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沐梧的語句,一股清香,飄散在空氣之中,淡淡的,讓人不易察覺,然而,他傳播的速度,卻是極快,不過數(shù)息的時(shí)間,那縷清香,便直接布滿了整個房間。
這時(shí),沐瑤感到,頭腦之中,傳來一陣,暈眩之感,眼前的沐梧,顯得有些模模糊糊,隨即,她便想到到什么。
沐瑤連忙搖搖頭,拉著沐梧的袖子說道“為什么,為什么,父親我們一起走不好嗎……”
感受到腦海中的暈眩感,越來越強(qiáng)烈,沐瑤眼眶中的淚水,無聲的滴落下來,話音一落后,沐瑤便直接昏厥了過去。
沐梧將沐瑤攬?jiān)趹阎校粗樕弦琅f掛著淚痕的沐瑤,他眸光之中,閃過心疼,閃過不舍。
沐梧輕輕的將沐瑤臉上的淚珠揩去,慢慢的說道“不是為父不想和你一起走,只是,為父還有著身上的責(zé)任,這玄劍宗中的每一條生命,他們都在為玄劍宗付出著,為父身為一宗之主,又豈能將他們拋下。
再者,他們不會放過我的,只要我不死在他們的面前,就算逃出去了,也只是面臨無休止的追殺而已,為父又怎舍得,讓瑤兒受這種苦。
瑤兒,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為父去看看,這精彩的大千世界,下輩子,下輩子我們有緣再做父女”他眼眶微紅,有些哽咽的說道。
隨后,沐梧最后看了一眼沐瑤,便將沐瑤遞給了身旁的心腹,他異常嚴(yán)肅的說道“白楓,你對瑤兒的心思,在多年前,沐某便已察覺,沐某知道,這也是你留在玄劍宗的原因。
我不管你以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如今,我將她交給你,無論看在什么上,還望你好好待她,莫要讓他受到委屈,若是瑤兒不愿意,成為你的伴侶,切莫要強(qiáng)迫她,本宗主要你起誓,若能做到,我便將她托付給你”
聞言,白楓的內(nèi)心激動的說道“多謝宗主的信任,若白某有負(fù)于瑤兒,便讓白某修為盡毀,身死道消”
如此決然的誓言,卻沒能讓沐梧心中,多出幾分高興,只是臉色好上了幾分,他淡淡的說道“沐某為你們準(zhǔn)備了數(shù)名,元丹修士,此行路途遙遠(yuǎn),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你們走吧,莫要耽擱,能走多遠(yuǎn)是多遠(yuǎn)”
“宗主,保重”
他說完后,將房間中的暗道打開,讓兩人進(jìn)去,隨后暗道再次合攏,看不出絲毫端倪,暗道的大門關(guān)上的瞬間,昏迷中的沐瑤,眼角悄無聲息的,劃下一行眼淚,暗道外面的沐梧,收斂起情緒,一躍而出。
這時(shí),玄劍宗的大門,在兩宗的修士的攻擊下,已經(jīng)支離破碎,一個個修士,破門而入,宗門之中,殺喊聲,慘叫聲,慘絕人寰。
一時(shí)間,玄劍宗之內(nèi),宛如煉獄一般,無數(shù)的鮮血灑出,刀起刀落,靈光閃現(xiàn),紅色液體,噴濺而出,一條條亡魂,消散世間。
玄劍宗的人,一身白衣,此時(shí)沾滿了鮮血,承天宗的人,一身黑衣,此時(shí)更加的暗沉,幻陽宗的人,一身紅衣,此時(shí)更加的嗜血,血煞的氣焰,直逼天際。
放眼望去,三色衣衫,極速的穿梭,飛遁在玄劍宗的,每個角落,肉眼可見的速度,白衣之人,大片大片的倒下,飛濺而出的鮮血,染紅白衣。
此時(shí)的天空,有些暗沉,漫天的白雪,依舊在飛舞著,沐梧站在城墻之上,看著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的弟子,腦海之中,閃過追憶。
猶記前一天,他們還在歡聲笑語,猶記前一天,他們還在嬉鬧不止,耳邊仍舊回響著,歡快的語句,沐梧的心中,一股無端的悲涼,悄然升起。
隨后,沐梧將話語灌入靈力,大聲說道“玄劍宗的白衣兒郎們,你們就像這漫天的白雪,無處不在,今日,就讓我們一同,守衛(wèi)我們的宗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你們怕嗎”
“守衛(wèi)宗門,守衛(wèi)宗門”
震耳欲聾的聲音,從沐梧的身后傳出,隨后,在沐梧一揮手下,玄劍宗最后的力量,也一同激射而出,他們的衣如雪,他們的血如恨。
五顏六色的靈光,像極了那夜空中,劃過的流星,悲壯而美麗,耀眼而短暫,這時(shí),承天宗的宗主,冷卓泓,幻陽宗的宗主,許昆,瞬間像沐梧激射而來。
半年前冷卓泓,成功突破,將自己的幾個兄長,廢的廢,殺的殺,繼而考驗(yàn)成功后,繼承了幻陽宗的,宗主之位。
兩宗之主的實(shí)力,自然不是沐梧,所能匹敵的,在許昆與冷卓泓的攻擊下,不過一炷香的時(shí)間,沐梧便開始,漸漸疲態(tài),臉上的血色,顯得有些青紫。
沐梧心念一動,一把巨劍,順勢而出,數(shù)張靈紋符,霎時(shí)貼放在,身體的各部,以及巨劍之上,他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巨劍開始猛地上漲。
而另一邊的許昆,亦是祭出一把藍(lán)色的長劍,他雙目嗜血的說“沐梧,今日,我許昆便將你斬于劍下,用你的鮮血,祭奠乾兒的亡靈”
兩道劍光,猛地碰撞在一起,龐大的能量,肆意擴(kuò)散,冷卓泓的亦是心念一動,手中掌風(fēng),齊齊揮發(fā)而出,緊隨許昆的藍(lán)色劍光而去。
也就在這時(shí),一個聲音,大喝出口“宗主,堅(jiān)持住,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沐梧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勾勾唇,淡淡的笑道“昔日你我結(jié)拜,雖然你一直覺得,是我沐梧的屬下,我們之間應(yīng)當(dāng)有尊卑之分,不過,我卻不以為然。
今日你來了,若是能活,我們便一起活下去,若是要死,我們便一起死,也不枉走這一遭了”
冷卓泓眼中閃過的,一抹奇異的光芒,不過片刻,那男子便來到沐梧的身邊。
男子心念一動下,一記記掌風(fēng),連接著打出,不過轉(zhuǎn)瞬的時(shí)間,靈光便開始朝許昆兩人的方向,激射而去,一時(shí)間,竟能兩方持衡的樣子。
沐梧臉上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驀地,下一瞬,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消失,變成了一抹不可置信,眸光之中,盡是一股痛意,以及絲絲的不解。
只見,此時(shí)那男子手中的,徒然出現(xiàn)一把長劍,貫穿了沐梧的身軀,從氣海中的元丹,透穿而過,鋒利的劍尖,在寒冷的天氣下,更顯得寒芒四射。
元丹破,靈力四泄,失去靈力的巨劍,恍如一把爛鐵,不堪一擊,瞬間從中間碎裂,然而,沐梧卻恍若未見,他緊緊的盯著男子,似乎想要一個解釋。
男子眼眶有些微紅,他別過臉,有些哽咽的說道“宗主,抱歉,在下也是被逼的,他們抓走了我的妻女,若是你不死,死得便是我的妻女,他們都還很年輕,我不能辜負(fù)了他們。
沐大哥,這是雷炎最后一次這樣叫你了,你放心,你走之后,雷炎定不會獨(dú)活,待我將妻女安頓好后,便去尋你”
說著說著,男子的眼淚,不可抑制,直流而下,他保持著持刀的姿勢,一動不動,似乎像是在等待什么。
半響,沐梧輕輕嘆了口氣,淡漠的說道“罷了罷了,當(dāng)初你救我一命,此時(shí)就當(dāng)是還給你吧,互不相欠,你我下一世,再不相見。
我沐梧這一生何德何能,養(yǎng)了數(shù)十年的人,乃是豺狼之子,唯一的兄弟,也是拔刀相向,真是不虛此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