風之中瑟縮不休!
通天碑前,突然之間一股絕大的氣息爆發(fā),頓時驚的場中諸人駭然后退,卻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過,丹宗的那些長老們卻是個個欣喜異常,不管他們在干什么,也不管他們在何處,此時,耳中都傳來一個聲音,“非我丹宗者,讓他們先走,長老以上人員,典宮聚集!”
這個聲音,即不見得有多么威嚴,也沒有咄咄逼人之處,不過聽到的人卻是剎時間淚水滿面,這是宗主的聲音!
一時之間,長老們個個都著急起來,有的在送著那些各地前來觀禮的人,有的慌忙地向典宮跑去。
而凌霄和桃子就在此時,傳送回了廣場之中,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胡六那陰沉的眼神和殺機!
不過他們最為關(guān)注的還是月丫頭和趙小寶的安危,等終于找到修習中的二人的時候,也就沒再注意其它,而是由然而生一個念頭,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也是,連闖六層,步步危機,尤其是凌霄,好處得了不少,可精神上的消耗卻是實在不小,如今終于出來,哪還不抓緊時間先睡個飽再說!
一夢醒來,卻是已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而乖巧的月丫頭和桃子都靜靜地坐在桌旁,似乎在等著自己醒來。
看到凌霄靜來,月丫頭立刻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哥哥,你終于醒了,宗主他老人家要見你,桃子姐姐卻不讓我把你喊醒,真是急死人了。你也是,睡得跟頭豬一樣,這會才醒過來!”
桃子卻是恬靜地微笑一下,對凌霄說道,“說是要感謝你,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沒讓月丫頭把你吵醒!”
疲累的身體經(jīng)過這么一天一夜的眨眠,已是完全恢復過來,凌霄倒也知道那老頭是個不得了的家伙,興許自己還能從他那里得知些急需的情報,也就不再多說什么,洗漱一下,跟著月丫頭前去拜見丹宗宗主!
一路上,月丫頭蹦跳之余,倒也把宗主歸來之后的情況說了個明白。老頭回來看到丹宗亂七八糟之事,立即勃然大怒,執(zhí)法長老被一擼到底,做了個看護丹藥庫房的門房,而張如海被正式任命為新的執(zhí)法長老。
反倒是那原執(zhí)法長老李晉賢,聽說受罰之后,非但不惱,反而得意洋洋,說什么可是三十年來第一個被宗主親自處罰的人,屁顛屁顛去干那門房的工作去了。
聽到這些消息,凌霄才發(fā)覺,雖說這丹宗宗主一晃三十年不出現(xiàn),但威望就是威望,連被處罰之人都如此,可見這老頭當年必定極為得人心。
不過這對凌霄來說是件極好的事情。一方面,自此丹宗肯定會與刀盟脫開,月丫頭和趙小寶在丹宗之內(nèi)也算是讓人放心;另一方面,自己也算丹宗之人,這次張如海晉升,以后有什么事情也算是有人罩著了。
一路上想著這些,凌霄來到丹宗典宮之中的一個偏殿,見丹宗的那些長老仍然在絡(luò)繹不絕地進進出出,與往常不同的是人人臉上再沒了那種頹然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終于有人撐腰的樣子。
不過半個時辰的樣子,有弟子出來請凌霄入內(nèi)。到了里面一看,凌霄卻好笑的看到那當日看來云淡風清,仙風道骨一般的老頭,如今卻是仙氣盡退,臉上還帶著一種氣憤的表情,像極了一個離家歸來,卻發(fā)現(xiàn)家當被后輩敗盡的世間老頭。
見凌霄進來,這宗主卻也并不怠慢,親自起身,拉著凌霄的手坐于桌旁,“霄哥兒,這可真是要多謝你啊,要不是你進那通天路,我還沒想著要出來,誰知道出來一看,這幫兔崽子,唉!不提也罷!”
見老頭如此客氣,凌霄卻也不敢就此接受,“快別這么說了,宗主,其實我凌霄也是咱丹宗一員,實際上,還有許多事情要請宗主提點呢!”
那老頭卻是不以為意地大手一揮,“別叫什么宗主了,我本名叫做趙二狗,只是別人都叫我趙二,你要是看得起我,就稱呼我一聲趙老哥就行了?!?p> 見凌霄正要說話,這趙二卻是再次止住凌霄話頭,“這事,就這么說定了,我叫你一聲霄哥兒,至于榮譽長老什么的,凌霄你也別放在心上。你記住,丹宗永遠和你站在同一邊!”
感受到這老頭十分明顯的拉攏親近之意,凌霄有些迷糊,不過這趙二卻是主動揭開了謎底,“你也不要驚訝,我趙二雖然不才,卻也不貪圖人家的機緣,霄哥兒,我能感覺得到,戰(zhàn)神戒指就在你的身上,而你臉上的神丹火紋則來自戰(zhàn)神力丹?!?p> “其實,說起來,你還應(yīng)該稱呼你一聲少主人才對,如今托大叫你一聲霄哥兒已經(jīng)是僭越了,你也別放在心上。說不定將來,我趙二還需要霄哥兒大力幫助呢!”
聽著這老頭一連串的話語,凌霄卻是更為驚訝。老頭能看出來神丹火紋,凌霄并不驚訝,人家玩得就是煉丹,能看出來也算不得什么。
看出戰(zhàn)神戒指也不算什么,活得年頭長了,自然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關(guān)鍵是老頭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才讓凌霄震驚不已。
“趙老哥,看你說的,在通天路中,我?guī)状稳?jīng)歷險境而不死,原先還以為是自己命大,如今卻是知道肯定是趙老哥出手相助了!還未謝過老哥救命之恩呢,以后但凡差遣,定會前來相助!”
實際上,凌霄確實也想明的了,當初進不了第四層就應(yīng)該被傳送出來,卻是莫名其妙被傳到了第二層;還有幫桃子安神時也是一股天地之氣助自己進入的意識空間。
直到最后見到這宗主,看到人家揮手之間將一層之中將死的刀盟齊天拉到六層之中,才隱隱察覺到這其中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