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見鬼!見鬼!”
朱青手忙腳亂的將手機鈴聲按掉,他的經(jīng)驗太不豐富了,興奮之余還忘記了處理手機信號的問題,朱青心想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先處理好,可還會有下一次嗎?
張開豎瞳后的朱青可以看見一股似幻似真的血紅氣息,就像有形的血霧憑空出現(xiàn)在視線當中,指引著他,引他前進,“這是豎瞳的力量嗎?能夠看到空間能量和裂縫,還能指引自己尋找怪獸的蹤跡”朱青如此想著。
豎瞳顯示出的血霧指引朱青來到距離M記不遠的老式小區(qū),朱青順著血霧來到五樓。在朱青豎瞳的視線之中,眼前是一道鐵欄桿樣式的防盜門和一扇木門,可血霧從木門背后一點點滲透出來,形成猩紅濃郁的霧氣,而當朱青閉上豎瞳之后,雙眼之中的血霧立馬消失。
老舊的木門隔音效果并不算好,朱青隔著木門都能聽到里面的對話,對話平常簡單,根本沒有出奇之處。一對夫妻,妻子問丈夫為什么不愛吃,丈夫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之后便沒有了聲音。
“下一步該怎么辦?打破門沖進去?萬一弄錯了呢?別人會不會報警把我抓起來?!?p> 還在猶豫之時電話響了,朱青按掉電話之后也不知道趕緊躲開,他依舊站在門外,他甚至沒有想過他的敵人已經(jīng)被他的手機鈴聲所警示,他失去了突然襲擊的先機,一無所知的他還在思考該不該。
猶豫,就會敗北。
門打開,一個臉上無皮,頭皮掀開的“女人”隔著鐵欄桿的防盜門出現(xiàn)在朱青面前。
“請問你找誰?”女人語氣和善的問道。
她的臉上滴著血,眼珠轉(zhuǎn)動,無皮的臉甚至做出微笑神情,恐怖又詭異的氣氛籠罩朱青,在女人身后的地上躺著已經(jīng)死去的丈夫。
現(xiàn)在選擇權(quán)到了朱青手上,是該逃還是戰(zhàn)斗?
“Venom!?。 ?p> 朱青閉眼、睜眼,漆黑如膠質(zhì)的有機體覆蓋全身,他立刻變化成為毒液的形象,猙獰的大嘴和舌頭探出。
“啊?。。。。?!”朱青發(fā)出痛苦的慘叫聲。
無皮女人根本不在乎朱青的外貌是黑是白,她已經(jīng)將右手的刀刃通過防盜門的縫隙刺入朱青腹部,劇烈疼痛讓朱青痛苦哀嚎,從毒液嘴中變化成嚇人的嚎叫。
一切的一切都是朱青的錯。他先是在不了解敵人的情況下被敵人靠近,不,更準確的說,從他一無所知,只有勇氣來到這里就已經(jīng)開始犯錯。
一個從來沒有過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清潔工,忽然將他丟入到生死戰(zhàn)場,沒有幾人能夠迅速適應,更何況朱青從未接受過專業(yè)的,涉及到生死戰(zhàn)斗的訓練,他的訓練都是自以為的,是紙上談兵的,是非生死的。
現(xiàn)在擺在朱青面前的戰(zhàn)斗不能存取檔,沒有裁判,沒有中斷一說,生命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包括怪獸,它們同樣也能被殺死。
生存的本能讓朱青徹底解開束縛,他同樣將右手化為一米長的刀刃刺入無皮女人的腹部,對方不像朱青,它沒有痛感。無皮女人不關(guān)心自己被刀刃刺穿,她用力拉扯刀刃想要將朱青從腹部切成兩半。
幸好毒液的黑色有機物將刀刃鎖死,不讓它橫切過去。
朱青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他大吼一聲,碩大的身軀直接沖撞進屋,防盜門被反向撞凹,與防盜門相連的墻壁裂開,巨大一聲“砰”得傳出,朱青頂著防盜門將無皮女人一同撞飛,無皮女人飛出去時總算是帶著她的手刃從朱青腹部拔出。
“可惡!真疼啊?!泵嗣共?,發(fā)現(xiàn)并沒有流血,毒液的身體特質(zhì)令朱青雖有強烈的疼痛但傷勢即刻復原,刀刃從腹部拔出的一刻,漆黑物質(zhì)便填滿刀孔,還原如初。
被朱青撞到地上的無皮女人推開身上的防盜門,鐵門飛出去撞到天花板,石膏掉落。
“它的力氣好大,要不是突然撞過去我不一定能夠撞飛它。”朱青喘著粗氣,其實他并不累,是緊張導致。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第一次獨自獵殺怪獸,只能說無知者無畏。
但朱青總算是沒有太無能,他拼命的去思考不久前獲取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雙手一甩,兩把兩米長的刀刃從手肘處一直延伸出去,朱青同時揮舞手臂,兩把刀刃在地面劃出兩道深深的刀痕,木地板和水泥地面根本無法阻擋。
無皮女人皺著無皮的臉嗤嗤笑著,她也雙手甩出,同樣的兩把刀刃出現(xiàn),只不過和朱青的毒液黑不同,她是兩把灰白色的利刃,同樣雙刃朝地面揮舞,兩道深深的刀痕同樣出現(xiàn)。
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朱青知道戰(zhàn)斗之中最忌諱的就是憤怒,失去理智,戰(zhàn)斗不是純靠激情就能夠勝利的,生死之間,一念即亡。
看到地上躺著的丈夫,喉嚨當中破了個大洞,血像從破掉的塑料袋往外冒,流了一地。這是朱青第一次親眼看到尸體,死去的人。他在電影電視上見過更加恐怖的“尸體”,但你知道那些是假的,而眼前的這具尸體是真實活著的人死去,他的尸體還留有體溫。
“冷靜,冷靜,你可以的,戰(zhàn)勝對方!”
朱青張開大嘴發(fā)出嚎叫,黑色龐大的軀體沖了過去,兩把刀刃肆意揮舞,無皮女人同樣操持著刀刃還擊。
真正戰(zhàn)斗起來朱青才意識到,那些所謂的“經(jīng)驗”根本沒用,戰(zhàn)斗這件事情就是一秒當下,他努力的使用戰(zhàn)斗技巧去刺,去砍,好幾次他以為會刺到或砍到對方的攻擊被擋了下來。
心態(tài)著急于進攻不利,朱青反倒被對方的刀刃在身上胡割亂切,他只能是雙臂護頭,身上全是一道道的刀痕。
隔壁的爹爹婆婆從接到警報電話后就乖乖坐在家中繼續(xù)看電視,先是隔壁傳來恐怖的嚎叫,緊接著就是撞門的巨響,爹爹和婆婆坐在沙發(fā)上,婆婆假裝還能看得進去甄嬛傳,可是隔壁不斷傳來重物撞擊墻面的聲音,就連掛在墻上的電視都是一跳一抖。
“老伴啊,你看我們要不要報警?。俊逼牌艈柕?。
爹爹耳朵不是很好,他大聲說道:“你說什么?”
“我說,要不要報警!?”婆婆大聲的說。
“要不要什么?”爹爹問。
“報警???”婆婆說。
“為什么要報警?”爹爹問。
婆婆:“......”
就在朱青與無皮女人打得昏天暗地時,防衛(wèi)軍的精銳部隊已經(jīng)陸續(xù)抵達目標。
一輛黑色面包車停在目標地點附近,車內(nèi)坐著五人,五人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全副武裝,正在做槍械的最后檢查。
其中的小組長說:“大家聽著,這一次的怪獸很有可能與以往不同,體積更小,分析人員預測裂縫大小僅有30公分?!?p> “30公分?這么小的裂縫會是什么樣的怪獸才能通過?”一人好奇道。
小組長答道:“正是因為情況還不清楚,所以上級要求我們謹慎行事?!?p> 另一人問:“為什么不疏散群眾?”
還沒等組長說話,有一名士兵說道:“新兵吧?全城都是裂縫,往哪兒疏散?全城2000萬人,光疏散人群就得花幾十萬人去負責安置。引起騷亂不說,30公分的裂縫,那么小的怪獸,亂起來到哪兒去找?”
小組長打斷了眾人的討論,說道:“監(jiān)測科只能監(jiān)測到大概位置,通訊站已經(jīng)通知了這一片區(qū)域的所有人群躲回家中,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此次怪獸的具體形態(tài),大家要提高警惕,集中精神,注意一切不合理的人或物?!?p> 底下幾人聽到這樣的命令,有些不理解,先前一人問道:“組長,什么樣的不合理,能舉個例子嗎?”
小組長臉色嚴峻,頓了頓后說:“據(jù)宮平長官說,怪獸很有可能具備隱身能力,這是最新的發(fā)現(xiàn),但是并不代表此次襲擊的怪獸同樣具備隱身能力,我們只能隨機應變,注意一切不合理的情況。”
“隱......身?”
小組長的話讓大伙兒都沉默下來,看不見的敵人,這得有多么的可怕。
“所有人,戴上面罩,準備出發(fā),我們分為A/B兩組,A組從上向下,B組從下向上,兩組分頭搜尋?!?p> 眾人齊聲道:“是!”
大家戴上放毒面罩和夜視儀,頭盔、防彈衣、手雷、步槍、手槍、噴火槍、手持火箭炮,六人兩組,各式武器裝備配置齊全。
面包車的車門拉開,通訊基站已經(jīng)針對小范圍區(qū)域發(fā)送短信和撥打電話,大家對于這樣官方的怪獸警報通知是寧可信其有,明明才八九點鐘,這一片區(qū)域路上已經(jīng)看不到一人。
六人持槍前往標記地點,麻煩的是標記地點竟是一棟45層的超高住宅。他們來到大廳,一人問組長:“組長,監(jiān)測科能夠精確到那一層嗎?”
組長搖搖頭,說:“模擬計算的立體位置大約是在70米高度左右,存在誤差。按照一層3米換算,那大約是在23層。A組上到25層向下,B組從20層向上,我跟著B組,B組留一人在一樓守著,以防特殊情況發(fā)生。出發(fā)!”
“是!”
這樣的場景同時發(fā)生在城市里的無數(shù)居民樓和住宅區(qū),趙徽柔和宮平則是乘坐著小型雙人直升機分別前往分配給他們的目標地點。
趙徽柔坐在直升機上,黑色入耳式的耳麥掛在耳上,與耳麥相連接一體的是環(huán)形窄片顯示器,顯示器繞在趙徽柔左眼前,是一片薄薄的透明玻璃,從趙徽柔的左眼視角看去,上面正顯示著全城地圖,紫色的是裂縫位置,而綠色的是前往目標位置的戰(zhàn)斗小組。
“隊長,已經(jīng)有一組人和怪獸接觸了?!壁w徽柔耳麥中傳來宮平的聲音。
“說。”
“現(xiàn)在正在戰(zhàn)斗中,但是隊長你一定要看下現(xiàn)場畫面?!睂m平一邊說一邊開始傳輸視頻。
趙徽柔的眼前顯示出宮平傳輸過來的畫面,畫面是從戰(zhàn)斗小組士兵胸前的監(jiān)控攝像頭拍攝的。畫面中的敵人穿著一身紅裙,應該是女性,腳上踩著高跟鞋,脖子上還有金色項鏈,可全身的皮膚早已是灰白非人顏色,兩手的指甲伸長不說,在攻擊戰(zhàn)斗小組時,揮舞之下一名戰(zhàn)士直接被切成十幾段,死狀慘烈,眾戰(zhàn)士寧死不退,不斷的朝對方發(fā)起猛攻。
那紅裙女性的頭部早已看不出還是女性,面部異化,雙眼朝著左右兩邊長去,嘴巴裂開要耳邊,張開后嘴里長滿碎牙,雙眼眼珠灰白,如同死人,除了還留有一頭紅發(fā),想來沒人還能認出這曾經(jīng)是一名女性人類。
趙徽柔立刻反應過來:“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