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少年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陰沉悲傷,高平心里一時間泛起了幾絲波瀾,連忙問道:“小兄弟不是可以開始了嗎?”
臉色微微緩了過來,葉寒點了點頭,道:“開始吧?!?p> “待會我會指導(dǎo)你運用劍氣指點穴位,逼出夫人體內(nèi)的火元素?!?p> “這樣說其實不合理,準確的說,是將她體內(nèi)的火元素,轉(zhuǎn)移到你體內(nèi),夫人只是普通人,身體里斷不能儲藏火元素,而現(xiàn)在她體內(nèi)的火元素,正是導(dǎo)致她生病的原因!”
高平一字一句地聽得很認真,生怕漏掉了一點什么,畢竟此刻,是關(guān)系到妻子生命之時。
“整個過程中,你都只能使用千分之一程度的劍氣,想必一個大劍師千分之一劍氣的進入,一個普通人的身體應(yīng)該受得了,這個,你可以做到吧?”
“嗯,早期我于龍霄門求學(xué),劍氣的基礎(chǔ)功練得很扎實,這點要求對我而言不是什么難事。”高平很有信心地答道,而臉上的凝重,卻絲毫沒有減輕一分。
“先找中府,胸前壁的外上方,云門下一寸,距任脈六寸?!?p> “取穴,仰臥,先定云門,后定本穴,即任脈華蓋穴旁開六寸處,劍氣注入此穴,停留三秒鐘?!?p> “分別注入劍氣云門、天府、俠白、尺澤、孔最、列缺、經(jīng)經(jīng)渠穴歸于太淵,切忌動作過快,愈輕愈好。”
葉寒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晰,而高平自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這個堅毅熱血的漢子,在面對窮兇極惡的對手也不曾像此刻這般緊張過。
……
“沒想到你對人體穴位還是挺了解的,怎么樣?現(xiàn)在有沒有感覺到夫人體內(nèi)的火元素?”大約經(jīng)過了半個時辰的治療,葉寒總算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嗯?!备咂酱藭r已經(jīng)是滿身大汗,看到葉寒停了下來,高平低頭看了妻子一眼,雖然妻子現(xiàn)在仍然十分虛弱,但是身體的膚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健康的紅潤,高平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滿臉欣慰地點了點頭。
“再次查探一下她體內(nèi)的情況,看看是否還殘留著火元素?!比~寒面不改色,一臉平淡地低聲道。
按照葉寒的要求,高平又是仔細地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在妻子體內(nèi)此時已經(jīng)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火元素氣息。
“沒有了?!备咂剿闶菑氐椎厮闪艘豢跉?。
“我很好奇,你作為火屬性大劍師,難道以前在為夫人調(diào)理身體的時候,沒有感受到她體內(nèi)的火元素嗎?按理說,你對火元素應(yīng)當十分敏感才對。”
聽了葉寒的話,高平不由低下了頭,嘆氣道:“有是有,但是以前我每次都是運用劍氣幫助若莎調(diào)理,所以一直以為她體內(nèi)殘留著火元素是理所當然的。”
“哎,無知??!”葉寒不由搖頭苦笑道:“你用劍氣幫她調(diào)息,非但沒有幫助她,反而是害了她呀?!?p> 能夠想象此刻高平愧疚的心情,葉寒不由繼言道:“統(tǒng)隊不用自責(zé),你本來也是一片好意,相信令夫人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健康,待會去天靈郡醫(yī)師那里購買一些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藥材,想必夫人休養(yǎng)一些時日,便能完全康復(fù)?!?p> 說完,葉寒便是徑直地朝外面走去……
“怎么樣?小子,都過了兩個時辰了,治好了沒?”剛一出門,薛浩陽便是一臉好奇地直奔了過來。
葉寒眉梢一翹,白了薛浩陽一眼,笑道:“治好了,我們可以走了?!?p> “什么?不行,不行,等了這么久,肚子都餓了,得先在這里混吃一頓?!甭牭饺~寒這么說,薛浩陽頓時急了,與此同時,方才的小丫鬟,也是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步,似有挽留之意。
“是啊,這位公子說得對,我立馬派人去準備晚餐?!笨吹饺~寒一臉爽朗的樣子,高起也能夠猜想自己嬸子的病已經(jīng)被其治好。
現(xiàn)在葉寒要走,高起連忙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笑呵呵的拱手挽留道。
“吃頓晚飯怎么行啊?”幾聲大笑從澡房傳了出來,緊接著,只見高平抱著妻子若莎從里面走了出來。
“小兄弟治好了我妻子,便猶如對我高平有救命之恩,我一定要好好報答小兄弟。”
高平的神色十分自然,絲毫沒有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葉寒身上。
這不由使得葉寒大松了一口氣,心里暗道高平是一個識趣的人。
若莎已經(jīng)醒來,滿眼深情地看了高平一眼,接著轉(zhuǎn)頭羞澀地葉寒說道:“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哎呦,別小兄弟小兄弟的叫了,他叫韓燁,我叫啰嗦?!毖脐柨吹綆兹吮M說廢話,頓時有點忍不住了。
“哈哈。”幾人聽了薛浩陽一鬧,頓時大笑起來,葉寒也是十分無語地搖了搖頭。
明明自己跟他不熟,他卻硬是把自己纏上了……
高平笑道:“啰嗦兄弟真是好性情,不過這還真是人如其名啊,哈哈!”
高平本來平時就話不多,而今天病重三年的妻子恢復(fù)了健康,便也像是一個吃了糖的小孩子一般地跟眾人瞎起了哄哄。
“對了,韓燁兄弟,剛才你說若莎的病因是那兩顆五焰丹青樹,這是為何?”停止了笑聲,高平突然記起了這件事,頓時臉上變得有點不解和凝重。
葉寒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卻是將目光看向了他懷里的若莎,道:“想必原因還得問夫人自己了?!?p> 若莎一臉迷茫之色,她根本想不到自己的病癥居然會與宅院的兩棵樹有關(guān),一時間,只能呆呆地看著高平……
葉寒笑而不語,而其他幾人則是相互看著對方,一臉的不解之色。
過了十幾秒,一旁的小丫鬟怯怯地走了上來,低聲細語道:“會不會跟夫人每天都站立在宅院前等待著統(tǒng)隊大人回來有關(guān)?”
如同一道驚雷,一言驚醒夢中人,高平眼里流過一絲慚愧。
自己常年在外忙于事務(wù),卻是很少陪伴懷里的這位嬌妻。
很多次回來,妻子都站在宅院前等待,而他萬萬沒想到,這會是妻子久病不治的原因!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毕肫鹨郧懊看位丶移拮釉陂T前等待的場景,這個堅毅如山的男兒眼里頓時冒出了一絲淚花。
若莎抿著櫻桃小嘴,一臉無所謂地笑著搖了搖頭,“為了能早一刻看到你,我的等待是值得的?!?p> “若莎……”高平的聲音似乎有點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