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戶部兵部同查
空氣一下子凝滯起來。
汪時謙面上半點沒有袒露,這些事情不是由他這個戶部侍郎全權(quán)負責(zé)的嗎?
怎么突然說要來檢查什么事情呢?
只是軍需的這件事情,汪時謙也是下派讓別人去做了,做的如何,他心中也沒底,剛要猶豫,便看見陛下那微微蹙眉的神情,心道不好,連忙應(yīng)承下來:
“微臣這就帶陛下前去!”
元帝這才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即使有秦阿罡的相助,云縛安還是有些緊張,手心都攥出了汗。
她一定一定,要讓背后做手腳的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四皇子元祉在一旁看見云縛安的神色,以為她還在為昨日的夢擔(dān)驚受怕,輕輕地勾了勾元福安的小拇指以示安慰。
云縛安這都才發(fā)現(xiàn)自己愣了神,連忙對元祉報之一笑。
元祉面上仍然無常,只是耳尖兒微紅,云縛安沒看見。
成敗在此一舉了。
自己何必擔(dān)心呢?
汪時謙帶著元帝一行人,便往倉庫過去,一路上,還在掙扎:“陛下,里面太過于凌亂,唯恐玷污了陛下!”
元帝不說話,他心里七上八下,這汪時謙如此行為,倒是讓他覺得有些可疑了。
不會真的有什么貓膩吧?
元帝深呼吸一口氣。
汪時謙最后到底還是將元帝帶到了倉庫前。
谷糠的灰塵和味道,讓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云縛安卻在其中聞見了一些發(fā)霉的味道,心神一動,抿了抿唇便跟上了元帝。
大門忽然被打開。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待到灰塵散去,眼前的一幕,讓云縛安心中松了一口氣。
偌大的倉庫,擺放的糧食有幾堆。
有潮濕地發(fā)了酵的味道,有的米還長了米蟲,在米堆里鉆來鉆去,元帝看到了心里也是一陣嫌惡。
整個糧倉里就混雜著多種難聞的味道。
這可是軍需的糧食??!
這可是前線部隊需要吃的東西?。?p> 這群臣子到底都在做什么?!
“汪時謙,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元帝一腳就將眼見形勢不好立刻跪地的汪時謙踹翻在地上,滿臉怒容,“你就讓朕的將士們吃這些垃圾嗎?”
“你就是讓朕的將士,吃這些東西,來守衛(wèi)我元國的疆土,和你們這群廢物嗎?!”
元帝震怒,幾乎是用吼說出這些話。
云縛安紅了眼眶,眼里憋著淚,她雖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卻從未見過。
如今一件,自是難受。
這些米,就算是牲畜也不會吃的!
這不該!
不該如此!
上輩子,阿翁他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戰(zhàn)爭的苦難,有心人的刁難。
她的阿翁是在保衛(wèi)一直殘害陷害武安侯府的人??!
以德報怨,以德報怨,誰能報武安侯府以德??
云縛安瞬間跪下,膝蓋與地面的碰撞讓她生疼!
“陛下!”
云縛安的一聲呼喚,將元帝的滿腦怒火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來。
他緩了一口氣,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眼前這些人的處置。
而是如何解決以萬為單位、大軍們的剛需!
“好孩子,快些起來。”元帝現(xiàn)在對云縛安滿心滿眼都是愧疚。
云縛安知道元帝的意思,此時也并沒有胡攪蠻纏,只是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帶著傷感和無數(shù)委屈說道:
“臣女相信,陛下一定深明大義,會給大軍,給武安侯府,一個公道!”
這話說的深明大義,倒是把深明大義的帽子扣在了元帝頭上。
云縛安內(nèi)心毫無波瀾,就連憤懣都被壓在內(nèi)心深處。
她到底是做到了!
元帝將云縛安扶起后,直接對著尚芳德道:
“讓刑部立刻來查這個事情!現(xiàn)在去兵部!”
云縛安清楚地聽見了那元帝的心聲,便只開始期待后面的好戲了。
若不是云縛安夢境作為引子,元帝是真的不相信,自己的將士竟然是吃那些東西為元國去征戰(zhàn)沙場的!
兵部動作更快,所有的東西都開始打包,畢竟這都是要準(zhǔn)備送往前線的物資,要保證每個將手手中的兵器都有備用件!
兵器包裹的嚴嚴實實,外面一眼都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兵部的劉碩崔瞧見元帝來了,同樣是行禮,可元帝根本一句話都懶得說,直接走向那批即將運走的兵器。
劉碩崔不知是何意,就這樣看著元帝去掀開油紙。
半晌,元帝冷冷開口說話:
“劉碩崔,朕自問待你并不薄,你就是這么對朕的苦心?”
劉碩崔有些莫名其妙,抬眼看去,自己盯著裝箱的一批批兵器,竟然都變成了未開刃的!
這是怎么回事?
未開刃的兵器送上戰(zhàn)場,那不就是讓將士們站在那等死嗎?
劉碩崔臉上絕望:“陛下明見,微臣并不知此事啊!”
元帝也很想相信自己信任的臣子,但是這件事情擺在自己的眼前,根本就沒辦法去原諒。
“尚德芳!”元帝聲音淡淡,輕描淡寫道,“打入詔獄,好好調(diào)查,監(jiān)控家眷避免他們動手腳?!?p> 不怒自威。
尚德芳想說什么,但是瞧著元帝的臉色,也只能應(yīng)下:“奴才這就去宣旨!”
本來想到糧食的問題,就已經(jīng)讓陛下很生氣了,竟然敢連將士生命的倚仗也能做手腳!
這不是撞在槍口上了嗎?
“嬌嬌,朕對不住你,對不住武安侯府?!痹劭粗瓶`安,眼中帶著不知深意的目光。
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一般。
云縛安卻并沒有步步緊逼,這樣只會適得其反,她安靜乖巧地待在那兒:“陛下,請您放心,臣女相信您不會讓武安侯府和諸位大元國的將士們失望的!更不會將這事情往外面說,擾亂民心?!?p> 我不會將這事情往外面說。
不過也請您拿出態(tài)度來懲治這些人。
云縛安的言語很溫和,但是元帝卻已經(jīng)能感覺到她或許即將面臨崩潰。
糧草和兵器還需再進行收集或者再加工。
這些耽誤的都是時間,戰(zhàn)場上的每一秒都會決定生死。
元帝立刻下令道:
“現(xiàn)在,立刻讓鐵器廠將所有批次的兵器開刃,另外吩咐人下去,從上京周圍輻射延展收集民戶多余的糧草,以充作軍需!”
云縛安深深地朝著元帝行了個禮:
“臣女代表武安侯府和西北軍,叩謝皇恩!”
杜康想當(dāng)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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