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
王吉全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急得吼了出來,咆哮聲貫徹了整個比賽場,但所有人都沒有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他身上。
“住手!”
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林鋇身后,一只大手輕輕地搭在了他身上,已經(jīng)化拳為刺的手掌頓時停在半空。
“花舞門林鋇,勝利!”
當何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時,站在高處的太監(jiān)深吸一口氣,扯開嗓子大聲地宣布著比賽的結(jié)果。
當太監(jiān)宣布完比賽結(jié)果后,王吉全連忙翻過好幾道欄子,跑到何山身旁,看著被打的血肉逐漸模糊的何山,王吉全心頭怒火橫生,死死地盯著林鋇。
“現(xiàn)在是大賽進行期間,不準私下尋仇,比武切磋難免有傷亡?!?p> “多謝張長使出手相助!”
王吉全大哼一聲,退開兩步,朝著張波維抱了一拳,身形微躬。
“趕快送去醫(yī)治吧。”
張波維也未多說些什么,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你剛才太魯莽了?!?p> “不能天下武會第一場比賽就出人命吧?”
張波維回到座位后,其身旁身著紫袍的長髯中年男人敲了敲張波維椅子的護手,張波維聳了聳肩,也未作推辭。
雖然張波維身為洛陽都護衛(wèi)的長使,但其也有資格參加天下武會,可今天他并不是以選手的身份來觀賽的,而是作為洛陽都護衛(wèi)長使來負責會場的治安。
“將軍……”
一名身穿黑色官袍的洛陽都護衛(wèi)小跑湊了過來,貼著紫袍男人的耳朵說了些什么后就兩手對著二人一拱,默默地退了下去。
“你準備準備,第三場你上場,圣上指名?!?p> “是!”
聽見是晉帝點名要求張波維提前上場,張波維激動地從椅子上占了起來。
天下武會場外的一間藥房
“這骨頭已經(jīng)斷了好幾根了,不過筋沒有斷,只是損傷。只怕是……要在床上躺很久了?!?p> “你**說什么!我大師兄……”
“聒噪!”
溫岸在看了一眼何山的傷勢后就了解到他的大概情況是如何,而當他說完話后,站在王吉全身后一眾通掌門弟子頓時炸開了鍋,王吉全怒吼一聲才將眾弟子鎮(zhèn)住。
“還望大夫莫要理會這些臟言穢語,他們只是關(guān)懷心切,但求大夫全力醫(yī)治?!?p> 王吉全朝著溫岸抱了一拳,溫岸也相互回了一禮,并表示自己會盡全力醫(yī)治后,就將王吉全等人請了出去。
可沒過一會兒,就又有一副擔架和一個傷勢極重的男人被抬了進來。
“洛陽都護衛(wèi),張波維!”
“散修,名字忘了,道上人都叫我……瘋駝子,還請多多賜教?!?p> “請賜教!”
不同于前兩場都是使的拳腳功夫,第三場的兩位武師都拿上了自己的兵器。張波維提著一桿長槍,由于晉帝一時興起的臨時調(diào)換,他也來不及將身上的衣裳置換掉,直接就穿著官袍上場。而瘋駝子這邊,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惡臭味,頭發(fā)也亂糟糟的,時不時有幾只跳蚤受不了他的體臭而跳出來。
“背上一個大駝包,渾身惡臭味,破爛無比的衣裳,看來真的是他,西岐的瘋駝子。”
張波維看著眼前嬉笑的瘋駝子,背后不自覺冒起一股冷汗。雖然他只是一名洛陽都護衛(wèi)長使,但他的實力已經(jīng)達到了甲下,只是洛陽都護衛(wèi)將軍的職位暫時未有空缺,不然他已經(jīng)紫袍加身了。
“小兄弟,年紀輕輕便已是甲下武師,前途著實無量,但可惜今天你碰……”
瘋駝子話語未必,口中吐出一根毒針,張波維瞬間向右翻滾而去。
“*的,真**的陰!”
張波維在心中罵著,嘴巴倒是微微張開,胸脯收縮,深吸一口氣后,眼眸間閃過一道火光。
待張波維翻滾過后,不過一瞬,長槍槍頭距離瘋駝子的眉心僅兩寸,兩把圓月彎刀的內(nèi)刃左右開弓,橫扯硬拉將槍頭停在了半空。
“小兄弟,你還是不夠快,桀桀桀。”
伴隨著瘋駝子陰冷的笑聲的是他半張開的口中又飛出來的那一根毒針,毒針擦過張波維的鬢角,兩三根斷發(fā)緩緩落下。
“看槍!”
刺眉穿心,貫肺通胃,攪腸斷命。待銀龍起,踏步罡斗,張波維兩手一搓,手中的長槍化為高速旋轉(zhuǎn)的鉆頭沖向瘋駝子。見張波維的長槍迎著正臉沖來,瘋駝子頭顱后仰,手中的元月彎刀也被高速旋轉(zhuǎn)的長槍震得發(fā)顫,鐵器之間相互劇烈碰撞的尖叫聲無比刺耳,好幾名藍袍太監(jiān)捂住耳朵,站在晉帝身旁的四名黑衣侍衛(wèi)沒有任何動作,左手撫著腰間的兵器,漠視前方,晉帝則是左手掌心里放著一把瓜子,右手不停地在左手間和嘴巴之間來回移動。
“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
“稟陛下,那白衣人乃是洛陽都護衛(wèi)的一名長使,姓張名波維,善使長……”
楊白見晉帝問自己對于比賽的猜測,楊白從木椅上緩緩起身,兩手抱于前,作揖禮,躬著身子,頭朝下向晉帝徐徐道來。
“停停停!我問你誰會贏,你把他們祖上八代都給扒出來有什么用嗎?”
“稟陛下,臣……”
“夠了!看戲吧……”
顯然,晉帝對于楊白的長篇大論感到了煩躁,吼了幾聲后,甩了甩手繼續(xù)嗑手心上的瓜子。歐陽修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喝了一口茶水后繼續(xù)靜坐在木椅上觀看比賽。
“哈哈,小兄弟,手中的這桿槍不錯啊,就是這使槍的人不咋地?!?p> 瘋駝子繼續(xù)刺激著張波維,左右肩不停傾側(cè)著,兩臂下垂,貼著身子,身子也微微搖擺,一幅很是輕松的模樣,臉上帶著笑意地躲開了張波維的攻擊。隨著瘋駝子兩腳不停地向后退去,張波維莽著沖進,一股氣地殺了過去,但手中的這桿長槍一直未能傷到瘋駝子半毫,看著張波維臉上猙獰的模樣,瘋駝子嘴角向上揚起,露出幾顆黃褐色牙齒。
“好了,你也就這樣了,到此為止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