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鴻!阿鴻!”
李淳愈被李修鴻拽過來后又被他推了回去,而李修鴻手中的長刀也是圍著二人不停地轉(zhuǎn)著,槍來刀擋、劍來刀擋,李修鴻一只手抓著李淳愈的衣服,一只手拿著長刀,將敵人的長槍擋住后,劍身卡著槍頭,右腿高抬,一腳將槍桿壓到地上,手中的長刀繞著手掌一轉(zhuǎn),刀尖從敵人的脖子上一點而過。
扛著李淳愈跑出不過五十步,就有十幾名黃衣人出現(xiàn),相較于身著青衣的正氣盟弟子,身著黃衣的正氣盟弟子武藝更上一層樓。這讓李修鴻未能像在酒樓那時那般砍瓜切菜、干勁利落地解決這些正氣盟弟子。
正氣盟的弟子分內(nèi)外門,外門弟子統(tǒng)一穿青色衣服,內(nèi)門弟子則統(tǒng)一穿黃色衣服,外門的執(zhí)事則會在青衣上多繡一道藍(lán)紋,內(nèi)門的執(zhí)事便會多繡一道紅紋,內(nèi)門弟子的資質(zhì)和武藝普遍比外門的弟子要好,這就造成了,過了半炷香,李修鴻才離開破廟兩里地,一邊保護李淳愈一邊解決那些黃衣弟子著實讓他頭疼,尤其是那些黃衣紅紋的人,他們普遍都有乙上水平。
“蹲下!”
隨著李修鴻的一聲大喝,李淳愈迅速蹲下身子,而李修鴻則是將長刀收入鞘中,轉(zhuǎn)身后撤,刀鞘打在兩名黃衣紅紋壯漢身上,身形微彎,左步輕墊,右步踏出,一記拔刀斬將三名黃衣紅紋壯漢手中的兵器盡數(shù)砍斷,同時還給分別他們每個人的胸口都留下一條長長的折痕。
三人輕咳一聲,倒地不起,鮮血慢慢滲出。
“好刀法!”
一名身著黑衣的青年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李修鴻看清他的臉后冷笑道:“怎么?陳峰傷得那么重?還是他沒膽子出來?”
李修鴻的話嗆了黑衣青年一下,導(dǎo)致他將想說出來的話卡在了喉嚨里,青年輕咳幾聲,身后的黃衣弟子也越來越多。
“家父傷勢略重,而且像逮捕你這個宵小之輩,不用家父出手。”
黑衣青年略帶笑意地看著李修鴻,李修鴻見正氣盟的人不再攻上來,收刀入鞘,將腰間水壺的水一飲而盡。
一眾身著黃衣的正氣盟內(nèi)門弟子和身著紅紋黃衣的正氣盟內(nèi)門執(zhí)事都已黑衣青年為首,而在正氣盟內(nèi),只有長老才能穿黑袍。而這黑衣青年便是正氣盟大長老陳峰長子——陳牯之。
“牯之,干得不錯。能將這小畜生堵在這里,值得表揚了?!?p> 梁鍵堊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幾名弟子,幾名弟子手中都拖著人。
“小畜生,我勸你怪怪繳械投降,不然李鐵牛和這位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可就姓名不保了,尤其是這位小姑娘,我可保不齊門下的弟子會做出什么。”
梁鍵堊懷里抱著鐵劍,倚靠在一棵大樹上,眉開眼笑地說道。
“我*你**的,梁老六,你還是這么賤種啊?!?p> 李修鴻朝著梁鍵堊吐了一口唾沫,梁鍵堊頭微微一歪便輕松躲過。
李鐵牛被梁鍵堊打得重傷,外表看去只是胸口有著兩道傷痕,鮮血緩緩地滲出,但嘴角的鮮血和微弱的呼吸讓李修鴻感到事情不妙,李鐵??墒羌咨纤降母呤?,能將李鐵牛打成瀕死狀態(tài)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再看于蓉,梁鍵堊追上李鐵牛后倒是沒有去追趕于蓉,但于蓉卻遇上了正氣盟的黃衣內(nèi)門弟子,僅有乙級水平的于蓉自然打不過幾名丙級甚至一名乙下的正氣盟弟子們,故而于蓉不過三招便被正氣盟弟子們打倒。不過一想到這是和李修鴻等人在一起的人,幾名弟子倒也沒有急著將于蓉的衣服脫去,只是將她綁好押到了梁鍵堊面前。
相較于氣息微弱的李鐵牛,于蓉僅是受了些皮外傷,讓李修鴻感到了不幸中的萬幸。
“梁老六,我與你們正氣盟的恩怨與他們幾人無關(guān),放他們走。”
“只要你能打贏我,我肯定放他們走,但你打不贏我啊,還是乖乖放下兵器投降吧?!?p> “好,只要我贏了你,那你就放我們走?!?p> 李修鴻坦然地面對梁鍵堊發(fā)出的決斗,而對于和梁鍵堊的決斗,李修鴻自知勝算不多,但作為此刻的唯一戰(zhàn)力,李修鴻只能拼最后一把了。
所有的正氣盟成員全部向后退去,李淳愈也躲到了一旁,扒著一根樹,露出半個腦袋看著李修鴻與梁鍵堊的決斗。
烏云密布,大風(fēng)飄過,皎月撇去外衣,露出身形,她的淚水滴落在樹林之中,搖搖晃晃的枝葉甩開了幾許月華,照亮了林地,雙星伴月,李修鴻與梁鍵堊盯著對方,圍著地上的月影繞起了圈。二人腰間的刀劍都是深邃的玄色,一眼望去,讓人感到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懼,刀鐔和劍鐔都是黃銅質(zhì)地,反射著暗淡的月光。夜間的冷氣搭在二人肩上,被壓抑的氣氛逼得喘不過氣來,慢慢化為水珠。二人的呼吸慢慢同步,步子邁出的先后、距離也逐漸相同。又有一陣風(fēng)吹過,地上的落葉被卷起了兩片,兩片落葉順著風(fēng)飄搖而去,有一篇被地上的枯枝抓住,停下了步伐,李修鴻與梁鍵堊也隨之停下了步伐。
狂風(fēng)愈演愈烈,枯枝眼看就要抓不住落葉了,在狂風(fēng)的推波助瀾之下,枯枝的一根尖刺劃過落葉的紋理,刺破了落葉。落葉被掛在了枯枝之上,隨著風(fēng)聲漸平,風(fēng)速漸緩,落葉不再飄蕩,緩緩地躺進了枯枝的懷里。
風(fēng)停了,落葉也不在擺動了,裹著月亮的烏云也被風(fēng)扯開了,月亮被脫了個干凈,月華流照,點點白光綴著二人的臉龐,李修鴻與梁鍵堊還未動手。
月亮從風(fēng)的手里奪回了衣服,烏云重新將皎月裹得密不透風(fēng),樹林再次暗了下去。
“他們兩個怎么還不動手?”
這是所有躲在一旁的人的內(nèi)心獨白,可當(dāng)這林子再度陷入徹底的黑暗時,新的火光便會再度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