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nèi),對持的氣氛因?yàn)闈h娜的出現(xiàn),出現(xiàn)了些許的放松。
“你好,我是晨霧鎮(zhèn)鎮(zhèn)長的兒子,李……斯特!”李斯特?fù)嵝兀瑥澭?,擺出了自認(rèn)為最完美的禮節(jié),向漢娜問好。
誰知道漢娜理都沒理會李斯特,徑直從他身邊走過,站到了唐頓身前。
“你上一次走得太匆忙了,讓我連一個向你道謝的機(jī)會都沒有?!?p> 漢娜很漂亮,展露的笑容像一杯甘醇的葡萄酒,幾乎讓全酒館的男人都醉掉。
李斯特的表情一下子猙獰了,從來沒有人敢這么無視他。
“不需要。”唐頓婉拒。
“你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波波,到底怎么回事?”漢娜裝作沒聽懂唐頓拒人千里的意思,詢問維埃里。
“都說了,別在人多的地方叫我的小名?!本S埃里嘀咕了一句,摟住了唐頓的肩膀,“這位鎮(zhèn)長兒子,在逼迫咱們的朋友服勞役?!?p> “請注意你的言辭,不是逼迫,是正當(dāng)職責(zé)?!崩钏固乜戳艘幌赂跐h娜身后,透著惺忪睡眼的芬妮,決定先退讓下,等弄清楚了她們的來歷,再作打算。
作為鎮(zhèn)長的兒子,李斯特也不是一個蠢貨,通過服飾、言行、舉止,李斯特本能的感覺到這些人不好惹,人家那股對自己不屑的態(tài)度,不是裝出來,顯然是見多了自己這種身份的人。
“你總是太客氣了,我說過,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睗h娜故作熟稔的白了唐頓一眼,看向了李斯特,“我替他出金幣,免除勞役?!?p> “不行?!崩钏固刂苯泳芙^。
“別麻煩了,一個月的勞役,我做?!碧祁D的財富多的足以買下整個晨霧鎮(zhèn)了,但是他知道李斯特是為了對付自己,所以賄賂根本不會奏效。
再說唐頓壓根就不想低聲下氣地求饒,還給他金幣,不然他一輩子都會難受死的。
“唐頓,你別逞強(qiáng),他顯然是要對付你?!狈夷菀?guī)勸,抱住了唐頓。
“我明天會去匕首礦山報到?!?p> 芬妮不是漢娜這種級數(shù)的美人,但是比起舞娘,絕對上了一個檔次,可是唐頓居然推開了他,讓傭兵們暗罵不解風(fēng)情。
“很好,我喜歡你的魄力,希望一個月后,你還可以用現(xiàn)在的氣勢和我說話?!崩钏固剞D(zhuǎn)身離開,走了幾步后,又停下了,“對了,忘了告訴你,如果撐不下去,可以隨時來找我,千萬別逞強(qiáng)死掉?!?p> 這番話中飽含的濃濃威脅,就連傻子也能聽出來,傭兵們知道唐頓不服軟,十有八九要死在礦山上了。
“主人,就這么放他走嗎?”等到李斯特一出酒館,仆人立刻插嘴,“萬一礦山的那些人也覬覦唐頓的武器,該怎么辦?”
“那小子吃了這種虧,你覺得還敢拿武器出來招搖嗎?”李斯特不屑,“再說只是幾個礦霸和監(jiān)工,有什么資格和我爭?”
“主人英明!”仆人大拍馬屁。
“去,盡快查明那三個的身份,如果是雜魚,我會讓他們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李斯特沒少干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在混亂的邊境線,制造幾起人口失蹤案,他有太多的借口脫身。
看著仆人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中,去打探消息,李斯特匆忙趕回莊園,再過不久,幾個大人物就要來了,他必須做足準(zhǔn)備,只要討好了她們,一切地位和財富,都唾手可得。
沖突結(jié)束,傭兵們都坐了回去,不過吵雜的聲浪沒有減弱,幾乎都是在討論唐崢以及他的完美級別武器。
“諸位,我還有事,先走了?!碧祁D還沒抬腳,維埃里已經(jīng)快步搶前,堵住了去路。
“朋友,我們沒有惡意的。”維埃里強(qiáng)調(diào),給漢娜使了一個眼色。
“如果是朋友,不會強(qiáng)人所難?!碧祁D反駁,冷笑不已。
“看來咱們之間有什么誤會?”漢娜苦笑,努力的解釋著,她當(dāng)然有辦法強(qiáng)迫唐頓說出烏鴉嶺的秘密,但是那樣引出的問題也會更多。
“漢娜,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說你是個笨蛋?”唐頓猶豫著怎么才能脫身,打是肯定不行的,別說漢娜和維埃里,單是芬妮,自己估計都擺不平。
“小子,你太沒禮貌了,知道漢娜姐姐的身份嗎?”芬妮呵斥,在她看來,漢娜姐有容貌有家世,唐頓就應(yīng)該跪舔才對。
“我為什么要知道?”唐頓面無表情的反問,心底卻是一陣憤怒。
這就是沒有一點(diǎn)地位的平民,原來人家覺得和自己說話,都是一種施舍和提拔,從來沒有這么一刻,唐頓渴望得到權(quán)利,渴望改變自身的處境。
“你們好壞,大哥哥,放開我,我去拿武器,咱們殺出一條血路。”胡桃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呲著一口小白牙,不停地?fù)潋v。
“是我冒昧了。”漢娜呼出了一口氣,看到無法拉近關(guān)系,只能公事公辦,“唐頓,大家都是聰明人,我的來意,想必你也知道了。”
唐頓暗罵,怎么好心救人,偏偏碰上了這種事情?
“你如果把烏鴉嶺的秘密共享,會得到豐厚的報酬,李斯特這種人,你甚至只需要一句話,我就可以讓他,甚至讓他的家族消失?!睗h娜開出了價碼,“當(dāng)然,那里的財富,你依然擁有一半的歸屬權(quán)?!?p> “漢娜姐!”芬妮急了,那可是皇室墓葬群,憑什么要給唐頓一半呀?在她看來,把這小子抓回去,一頓毒打拷問,什么都知道了。
“別吵了?!睗h娜制止了芬妮,真誠地看著唐頓,“別忙著拒絕,仔細(xì)考慮一下,你只是一個平民,你有資格守護(hù)你的財富嗎?還不如把它的‘價值’發(fā)揮到最大?!?p> 唐頓沒有否認(rèn)烏鴉嶺的秘密,和漢娜這種人說交談,說的越多,泄露的情報越多。
“那么,預(yù)祝我們下次見面,有一個融洽的氛圍?!睗h娜轉(zhuǎn)身離開,芬妮瞪了唐頓一眼,趕緊跟上。
“朋友,好好考慮下,你如果拒絕,以漢娜的性格,肯定不會硬搶,但是芬妮絕對會把你的秘密傳的人盡皆知,到時候那些傭兵,絕對會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似的撲上來?!本S埃里拍了拍唐頓的肩膀,唱起了黑臉,言語中的威脅清晰可聞。
“什么秘密?”小蘿莉眨著眼睛,很好奇。
“咱們走!”唐頓拎起了胡桃的背囊,帶著她出了金象牙酒館。
“就這么放他離開?”上了三樓,維埃里發(fā)現(xiàn)漢娜站在走廊的盡頭,透過窗戶,看著長街上的唐頓,“會不會被別人捷足先登?”
“一個從十二歲就開始做郵差,每天只睡幾個小時辛苦賺錢養(yǎng)活妹妹的少年,心智一定堅韌,如果不吃一些大虧,摧毀他的自尊和自信,他絕對不會妥協(xié)的?!?p> 這一個多月,漢娜早打聽到了唐頓的一切,他絕對是一個努力勤奮的男人,如果不是因?yàn)樯婕暗侥乖崛?,她早開口招攬?zhí)祁D了,這種人培養(yǎng)一下,絕對可以成為家族的助力。
維埃里沒有說話,他已經(jīng)決定了,安排人去匕首礦山一趟,給唐頓弄一些大麻煩。
“我累了,你們?nèi)ニX吧!”漢娜走進(jìn)臥室,在沉思,安排人照顧伊蓮是必須要做的,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那么要不要找人假借李斯特的名義,對付唐頓呢?
漢娜知道為了家族,應(yīng)該這么做,可是心底的那份柔軟,又讓她想拒絕。
站在窗前,漢娜想到了唐頓那雙黑色真誠的眼睛,想到了他沒有索要回報的幫忙,如果不是他,自己已經(jīng)被食尸鬼當(dāng)做了午餐。
“父親呀,我到底該怎么辦?”漢娜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地板上,月光如水,傾瀉出一片愁思。
地精靠著馬樁,正打著呼嚕睡覺,口水流了一地。
小蘿莉?qū)⑵Ы庀拢匦陆壍绞滞笊虾?,也沒有叫醒‘寵物’,快步去追唐頓。
啊,地精發(fā)出了一聲慘叫,被小蘿莉拖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揮舞,可就是爬不起來。
“主人,我……我要死了!”
“金幣也給你了,離開吧,我最近有不少事情要做。”唐頓蹲下,摸了摸小蘿莉的頭,叮囑,“以后晚上,千萬別在城鎮(zhèn)外露宿。”
感受著唐頓手心的溫暖,胡桃鼻子一酸,眼睛就被淚水模糊了,已經(jīng)多久沒有嘗到被人關(guān)心的滋味了?久的她都記不起來了。
小蘿莉一哭,反倒是讓唐頓不知所措了,連忙給她擦淚,可是想到皮甲太硬,又趕緊停手。
“胡桃不走,胡桃?guī)湍悖 毙√}莉用手臂擦了一把鼻涕和眼淚,看著唐頓,稚嫩的嗓音中,透出了無比的認(rèn)真。
“小蘿莉,找到你了!”不等唐頓回答,一把粗狂的聲音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