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誠:“打架?你上學(xué)的時候會在教授面前打架啊?”
紀(jì)楓:“我們這是切磋啦。切磋?!?p> 混混A:“什么世道啊,看人家切磋也能被抓起來。”
王一茂:“廢話,女人掐你脖子,你總不能掐回去吧?!?p> 葉小晴:“是,我是教授。我給他們做裁判的。小王同學(xué)?哦,他是解說員。說不清楚,我自然要跟他急的?!瓫]有沒有,什么不良少年,沒有的事?!?p> 涂羨文:“葉、葉教授,你不能這個樣子,你就把實(shí)話說出來吧。不用怕。啊?!?p> 葉小晴:“哦。實(shí)話?。吭捳f學(xué)校后面那條馬路……”
涂羨文臉色煞然一白。
葉小晴:“……那條路上好像有吸毒者出沒呢。阿Sir,你們能不能管管?”
她一提到那條路,瞬間,紀(jì)楓、古誠、王一茂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便向涂教授看去。
這葉小晴也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巧,在那條路上遇險的時候,偏偏遇到這個涂教授出來“英‘熊’救美”?恐怕見義勇為是假,成心設(shè)套是真。不過她一開始也并不能確定,只是這么一提之下,再看這涂教授的表情,還有不一清二楚的嗎?
葉小晴心下瞬間厭惡起來。
紀(jì)楓、王一茂等人對那條路的屬性早八百年就心知肚明了。古誠更是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他還在納悶?zāi)?,心說這小妞怎么這么大膽,一個人也敢在那條路上行走。原來事出未必?zé)o因。他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這種卑劣的事情,連他都看不過去。
幾人看向涂教授的眼神,都充滿了赤果果的鄙夷。
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指向了九點(diǎn)一刻。紀(jì)楓抬頭看了看,垂眸時掩住了眼中的著急。
他,答應(yīng)了那家伙的……
如果換了平時,以他師父那大大咧咧的性子,跟他解釋一句,也就成了。但昨天他受到的刺激不小,正是信任感極度薄弱的時候,在這個時候尤其不能失約,否則,真不知道他會想到哪里去。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如果有什么疑問,還希望各位繼續(xù)配合調(diào)查。”
警官終于收起了卷宗。
葉小晴剛一站起,腳底頓時傳來一股鉆心的刺痛。她忍不住一把扶住了椅背,眉心打成了一個結(jié):這叫她怎么走得回去……
涂羨文視線一直偷偷的注意,見狀心里一喜:這不是天賜良機(jī)么?他知道葉教授亦是住在學(xué)校的宿舍,這時如果送她回去的話,正好上她的房間喝杯咖啡,聊聊人參,然后……
“葉教授,你沒事吧?”
葉小晴抬眸看著徒弟關(guān)切的臉,一股委屈涌上心頭,眼睛眨巴眨巴,便輕輕浮上一層霧氣。
“……”喂,要不要這么可憐?我、我只是隨便問問……
紀(jì)楓下意識的又再抬頭望了一眼時鐘。心想死就死吧,反正已經(jīng)遲到這么久了,總不能把葉教授丟在這里不管。
那古誠心死沒死他不知道,就那涂教授明顯也別有所圖。紀(jì)楓此刻總算深深的體會到,究竟什么叫做“紅顏禍水”。這根本就一窩狼,然后這葉教授就是狼群里面的小白兔?!擦T。他既然插了手,總沒有理由半途而廢。于是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道:“來,我送你。”
“嗯?!比~小晴嬌嬌弱弱的將手放到他手心中。
王一茂瞬間看呆了眼去。
涂羨文涂教授臉色鐵青,雙眼死瞪著紀(jì)楓,眼神當(dāng)中恨不得噴出一把火來,直接把這恬不知恥的小子給化為灰燼:他,他竟敢搶他的葉教授!
不知死活的東西!
“徒……”葉小晴一個“徒”字出口,趕緊縮住,還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紀(jì)楓回眸道:“啊?”
“我,我是說,……嗯。那‘涂’教授不是什么好人,紀(jì)楓,你要小心他一點(diǎn)?!?p> 紀(jì)楓微微一笑:“你才要多加小心?!?p> “哦?!比~小晴低下頭,悄悄的吐了吐舌。眼中又多了一些往日的靈動笑意。
“對了,葉教授,你是一個人住在學(xué)校吧?”
“嗯?!?p> “恕我冒昧。那你的家人呢?”
葉小晴身子忽然一僵。
紀(jì)楓怔了一怔。一句“怎么了”就要沖口而出,卻強(qiáng)自咽下。他想,這葉教授恐怕也是有些難言之隱。既然是人家的隱私,他就不便多問了。
“我……”葉小晴緩緩的道:“我就是,為了我唯一的親人,才來到這座城市的?!?p> “哦?!?p> 唯一的親人?
……
學(xué)校教職員工的宿舍不只一所,反而聚成了一個微型的小區(qū)。葉教授初來乍到,分配的居所位置算不上絕佳,只環(huán)境倒還可以。她房間位于一幢6層樓房的5樓,單間,配有廚房廁所,還有一些簡單的家用電器,這都是學(xué)校統(tǒng)一配置的。電腦也有,不過明顯非常落后。這玩意自然在她住進(jìn)來的第一天便鳥槍換炮。不必解釋。
紀(jì)楓用葉小晴遞過的鑰匙扭開了門,攙著她走進(jìn)屋子。
燈光一亮,小小房間中的擺設(shè)自然一目了然:小床,衣柜,雙人沙發(fā),玻璃茶幾。床頭自帶著一張梳妝臺,同時還作為床頭柜使用。東西不多,也并沒有女孩子房間中花花綠綠的玩意。整個房間中唯一稍顯霸氣的,便只有那套豪華的電腦桌了。紀(jì)楓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心想不愧是計算機(jī)系的教授,她這是有多喜歡玩電腦?
“葉教授,你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紀(jì)楓的視線掃過葉教授床頭,不禁多停駐了兩秒:那里掛著一件深棕色的男式外套,不新不舊,顯然,這是有主之物。
一個女人床邊掛著男人的外套,這表示什么?
紀(jì)楓為了避嫌,便很乖覺的提出告辭。心里卻不由自主的琢磨著:葉教授有男朋友嗎?怎么沒聽人說過?
葉小晴抱歉的一笑:“嗯。我,腳上有傷,所以就不招呼你啦。紀(jì)楓?!x謝?!?p> “哪里。我應(yīng)該做的。葉教授,你自己小心。”
“嗯。拜拜?!?p> 葉小晴目送著紀(jì)楓走出房間,輕輕為她帶上了房門。她整張小臉頓時垮下,變得一片慘白,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疼……
她抖抖索索的伸手脫下高跟鞋,只見鞋底已經(jīng)沾上了斑斑血跡。
即使是徒弟,她也不愿意讓他看到自己這般狼狽的樣子。雖然紀(jì)楓并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堂堂開山大弟子。
葉小晴忍住疼痛,一跳一跳的跳到衣柜旁,從里面拿出睡衣,轉(zhuǎn)身蹦進(jìn)了浴室。
紀(jì)楓下了樓,沒發(fā)覺自己步伐不由自主的行色匆匆:師父那個家伙,今天到底怎么樣了呢?他還在等他嗎?……
忽然,紀(jì)楓的腳步一頓。
他身邊的門面內(nèi)透出亮如白晝的光芒。紀(jì)楓仰起頭去,只見門市頂上一張大大的匾額,上書:梧桐閣大藥房。
……等等。葉教授的家里,有傷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