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北平原的冬夜,寒冷刺骨。凜冽的北風(fēng),卷裹著西伯利亞冷空氣,肆虐的**著大平原每一個角落。
圍坐在火堆旁的王川,瑟瑟發(fā)抖。
緊了緊軍大衣,還是能感覺冷氣順著脖子鉆入懷內(nèi)。
起身跺跺腳,在院子里小跑一陣。頓時感覺,暖和了些許。
父母和屈安二人,皆已入睡。
寂靜的村莊深夜,沒有一絲光亮。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就像平靜的湖面內(nèi),蕩起的一絲漣漪。天地間,一片安靜。
回到牛棚,在火堆上烤了烤冰涼的雙手。
看到牛身,還是一動不動。只有鼻子中冒出的水汽,牛嘴中不斷泛出的白沫。還在宣示著,這是一個活著的生命體。
王川心中,蕩起些許漣漪。這是個生命啊。
此時的老牛,雖然它不會像人類一樣喊疼,做出人類一樣的痛苦表情,動作。但是它的痛,它的苦,是毫無疑問的存在的。
生命的流逝,誰能阻擋?能為它做點什么?
猛然間想起,洞天內(nèi)靈水,既然能為人類去疼治病,牛,也未必不可。
找了個水盆,王川進入洞天內(nèi),盛滿水端出。
用一破舊的茶缸舀水,送到它嘴邊,
可是老牛不張嘴,強灌不進去。
一籌莫展之際,王川發(fā)現(xiàn)了于獸醫(yī)給牛注射時遺留下的一次性針管。
向針管內(nèi)抽滿靈水。用針頭一端,緩緩撬開牛嘴,把靈水注射入牛嘴。
如此折騰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王川終于把一盆子靈水,喂進了牛肚。
雖然還有一些靈水,順著牛嘴淌出。但是大部分,還是被被牛喝下。
灌完靈水,王川目不斜視的盯著牛身,試圖看到靈水,在牛身起作用。
半小時后,王川一陣眼酸。沒有看到好轉(zhuǎn)的跡象。老牛還是一動不動的橫躺在地上。
反倒是從兩個牛鼻子中呼出的霧氣,逐漸變少了。
藥醫(yī)不死之人。這句話用在動物身上,也是合適的。
看來這牛,大限已到。靈水也不是萬能的。
胡思亂想中,困意襲上頭來。王川緩緩倒在牛棚中一片麥秸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一陣響動,把王川從睡夢中驚醒。
睜眼一看,老牛真在扭動身軀。
王川驚喜,老牛的病,在變好。身體已經(jīng)能活動了。
天色還是黑暗一片,看了下表,剛五點。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天才能放亮了。
整個村莊,還一陣漆黑。
王川知道,這一定是靈水起到了功效。如果是于獸醫(yī)的針劑起到了作用,應(yīng)該在自己睡著前,就有跡象了。
拿起水盆,王川又在空間內(nèi)端出一盆靈水,遞到牛頭前。
老牛緩緩低下頭,嗅了一下,慢慢喝進嘴去。
等牛喝完靈水,王川把水盆放到一旁。父母房間的燈,亮了起來。
聽到打開房門的聲音,就見母親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怎么樣了?”李湘紅人還沒進牛棚,心急火燎的聲音,就傳進王川耳中。
“看情況應(yīng)該是沒事了?!蓖醮ɑ貞?yīng)道,“你怎么起這么早。天還沒亮呢。”
“擔(dān)心伙計的情況,睡不著了。”李湘紅走進牛棚。要是擱在前幾年,一頭牛,就是農(nóng)戶人全部的家業(yè)啊。她又怎么能放心的下。
“謝天謝地,終于挺過來了?!笨吹脚5那闆r,李湘紅愉快的說。
“這老牛,命硬著呢?!蓖醮ㄍ嫘Φ恼f。
“行了,我在這看著,你去睡會吧。”李湘紅對著王川說。
“那你守著吧。我去睡會?!奔热慌]事了,母親也起來了。他在守在這里也沒意義了。
王川起身回屋睡覺。
一覺醒來,已是十點多了。陽光已經(jīng)曬到屁股了。
大家知道他夜里沒休息好,就沒喊他起來吃早飯。
出了房門,看到父親,屈同黎,安遠之,三人正在院落內(nèi)曬著太陽,高興的聊天。
“媽呢?”王川用手搓了搓朦朧睡眼,問道。
“牛棚喂牛呢?!蓖跻没氐?。
和屈同黎二人打了聲招呼,王川鉆進牛棚。
從父親悠閑的表情上,王川就知道,老牛一定是沒事了。
果不其然,母親正滿臉笑容的向牛槽中添草料。老牛已起身站立,低頭吃草。
聽到王川腳步聲,老牛竟然抬起頭,向王川望了一下。就像是在感謝王川。
王川大呼這老牛有良心,不枉他受了一夜的凍。
當(dāng)然,喂牛喝靈水的事,他不會說出的。
“瞎咋呼什么,鍋里給你蓋著飯呢?!崩钕婕t走出牛棚,說道。“世忠和天平早上過來了,看到你在睡覺,就走了。”
“恩。”王川隨口應(yīng)道。
走進廚房,從國內(nèi)端出飯菜。吃了幾口,王川就準(zhǔn)備去看看池塘修整進度。
對于張?zhí)炱?,王川還是有些不放心。
還沒走出家門,就聽見村中廣播響起。
“全體村民注意,全體村民注意,每家每戶,至少來一人,到村委會開會?!?p> “全體村民注意,全體村民注意,每家每戶,至少來一人,到村委會開會。”
......
張明旺的聲音,從喇叭中傳來。
“村里有什么事?”王川止住腳步,望向王耀堂。
“誰知道又鼓搗什么幺蛾子?!蓖跻脻M臉不屑的說道,“我陪兩位老哥聊天。你沒事就去聽聽吧。我不去?!?p> 以前放假回家的時候,王川也碰到過幾次村中開會。
但是那時他在城里發(fā)展,村中的事,不怎么關(guān)注。都是王耀堂參加的。
現(xiàn)在,他回村發(fā)展了,村中有什么事,還是要關(guān)注的。
“那我去看看?!蓖醮ㄞD(zhuǎn)頭,向村委會方向走去。
張王村村委會,是以前的老學(xué)校。王川的小學(xué)和幼兒園,都是在這里上的學(xué)。
這在農(nóng)村,是很普遍的現(xiàn)象。
前幾年,大多數(shù)村,都是沒辦公場所的。誰當(dāng)村書記,就在誰家辦公。
現(xiàn)在,由于適齡兒童的減少,一個村子,成立不起一個學(xué)校了。沒有這么多學(xué)生了。
整個豐屯鄉(xiāng),合并成了兩所小學(xué)。以前的小學(xué)校,都閑置了。
學(xué)校閑置起來,就被利用成了村委會的辦公場所。
張王村村委會在村西頭,王川家在村東。
等王川來到村委會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不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