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什么地方?”薛雷鈞捂著自己有些發(fā)暈的腦袋,強定心神,環(huán)視著周遭的環(huán)境:“剛剛我好像受到了那股怨恨的牽引,不由自主地碰了那顆水晶球一下,后來的事就怎么也記不得了?!?p> 過了一陣,他的精神戰(zhàn)勝了昏沉,周圍的環(huán)境也映入了他的眼睛。他的背后倚靠著幾座高聳入云的山巒,面前卻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平地。
“有馬蹄聲?!毖租x靜心傾聽,果不其然,不多久,幾匹快馬馱著背上的戰(zhàn)士從他的左邊掠過,差點就把薛雷鈞給撞倒。
“他們的眼睛都不看人的嗎?”薛雷鈞脾氣再好也難免生氣,然而言及此,他卻不由一愣,道:“看不到人??????難道他們看不見我?”聯(lián)想到水晶球的奇異變化,他的想法似乎也并不是不可能。
薛雷鈞腳踏“驚雷疾步”,緊隨在那幾位騎士的身后,很快,一座連綿幾千米的營地展現(xiàn)在他眼前。他被這座營地所驚,頓住腳步,暗道:“觀其規(guī)模,屯兵十萬也不為過。是哪個國家在這里駐扎這么多的軍隊?”
他很順利地走進(jìn)了大營,守營的士兵如同看不見他似的,依舊目視前方,警惕周圍。薛雷鈞算是完全確認(rèn)了自己處于“隱身”狀態(tài),于是也就不顧忌那么多,大搖大擺地在營地里走動,他目送著一隊隊巡邏的士兵從自己身前走向遠(yuǎn)處,凝望著營地上高懸的“贏”字大旗,心中暗嘆:“原來這是贏國的軍營,贏國就是第一帝國還未一統(tǒng)天下前的前身,難道我現(xiàn)在看到的這些場景與飛天山上那塊石碑的記載有關(guān)聯(lián)?”
薛雷鈞再次追上那幾位“帶”他來到此處的騎士,后者在大營里快馬奔馳,好似有什么急事。他們來到一座大帳前,下馬掀起帳簾,步入大帳,薛雷鈞也緊跟著他們身后。
“將軍,大楚國的軍隊駐扎在我們大軍以東約十里外,大概總兵力達(dá)五十萬?!彬T士的首領(lǐng)是一位背上背著長弓的青年人,此時在做匯報的人正是他。
大帳內(nèi),一位留著胡渣的英挺男子背對著掛起的地圖,朝著那位青年人微微頷首,道:“辛苦張將軍了?!?p> 青年人連道不敢,隨后又向他口中的“將軍”敘述了大楚國軍隊的詳細(xì)情況,兩人足足聊了半個時辰,青年人才退出了大帳。
薛雷鈞打量了這位英挺的將軍良久,這是一位高大偉岸的男子,眉宇間總給人一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氣度。青年人率部離開后,那位將軍扭過身,目視著地圖上縱橫交錯的標(biāo)記,繼續(xù)回到他的研究當(dāng)中。然而沒過多久,帳篷簾再次被掀開,一位美婦走了進(jìn)來,她并沒有在門口作通報,想必這婦人的地位不一般。
果然,當(dāng)那位將軍看到推簾而入的美婦時,威儀的臉龐也難得地顯現(xiàn)溫柔。只聞他輕聲呼喚:“玉兒來啦!”
美婦微笑頷首,手里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一個湯壺:“將軍這幾天日夜操勞,妾身燉了些補湯,給將軍補補身子?!?p> 將軍連忙接過托盤,放置于桌面上,隨即一把摟住美婦的纖腰,柔聲道:“玉兒身子本來就弱,還要跟隨我四處奔波,這些補湯應(yīng)該給玉兒先喝才對?!?p> 美婦微微搖首,道:“這是妾身的一點心意,還望將軍收下?!?p> 臉上溫柔蜜意更甚,將軍最終還是聽從了美婦的意見,當(dāng)面把那盅補湯喝入肚中。
另一邊,林烈云兩人正遭受到巨人毫不留情的打擊,那只巨人似乎認(rèn)出了林烈云這位曾經(jīng)令他受傷的家伙,下手便更為毒辣。
“轟!”,幸虧林烈云反應(yīng)及時,他們原先所站之處已經(jīng)被巨拳砸出了一個大坑。兩人退至一邊,南宮梨雨正驚魂初定,懷中的水晶球卻被林烈云搶走了,只聽林烈云喊道:“南宮姑娘,我去引開它,你趕緊去找離開這里的石門?!?p> 隨即,不等南宮梨雨拒絕,林烈云已經(jīng)懷抱著水晶球朝左側(cè)繞開。南宮梨雨可以看到在黑暗中閃耀的那團(tuán)光芒正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同時巨人震天的腳步聲也追逐著那抹亮光而去,她心下感動,一咬牙,摸著漆黑的環(huán)境,小跑著往周圍探索。
“轟轟轟轟!”,即使石室房間里沒有任何的亮光,林烈云也可以感受到堅實的地面已經(jīng)被砸出了無數(shù)個坑坑洼洼的大坑。他見識過巨人的實力,而且此時身處于黑暗之中,他不敢輕易與巨人對上。巨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獅子,拳風(fēng)四射,碎石紛飛,勢必要把這只弄傷自己的小蟲子給干掉。
南宮梨雨好不容易摸到墻邊,順著冰冷的石壁快步尋找著石門的蹤跡,不過這座房間的面積也是極大,想要依靠這樣的方法找到石門還需要費不少時間。她心底還在焦慮的時候,突然滑動在石墻上的手臂落到了空處,她心中一喜,暗想:“終于找到石門了。”
但不等她大喊,危機(jī)感油然而生,鋒銳所帶來的森冷已然貼近了皮膚。南宮梨雨一驚之下趕忙后退,隨著石頭被砸裂的聲音響起,她意識到自己找到的是敵人而不是石門。她揮起一劍劈向前方,借助火辰所散發(fā)的光芒,她看清了對手的面目,原來是一只先前緊追他們不放的持斧僵尸。
“噗!”,她劍下不留情,以火辰為照明,瞬間刺穿了僵尸的眼睛。但一只僵尸倒下了,馬上露出了另外幾只僵尸的身影。南宮梨雨被嚇了一跳,趕緊后側(cè),準(zhǔn)備抵擋圍攻,然而持斧僵尸似乎再無動靜,憑借著火辰的光芒,她能夠看到一只只持斧僵尸死死地守在門口,卻不敢入門半步。
那邊的情況也影響到了林烈云的動作,他心里非常擔(dān)憂南宮梨雨的狀況,因而一不留神,險些就被巨人的拳頭砸中。巨人也似乎對南宮梨雨所引起的動靜并不感興趣,一心一意地想要殺掉林烈云這只小蟲子。
“這群僵尸守在這里,也就是說明這條通道是我們來時的路,房間里應(yīng)該還有一條路能夠通向封靈棺所在地才對。我雖然不知道這些僵尸為什么不敢進(jìn)來,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找到另外一條出路?!蹦蠈m梨雨這樣想著,也就不再管那群持斧僵尸,熄滅火辰以避免遭受襲擊的同時,繼續(xù)在石壁上邊摸索邊走動。
“轟!”,林烈云在轟鳴聲中躲閃,雖然不知道南宮梨雨那邊的情況如何,但他現(xiàn)在只能做的就是把巨人纏住。
“轟!”,出于無奈,林烈云還是不得不與巨人對上了一擊,頓時,他腳下的地面立即出現(xiàn)了塌陷,他整個人就如同矮了一截。
就在林烈云與巨人糾纏著一塊的同時,在直插云霄的接天峰上,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司馬恪靈動的身形出現(xiàn)在接天峰的絕壁上,他的身體就如同魚入水中,游動自如,他的足尖輕巧地在絕壁巖石上輕點,化為清風(fēng)扶搖而上,眨眼間就落到了接天峰頂。
“你果然在這里?!鄙眢w還未站穩(wěn),司馬恪那戲謔地聲音就已響徹在峰頂之上。
“我討厭你那種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嘴臉?!彼粏〉穆曇絷帨y測地響起。
司馬恪的身形恍若無物,幾步就飄到了對方身前,嘴邊含笑地注視著對面之人,道:“怎么說我們也是相識了十年了,這你追我趕的日子,今天終于能停下來了?!?p> “我也極度討厭你那種自負(fù)、輕蔑、狂妄的態(tài)度?!甭勂湟?,說話之人越發(fā)憤怒,甚至到了顫抖的程度。
沒料到對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司馬恪頓了頓,隨即笑道:“幾乎每一次我遇到你都無不是在能俯瞰世間的高山之巔,看來老朋友你很喜歡登高望遠(yuǎn)、決眥云端啊?!?p> “想我靈族就該站在世間的最高處,俯視底下的蕓蕓眾生。我靈族本就是注定要成為最強大種族的存在,現(xiàn)在我大事已成,靈族很快就要成為你們只能仰望的偉大種族了!哈哈哈哈!”面罩男仰天大笑,似乎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靈族光明的未來。
司馬恪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位竟若癲狂的男人,半晌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句:“無論是幾千年前的寄人籬下,還是如今只能蹲在黑暗的角落里做著茍且的勾當(dāng),你們靈族過去從來沒有,現(xiàn)在也不可能成為最強大的種族?!?p> “司馬恪你這個混蛋在說些什么!”面罩男目眥欲裂,沖著面前這位囂張的男人吼道:“你以為就憑你的那些蝦兵蟹將就能破壞掉地底下的封靈棺嗎?我告訴你吧,地底下還鎮(zhèn)守一個令我都不敢小覷的家伙?!?p> “先不說我的朋友們能否成功,反正我對他們很有信心?!彼抉R恪接著只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卻令面罩男渾身顫抖,不知是在恐懼,還是憤怒。
“不過話說回來難道你們忘了幾千年前統(tǒng)治在你們頭頂上的那個偉大存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