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趕到的時候,院子里靜悄悄的,前些日子因二少爺高中探花而顯得異常興奮,穿梭往來的丫鬟都不見了蹤影,院子里滿是一種肅穆緊張的氣氛。
隋媽媽解釋道:“知道的下人都被奴婢鎖到耳房里了不知情的也讓她們都回到自己屋里,不準(zhǔn)亂走?!?p> 到了一間鎖著的屋子前,隋媽媽轉(zhuǎn)頭看向崔氏:“就是這里。”
崔氏點點頭,又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臉上露出一絲兒微笑,道:“打開門讓我進(jìn)去吧?!?p> 等進(jìn)了門,崔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忍不住冒了上來,只見屋子正中癱倒著一個年輕女子,身上只披著一層薄紗,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里面大紅色的鴛鴦肚兜十分顯眼。那女子低垂著頭,烏黑的頭發(fā)散亂著披在身上,白的身,黑的發(fā),紅的肚兜,交織出一股誘人銷魂的風(fēng)韻,更兼她目光呆滯,渾身都是散發(fā)著那種能勾引出男子骨子里隱藏的為所欲為的柔弱,要是在別的地方崔氏倒要贊一聲“好樣貌”,可是現(xiàn)在由不得她不發(fā)火。
“大少奶奶,不知我家延哥兒如何得罪了你,要這般害他。”崔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問,自家長子剛剛中了探花,前途正是一片坦途,這個時候再鬧出與長嫂偷情,無論真相是怎么樣的,只要稍稍沾上一點,崔氏就不敢想象寶貝兒子會面臨多么恐怖的后果。
癱在地上的正是寧遠(yuǎn)侯府的長孫媳婦,林家大少奶奶李氏。
李氏見了崔氏顯得有些不安,白嫩的身子有些微微顫抖,側(cè)著頭不敢看崔氏的眼睛,道:“三嬸嬸,我……我對不住你。”
崔氏簇緊了眉頭,緊盯著她的眼睛,追問道:“為什么?”
被長輩看到自己裸身的樣子,李氏也覺得十分羞恥,囁嚅了半天終于說出了目的:“孩子,我要一個孩子。”像溪水沖破了阻塞一般,李氏忽的嚎啕大哭:“娘天天逼我……我也沒有辦法啊,相公……相公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我……我可怎么辦啊……”
“閉嘴?!贝奘线B忙上前捂住李氏的嘴,厲聲道:“誰讓你來找延哥兒的,是不是你婆婆?”崔氏現(xiàn)在就怕是范氏要毀了自己兒子的陰謀,哪里還顧得上想別的,伸手扣住李氏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唯恐被騙了。
李氏被她渾身散發(fā)的煞氣嚇怔住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是婆婆,是……是我的奶娘說,二弟和相公是兄弟……是兄弟,長得像,才……才……”
崔氏仔細(xì)瞧著李氏的眼神不像是在說謊,心里略定了定,不是凡事的謀劃就好,那自己還來的及處理,她走到門邊喚隋媽媽進(jìn)來,,吩咐她給李氏端盆洗臉?biāo)⒛眯┾O環(huán)過來,隋媽媽領(lǐng)命而去。
崔氏回過頭來又對李氏道:“大少奶奶,你可知道這件事捅出去會有多少人遭殃,你的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當(dāng)然我家延哥兒也要受牽連,你要是信嬸嬸,那就聽我的話?!?p> “是?!崩钍弦仓来蛩憧隙ㄊ遣怀傻牧?,現(xiàn)在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倒也配合。
這是隋媽媽帶著東西來了,崔氏便命她幫李氏梳妝穿衣,自己細(xì)細(xì)的考慮著怎么瞞過這件事。
“你身邊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就我奶娘知道,這還是她出的注意好讓我以后有個依靠。”李氏哭過之后倒是放開了些,很是配合崔氏。
“回去好好敲打一下,現(xiàn)下突然間的把人打發(fā)走也容易惹人懷疑,但要保證你那奶娘和你是一條心?!?p> 李氏很確定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相信她。
崔氏也拿不出更好的辦法,見李氏已經(jīng)收拾好了,剛要邁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最后問她:“你買通了延哥兒院子里的人?不然怎么進(jìn)來的,還有,你怎么選的今天?”
“是買通了一個小丫鬟開門?!崩钍虾芴拱椎恼f了那個丫鬟的名字,然后又道:“奶娘打聽到婆婆接了娘家侄女來小住,打算……嫁給二少爺,便讓我趕緊……怕以后沒機(jī)會?!甭曇粼絹碓叫。樕弦矌С隽诵呃⒌纳袂?。
崔氏冷笑一聲道:“感情我兒子被你惦記上了。”她現(xiàn)在惱火的要命,恨不得在這個不知廉恥的大少奶奶臉上狠狠扇幾巴掌,可是時間緊迫,大宅子里到處都是下人,哪個主子不見了,一會兒就能發(fā)現(xiàn)不妥,況且范氏給兒子娶這個低門戶的媳婦主要就是找個妥當(dāng)人照顧兒子,看得很嚴(yán),說不準(zhǔn)這會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還愣著干什么,快和我走?!贝奘喜荒蜔┑拇叽僦I(lǐng)著李氏悄悄進(jìn)了雨竹的院子。本來不想把自己親閨女摻和進(jìn)去的,但李氏進(jìn)三房最合理的兩個人就是崔氏和雨竹了,大房和三房關(guān)系一直不好不壞,大房少奶奶來找三房太太簡直是個林家人都不會相信,只得打著找雨竹聊天的幌子了,起碼不會那么令人匪夷所思。
匆匆告知雨竹事情的始末,崔氏又急急趕回去開導(dǎo)二兒子了,雖說女兒還小,但見識可不小,崔氏還是十分放心的。
李氏尷尬的坐在一邊,不知怎么回事她總有些怕這個三妹妹,現(xiàn)在看她就那么安靜的坐在一邊,慢慢的捧著漂亮的杯子喝茶,就感覺有股壓迫感散發(fā)開來。
“三妹妹很瞧不起我吧,身為長嫂……”
“沒什么瞧得起瞧不起的,路是自己選的,那就要做好接受后果的覺悟。”雨竹心里那個氣啊,叉叉的,居然敢染指我那水蔥兒似地二哥,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氏垂下頭,淚珠一滴一滴的落在裙子上,她的聲音帶著微不可聞的顫抖:“三妹妹你怎么知道我的苦楚,家人貪婪錢財,我本不愿嫁……”
“大嫂子!”雨竹忍不住高聲打斷了她的訴苦,前世今生她最討厭的便是這種小白花,以前看電視劇或者小說,朋友們都會同情憐憫的那種動不動就柔柔弱弱淚如雨下的女子恰恰是她最鄙視的,別人厭惡詛咒的惡毒女配她倒反而有些欣賞,為此每每被舍友取笑她也不在乎。
她一直認(rèn)為,責(zé)任永遠(yuǎn)比愛情更重要,家永遠(yuǎn)排在第一位,那些為愛拋棄一切傷害家人的都是腦殘。女孩子就要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能爭取就盡力去做,實在不行也要拿得起放得下,即使愛的男人結(jié)婚了新娘不是自己,也要敢打扮的漂漂亮亮、驚艷四座的跑到婚禮現(xiàn)場指著新人的鼻子大吼:我祝你們永遠(yuǎn)不幸福,完了自己還要活得瀟瀟灑灑。只會哀怨自己命有多苦的人最不值得同情,現(xiàn)實生活中并不會有白馬王子從天而降,拯救你于水火之中。
“大嫂子可曾報答過家人的養(yǎng)育之恩,別說彩禮,聽說大嫂子的嫁妝也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八十抬,加上母親十月懷胎的辛苦,十幾年衣裳首飾,看病吃飯,讀書女紅的教養(yǎng),丫鬟婆子的伺候,這些大嫂子你報答了嗎?這世道上哪有不付出就要收獲的。做了媳婦自然是要照顧夫婿,孝順婆母,外頭人家為了吃飽飯賣兒賣女還要把日子過下去,大嫂子錦衣玉食卻這般消極又是為了什么?還有,行了歪門邪道就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庇曛衲贸霎?dāng)年做促銷員的口才,心里直念佛,還有不能愚孝,萬一家人真是見錢眼開賣女兒,那還是要奮起反抗滴,可是這個不能說啊不能說,當(dāng)今圣上還是以孝治國呢,啊米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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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偶藏著男主啊,實在是沒到時候哇,女主是非常規(guī)矩的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正常情況下和男人不會有接觸的,偶都把老四送到兵營了,好不容易才能把男主拉出來溜溜啊,男女主婚前感情戲不多的,咱是先婚后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