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尸王如他所言,信守了承諾,在他下達命令后,城中的腐尸停下了攻勢,那些個受傀儡蟲控制的人白眼一翻,不管之前在殺人還是在搞破壞,都在一時間失去意識倒了。
腐尸都在往城門口聚集,除了先前纏著齊鈴,而這時被齊鈴纏得走不了的桑海。
桑海跟齊鈴遇上可以說是巧合,卻是桑海夢寐以求的相遇,瞧著齊鈴背后出現(xiàn)的守護靈,桑海的臉上出現(xiàn)了癡迷。
當(dāng)年她會背叛齊家,就是因為這個守護靈——齊術(shù)源。
從幼時見母親使用這個守護靈,她便愛上了他,明明她能從母親手上接下他,她也一直期盼這天,到頭來,她的期盼落了空,術(shù)源被分到了其他的人手中。
明明是齊家辜負了她,說好了會把術(shù)源給她,她才甘愿為齊家做牛做馬,卻因那女人的資質(zhì)比她好一點,就把因?qū)儆谒臇|西,送給了那個女人。
明明是她的東西,她怎么會甘愿讓給別人?所以她設(shè)計害死了那個女人,最終結(jié)果,她是讓那女人死掉了,卻因東窗事發(fā)過著被齊家追殺的日子,被齊家除了名。
對于齊家的人,桑海只有厭惡,尤其厭惡那一身巫女袍,厭惡齊家的那枚“百花齊放”的家徽!
最先桑海只是不喜歡齊家的人,想要殺了她,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帶著術(shù)源!
這造化真是弄人啊,上天這是要送術(shù)源回到她身邊了,齊家也是落沒了,把那么重要的家族守護靈分配給這樣年輕的小丫頭,是族里無人了嗎?
雖然感應(yīng)到了腐尸王下達的命令,可是眼前這位不想讓她走呢,所以不是她違背命令,是沒辦法呀,呵。
“你是桑海!”齊鈴用得是肯定句,齊家這么多年,叛徒有幾個,到目前為止還沒被抹去的只有桑海了,其他的叛徒可沒那么好運,背叛家族沒幾年就被找到挫骨揚灰了。
桑海變得小小個子,年輕了好多,齊鈴一時沒認(rèn)出來,是桑海步步緊逼,發(fā)覺到齊鈴的不好對付,最后不惜使出了全部的招數(shù),把鬼王給祭出來了。
像桑海的這種鬼王,齊家是不屑煉制的,不是不會,是太邪惡,齊家自陰陽教被滅,自立門戶以來早就洗白了,不作惡事了。
齊鈴見桑海并沒有將她放在眼里,而是花癡地瞧著她的守護靈,臉上的鄙視加重了。
“傳言你年輕時為了家族,遲遲不接受族里的婚事安排,成了老姑婆還是清白之人,本以為你是為了家族甘愿如此,直到你的野心公之于眾,你那齷齪的愛慕才大白于天下。”
桑海怒了:“什么叫齷齪!明明你們齊家對不起我!”
齊鈴笑:“愛慕自己的祖先不齷齪?為了這齷齪的愛慕殺了同族,搞得自己沒有錯一樣,你還真是不正常呀,所以才會做出道德淪喪之事!”
齊術(shù)源,百年前將齊家發(fā)揚光大的祖先之一,在其他祖先魂往天國之后,唯有他留了下來繼續(xù)守護著齊家的晚輩,是齊家最強大的守護靈。
“齊鈴。”術(shù)源淡淡開口,提醒齊鈴的用詞。
齊鈴不爽了:“我說錯了嗎?還是說老祖宗你也心疼這位為了你謀害同族的老姑婆?這么惡心的人呢,為了茍活下去,竟變成了腐尸,看她那腐爛的臉,一股的尸臭味,惡……”
術(shù)源默然,齊鈴雖然說話難聽,但字字屬實。
桑海是被新月感染上的,到了她這一代,就開始出現(xiàn)瑕疵了,身上多少出現(xiàn)了腐尸的特性,不像腐尸王,新月那般的可以和常人無異。
看云夏就知道了,她在人群里,連齊鈴都識破不了。
現(xiàn)在的桑海就是個毀了容的小姑娘,不會被人懷疑到不好的地方,拿她當(dāng)非人看待,但人見了一定會躲開,再加上身上淡淡的尸臭味,就躲得更遠了。
廢話太多,被氣到的只會是桑海,字字戳傷口,成為腐尸可不是她心甘情愿。
齊鈴發(fā)覺面前的人是桑海,面對桑海的幾個鬼王,祭出了不常用的殺手锏——術(shù)源。
為了得到術(shù)源,這么好的機會,桑海不會放過,哪怕違背腐尸王的命令,回去后會被嚴(yán)罰她也在所不惜。
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
這局雖然困難重重,瑞清下得依然是快棋,好似胸有成竹,但這次腐尸王沒亂了陣腳,以他的節(jié)奏琢磨著布局。
不知為何看著瑞清的快棋,云夏很想睡覺。
是瑞清的淡定讓她安心了?云夏不知道,反正她就是覺得眼皮底子很重,坐著都能歪了頭,靠宋迦身上去了。
宋迦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噗通——云夏摔地上去了,就是如此,她還是沒能清醒過來,直接睡著了。
魂入夢鄉(xiāng),似有似無的鈴鐺聲引著迷迷糊糊的云夏越走越深。
?!?p> 清脆的鈴響,讓云夏徹底清醒了,看清所在地,云夏汗顏了。
鈴鐺啊鈴鐺,奶奶滴招魂不是被她給封死了嗎?怎么還來!
云夏此時正在地下城里,水淹的地下城,水中還游動著食人魚,比在水族館還壯觀,畢竟在水族館有玻璃擋著,她現(xiàn)在可是身在水中,周邊隨時都有食人魚游過。
砰地一聲,聲響和水流動引來了云夏的注意。
想當(dāng)然的,都來到這了,想要出去,怎么也得見見拉她過來的人,所以明知前面會有麻煩,云夏還是過去了。另外個原因,身在夢中身不由己,云夏知道哪怕她不想過去,拉她來這的人,還是會來見她,她也就不矯情了,主動點。
云夏游向了當(dāng)初封印著腐尸王的那個地方,再下去,就是雙塵大師所在的地方。
雙塵大師還在那,不同的是,當(dāng)初露著肌肉的美男子,而今穿上了衣服,微抬了頭,看著她的到來。
“抱歉,能否請姑娘幫我一個忙?!?p> ……
云夏一個機靈醒了!
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招魂,明明塞在鈴鐺里的泥巴還在,怎么就引她入夢了呢!
云夏想不通,無奈就只好按照雙塵大師的囑咐行事了。
揉著麻掉的手臂,云夏問道:“師父,有沒有水???我要混朱砂?!?p> 瑞清伸手入懷,水壺拿出來了,朱砂盒也給了,連毛筆都遞了上來,三樣齊全,都不用云夏搜自己的身了。
云夏一瘸一拐地來到一邊,睡姿不正確,醒來萬般難受呀。
混好了朱砂,云夏就自個兒在旁畫畫玩了,新月瞅了她一眼,見她畫的是咒文,問道:“你在干嘛?”
云夏畫咒文很快,蹲著身,沒幾分鐘就饒了個圈。
新月出聲時,她已經(jīng)完事了。
“干嘛呀,待會兒就知道了唄。”
云夏神秘一笑,伸手入懷想拿小刀,摸了半天沒找到,才想起來,瑞清送的那把精致小刀被瘋子給咬碎了,碎了……
“師父……給把小刀,我要放血?!?p> 瑞清是下意識的拿出東西來了,他的注意其實一直在棋盤上,云夏想要什么,他給什么,根本沒上心,如同耳邊風(fēng),一吹就過。
非人對符咒難免會敏感,云夏還不說清楚她想干嘛,新月自然不會放著她胡來,正想要來阻止,一靠近,卻被無形的墻給撞飛了。
云夏一腳踩著剛畫出來的咒文,不能再得意。
新學(xué)會的法陣哦,雙塵大師親自教導(dǎo),哪能這么容易打斷。
不多磨蹭,云夏露出白皙的手臂,上來就在上面劃了一刀,血順著手臂滑落,滴落到法陣上,隨著云夏口中振振有詞,那血有了生命般,以所畫陣法為陣眼,向周圍蔓延著。
血所形成的咒文快速繪出一圈又一圈復(fù)雜的陣法,這時云夏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了,失血過多,難受著呢。
就在云夏以為會變成干尸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是濃厚的血腥味了,她所要的法陣也已經(jīng)形成了。
癡迷棋局的腐尸王和瑞清都感覺到了周圍能量的異動,注意到的時候,四周已經(jīng)有了變化。
一點點螢火蟲般的光點從城中城外飛起,它們都在向城門處匯集。
就是這時,腐尸王的臉色變了。
“蘇少爺。”
“承哥哥。”
“蘇公子。”
“公子。”
一聲聲熟悉或是陌生的聲音在腐尸王身邊響起,那些聲音無不是帶著歉意叫喚著他,訴說著自己當(dāng)時的罪孽,一句句道歉。
這些聲音的主人正是建州以前的居民,和江爺爺一樣,曾受到過腐尸王的恩惠。
他們有些是因為害怕,所以疏遠了腐尸王,沒能在關(guān)鍵時刻幫一把,或是雖然向著腐尸王,但是種種原因,他們只能躲起來,沒有站出來說話。
有些則是向著腐尸王說話,卻被別人打了,認(rèn)為他們被迷惑了,聲音沒能傳出去。有些當(dāng)時出于自衛(wèi),加入了討伐腐尸王的隊伍等等。
但是都是事后想起過去的點滴,懺悔了。
他們不是靈魂,他們只是留在這片土地上的一份執(zhí)念,因為太深刻,沉淀在了這片土地上。
腐尸王是遺忘了這些人,但是,當(dāng)他們的聲音出現(xiàn),腐尸王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他們的身影,其中有老人,有孩子,有少婦,也有年輕的姑娘和漢子。
腐尸王以為他已經(jīng)忘了他們,可畢竟都是相處過的人,都是付出真心對待過的人,被這樣的人背叛,怎么可能說完就能忘。
還有很多腐尸王并不熟悉的人,腐尸王可能沒能記住他們,但是他們記著腐尸王。
這些人是帶著遺憾死的,為了不帶走遺憾,升天的他們,將這份懺悔留了下來。
云夏現(xiàn)在就是通過她和腐尸王相近的血味,通過法陣,將這些執(zhí)念引了出來,別人聽不到,只有腐尸王才能真真切切地體驗到,這些人的歉意。
如果說江爺爺只有一個人,不足以在腐尸王心中產(chǎn)生一點漣漪,這么多人,腐尸王會如何?
PS:問到男主的話,其實出境率較高的,包括腐尸王在內(nèi),都可以拉來當(dāng)男主,不過后面人物出場還比較多,想要現(xiàn)在就定下來嗎?哈哈哈,南姑還不想這么早定下來呢,看誰能陪著女主走到最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