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亂世用重典(求收藏)
具體負(fù)責(zé)珠蘭鎮(zhèn)南田村土地分配的小吏計三多和一什兵丁很快被找來。
一見這些人,有些發(fā)福的呂謙撲嗵一下跪到秦牧面前,大聲控訴起來:“縣尊大人,就是他們,就是他們,他們剛到南田村,就到草民家要吃要喝,草民都盡心供應(yīng)著,不想他們竟是得寸進(jìn)尺,向草民索賄一千兩;
草民舉家剛剛逃難返鄉(xiāng),實(shí)在拿不出這么多銀子,勉強(qiáng)湊出了一百兩給他們,他們心懷不滿,硬將草民家一千畝良田給分掉了,縣尊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為草民作主啊?!?p> 其他跟來的鄉(xiāng)紳也紛紛跪下不住叩拜,同聲喊道:“縣尊大人,您可要為草民等作主啊!”
“起來,起來,都起來,大家放心,此事本官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然后將不法之徒明正法典。”
秦牧剛說完,這邊又輪到計三多和一什兵丁仆嗵跪下,急聲辯解道:“縣尊大人,他們血口噴人,小人等冤枉?。⌒∪说确畲笕肆?,重造皇冊,分無主之地給災(zāi)民,一直盡職盡責(zé),不敢有絲毫私心雜念,更不敢貪贓枉法,實(shí)在未曾向人索賄過,請大人明察?!?p> 呂謙一指計三多,怒聲說道:“大人,他撒謊!他們明明向小人索要了一百銀現(xiàn)銀,分文不少,再說這一大片田地,小人明明有地契,縣尊大人也是看過了的,如今卻被他們硬給分了,這事實(shí)具在,豈容他們抵賴,請縣尊大人為草民等作主,請縣尊大人為草民等作主..........”
呂謙不住地叩拜著,聲淚具下,滿腔郁憤盡在聲聲的控訴中流露出來。
“大人,我們沒有索賄,我們真的沒有...........”
“那這這片田地是怎么回事?”秦牧一臉肅然,將那一千畝被分掉的地契扔到計三多面前。
計三多連忙撿起田契,查看了一下后神色大變道:“大人,您聽我說,事情不象他們說的那樣,這些田契小人也是昨夜才見到的,已超過大人定下的七日期限三日,按大人的規(guī)定,七日之內(nèi)不拿田契來登記造冊的,一律當(dāng)作無主之地分給災(zāi)民,小人都是照規(guī)矩辦事.............”
呂謙頓時跳起來,打斷計三多說道:“你撒謊!五日前,呂某明明將家中所有田契都拿給你造冊了的,其中就包括這千畝田契在內(nèi),縣尊大人,他撒謊,他撒謊,他是為了掩蓋貪贓枉法的事實(shí),縣尊大人,草民拿這些田契給他登記造冊時,有多人在場,這些人可為草民作證..........”
“住口!”秦牧冷喝一聲,目光凌厲,讓爭持的雙方一下子伏在地上不敢再作聲。
在地里耕作在百姓見這邊發(fā)生爭吵,很多人好奇地圍了過來,站在一二十丈外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事情是越鬧越大了,若不能迅速處理,必定會引發(fā)巨大的連鎖反應(yīng),后果難料。
看來這世間的事,并不是光有強(qiáng)權(quán),光用鐵血手段就能解決啊,象這件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各執(zhí)一詞,要查明誰真誰偽并不容易。
一千畝田地不是小數(shù)目,先不論呂謙背后是不是另有目的,光為了這一千畝土地,他請人作偽證也很正常。
另一方面,誰又敢保證不是計三多等人被貪欲驅(qū)使,鋌而走險貪贓枉法呢?
秦牧也不回縣城,當(dāng)即將涉事雙方分開,首先他要弄清索賄之事是否屬實(shí),這事弄清楚了,其它事情也就容易弄清了。
他就在地頭的一株桑椹樹下擺開了公堂,遂一地提審那十個兵丁。
第一個兵丁張開被帶上來后,一口咬定沒有索賄之事,秦牧也不動刑,和顏悅色地與他聊了一會兒分田分地的工作情況,然后讓吳旺財將他帶到一邊。
其他兵丁站在遠(yuǎn)處,聽不到秦牧和張開說什么,但能看到秦牧的神色,見他與張開之間談得愉快,都松了一口氣。
到第二個兵丁錢四被帶上來,秦牧問他索賄之事,錢四同樣是一口否認(rèn)。
秦牧一蹙雙眉,冷冷地沉喝道:“錢四,你可想好了,坦白者可以從寬發(fā)落,若是誰執(zhí)迷不悟,據(jù)不從實(shí)招供,那只有死路一條;
錢四,本官不妨告訴你,你不招也無所謂,張開方才已經(jīng)招了,一但等會兒再有一個人招供,本官印證二者的供詞無誤之后,不管你們招不招,皆一律問斬?!?p> 錢四聽了心中咯噔一下,神色大變,方才秦牧審訊張開時,和顏悅色,根本不象是在審案,難道是張開一開始就招了,秦牧才那么善待他的?
“你招,還是不招?”秦牧冷不防大喝一聲,霍然拔劍,殺氣騰騰。
正在天人交戰(zhàn)的錢四全身一哆嗦,想到后面還有那么多個人,萬一還有一個招供,自己就完了。
當(dāng)初秦牧就曾言明,誰若干下貪贓枉法的事,不會等到秋后,立即就讓貪贓枉法者人頭落地,在這特殊時期,連軍餉都是秦牧發(fā)的,錢四可不敢懷疑他的話,秦牧慣于殺人立威,這一點(diǎn)大家都是早有耳聞的。
“大人,我招,我招.............”足足過了兩三分鐘,望著秦牧手上那寒氣森森的寶劍,在生死之間決擇的錢四全身已經(jīng)汗?jié)?,最后支撐不住,終于松口了。
聽到錢四要招供,秦牧眉頭反而鎖得更緊,他這種使詐的審案手法很平常,卻一向管用,只是他沒法到,真詐出了貓膩來,那也就是說呂謙并非惡意構(gòu)陷了。
這下問題大了,那一千畝田地已經(jīng)分給了災(zāi)民,災(zāi)民已經(jīng)在翻耕搶種,這個時候再強(qiáng)行收回,只怕會導(dǎo)致民心盡失,百姓對他這個父母官所有的政策都會產(chǎn)生懷疑。
“快招,若再有半句虛言,本官第一個拿你問斬。”秦牧心中怒極,他當(dāng)初再三警告,又多方監(jiān)督,不想竟然還有人敢鋌而走險,而且一下子強(qiáng)分了一千畝土地,在會冒來說,這無異于把天給捅破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這事全是計三多和什長季大光的意思,小人只是聽從他們的吩咐,一百兩銀子計三多和什長各得了二十兩,我等十人各分得六兩,具體是誰向呂謙索賄小人根本不得而知,大人,小人知道的就這么多,大人饒命啊..........”
“什么時候分得銀子,誰給你的,當(dāng)時有誰在場,都說了些什么,贓錢現(xiàn)藏在何處,都給本官交待清楚,一字不許漏?!?p> “回大人,銀子是五月二十九夜由什長拿來分給小人等的,當(dāng)時大家都在,什長說有錢大家賺,但要把口風(fēng)把嚴(yán),誰人泄露了風(fēng)聲,就讓誰全家不得好死...........”
錢四被帶下去后,秦牧又審了一個兵丁,得到了情況與錢四說的吻合。
這下秦牧也懶得再審余下的兵丁了,先讓吳旺財?shù)剿麄兊淖√幩殉隽粟E銀,然后讓劉猛將計三多和季大光押上來。
在人證物證具在的情況下,季大光還百般抵賴,秦牧勃然大怒,大喝道:“本官警告過你們,誰敢貪贓枉法、假公濟(jì)私,就讓他見識什么叫人頭滾滾,你當(dāng)本官的話是說著玩的嗎?劉猛!”
“在!”
“亂世用重典,斬?!?p> “鏘!”的一聲,劉猛大刀出鞘,寒光疾斬而下,季大光一顆人頭瞬間滾出兩丈多遠(yuǎn),噴出的血液灑了計三多一頭一臉,嚇得這廝全身脫力,褲子也尿濕了,整個人象被抽掉了骨頭,軟綿綿的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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