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空一躍,后翻落地,半蹲身形,下壓重心,前傾而出。
寒風凌厲,狂嘯呼掠,二人同時間暴力引氣入體,周圍的氣壓頓時下降。
梁鍵堊兩手一拍又于凌空中憑一記鯉魚打挺站直身子,李淳愈沖步而出,二人身形交織在一起。
刺拳而出,扭頸側(cè)頭,反擊右勾,左掌推揉,拈花一折,擎天柱擂,風雷轟鳴,電閃而過,迷蹤云霧,幻影重疊。
梁鍵堊的右手手肘高抬而起,再假伸小臂,手腕一轉(zhuǎn),毒蛇吐信,蛇形刁手探出,毒牙咬住了李淳愈的左耳。
前刺后寸,半板半弧,一股子氣勁涌進梁鍵堊的右下肋,刺穿梁鍵堊的后背。
二人雙雙做一幅吃痛的模樣,身形不穩(wěn)地向后踉蹌數(shù)步,李淳愈雙腿架開,身形一沉,猛吸一口氣,兩手左右張開,憑空一拽,雙臂攪動著周圍的真氣。
梁鍵堊連退三步,右腳朝后伸去,臥弓步姿態(tài),雙手一揚,大大展開,架好姿勢等待李淳愈再度沖上前來。
收回雙手,左右各畫一個圓圈,隨即之后收納于前胸,推負于懷中,收回后腿,兩步邁開三戰(zhàn)式,面對徑直沖來的李淳愈,梁鍵堊兩掌探出,于空中輕輕一捻,擒住了李淳愈。
李淳愈攪動著自己周圍的真氣,但并未將其引入體內(nèi),而是不停加快兩手的動作,將周圍的真氣逐漸集聚在自己的雙手上。再將真氣依附在自己的右手之上,隨即箭步?jīng)_出,兩手日字沖拳迎面直攻,但就在李淳愈打出第一拳時,梁鍵堊便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股子更為柔和的真氣將他手上的那些真氣一一抹去,亦如秋風拂塵。
左手手指捻住李淳愈的袖子,右掌按在李淳愈的右臂上,輕輕地握住又再緩緩地將其壓下,往自己的懷里收回,左手改原先的蘭花指為掌狀,隨著梁鍵堊一口濁氣淡淡地吐出,李淳愈的衣服頓時鼓起。
自四面八方而涌動著的真氣于頃刻間蕩然無存,一股無比強大且強橫的氣流在恐嚇著周圍的真氣,逼迫他們向遠處逃離而去。而這股子氣流還不甘罷休,將李淳愈體內(nèi)的每一處穴竅全部擊毀,李淳愈體內(nèi)的經(jīng)脈也亦如同頃刻間崩塌的高樓大廈般,碎石亂礫四處飛瀉,鮮血從體內(nèi)的毛孔滲透而出。
朝后退去幾步,李淳愈此刻四肢無力、五感皆失,哪怕自己跌倒在地也毫不知曉,天地間一片黑暗死寂。
當時間的長河流過時,李淳愈的耳旁只有那日下午,屋外竹葉飄落進窗,教書先生告訴他,只有好好考取功名才可以改變命運,而不是每日碌碌無為,當一位只識得種地的貧民,亦或是要當兵去北邊送死。
如果當初……
罷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李淳愈躺在地上,眼瞳對著正喘著大氣逐步走來的梁鍵堊,盡管他自己幻想著自己此刻是望著天空,四肢大大張開地躺在地上。
經(jīng)脈寸斷,體內(nèi)的骨骼也碎成細絮,亦如一灘爛泥的李淳愈,氣息正在逐漸平淡,直至消逝。
拔出地上的槍頭,喘著大氣地走向李淳愈,將槍頭直至李淳愈,梁鍵堊為了以防萬一,絕對用長槍將李淳愈的頭顱刺穿。
寒芒閃爍
梁鍵堊突然甩手,手中的槍頭向外飛射而去,于空中點燃幾顆火花,又再向右側(cè)開身形。
李修鴻!
剛走完最后一個周天的李修鴻自原地而起,向前一撲,再接一個翻滾起身,又于期間拿起地上的長刀,兩足蹬地發(fā)力,兩腿肌肉緊縮,瞬閃到梁鍵堊面前,就在梁鍵堊甩出長槍槍頭那措不及防的頃刻間,雙手緊握刀柄,自下而上,不留一絲余力地奮起一斬。
梁鍵堊向右躲開后,又邁出右腳穩(wěn)住身形,右拳打出,徑直穿透了李修鴻的左肋,但梁鍵堊卻未有任何感覺。臉上泛起笑容,嘴角一撇,身形回正,伸出右手作劍指狀,兩指微微張開,又再向內(nèi)收回,夾住了李修鴻的長刀。
自奮力一擊未中后,李修鴻不作任何收力,繼續(xù)任由長刀揮出,再立即轉(zhuǎn)過身形,向后撤去,踱開一步后又再憑著地面著力點而返回,手中長刀向梁鍵堊刺去。
長刀被梁鍵堊的劍指夾住之后,李修鴻依舊拽動不得,但當李修鴻想要向后退去之時,梁鍵堊緩緩邁開步子,側(cè)身向前走去,左手輕撫著李修鴻的臉龐,溫柔地一推,李修鴻整個人向后飛去,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之上,險些將柱子撞踏,但也將柱子撞得凹陷出一個大坑。
將李修鴻推出后,梁鍵堊左腿朝地上一跺,地上的長刀徑直飛起,再隨手一甩,長刀將暗處襲來的冷箭劈開,又再刺進一根厚柱之中。
梁鍵堊沖著長刀扔去的方向開口吼道:“別躲躲藏藏了,早就知道你躲在那里了?!?p> 柱子后面,一名身穿黑袍的女子走出,摘下面罩之后,梁鍵堊眉頭一皺,思索一番后,仿佛想起了什么,兩眼一亮地說道:“你是之前那個女人吧,有一段時間沒見,還是這個武學境界。”
女子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沒有任何架勢,徑直就邁著凌亂的步伐向梁鍵堊沖去了。
就在她快要沖到梁鍵堊面前時,突然停住步伐,手中的軟劍也一并刺出。
梁鍵堊只是微微側(cè)頭就躲過了女子的攻擊,對著軟劍的劍身輕吐一口氣,女子只覺長劍傳來一股子強烈地震感,震得其右手發(fā)麻,頓時無力握劍。
女子先是朝后退去好幾步,隨即低頭看著自己那白凈的玉手虎口處滲出血來,原先眉宇間的憤怒逐漸變成恐懼。
“梁老六!你……于……于蓉!”
李修鴻此刻手中拿著的是最先掉落在地上的刀鞘,盡管拿刀,也無法在赤手空拳的梁鍵堊手中占的任何便宜,但李修鴻還是拾起了刀鞘,可當他看清了那于暗處放冷箭偷襲梁鍵堊的人后,兩眼瞪大,一臉不可思議。
于大柱的女兒,于蓉,此刻出現(xiàn)在了正氣盟大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