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在昏睡中感覺到身邊有響動迅速清醒,只見漁夫的女兒端著一盤食物進來,三片煎地金黃的煎面包一個煎蛋和一小碟像奶油的蘸料以及一碗魚粥在粥里還能看到兩條小魚的頭,上面飄浮著些許不知道是什么的佐料。
虛知道早餐為什么會這么豐盛,因為這家人希望從我這里獲得更多錢。
“這早餐太奢侈了!我怎么能這樣得到你們的饋贈呢?”虛假意推脫并開始享用起食物。
小女孩塔塔不理解眼前這位大哥哥為什么說著不要嘴巴卻很誠實不過她并沒有當回事,只以為是其他城市的人特有的禮貌。
“不用客氣的,因為海神的照顧我們村子基本每個人都能吃到這些,更不用說你是付過錢的客人”塔塔露出純真歡樂的表情。
虛知道塔塔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他對這個小女孩非常喜愛,因為這樣的小孩子相比自己來說太潔凈了,而且……也更容易瞞騙。
虛一產(chǎn)生這種念頭就再次感到失落,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jīng)變成這樣的人,可是他不打算改變因為這樣才能更好在這個充滿黑暗的世界上生存。
“真好吃,不過很抱歉哥哥我現(xiàn)在并沒有多余的財物了,要不塔塔你幫我和你的父親說一下等我傷好后去城中銀行兌換些錢付這段時間的費用好嗎?”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哥哥,我父親說了,你已經(jīng)為在這里的住宿以及餐食付過了錢,不用你再多給了”
虛一聽瞬間覺得難以理解了,這不符合常理,先不說住宿費光是療傷和這些食物就不是兩枚銀幣可以支付的,通常一處撕裂傷至少也得數(shù)十天甚至更久,如果這么長時間都是這樣質(zhì)量的食物實在太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了。
難道真的是遇到大善人了?不,這不可能。
塔塔看著思考中的虛只以為是他震驚在自己的那句話中不由的更加得意了。
“賽提丹先生,你也許比我們家有錢得多但我們并不會貪圖你的錢,我們的生活都是海神賦予的,如果你真的想感謝也請感謝海神吧,我相信父親聽說你感謝海神一定會很開心的”
“呵,塔塔真是父親的好孩子海神的好信徒呢”
聽到塔塔這番話虛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村子處于海神庇佑之下,避開了戰(zhàn)火享受了繁榮興旺很少出現(xiàn)糟糕的事情,保持幸福的他們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或許少接觸過那些爾虞我詐,對于他們來說我這樣的外來客或許并不需要太過警惕出了事有城主的士兵或海神制裁。
如果他們真有什么期望或許就是希望我這個外來者也信仰海神吧?
想到昨夜看到的祭壇虛打定主意去找塔塔的父親請對方帶自己去參拜海神雖然不指望對方回應(yīng)但還是表明一下態(tài)度。
打定主意他請求塔塔的幫忙,請對方攙扶自己去見她的父親。
可是剛腳剛落地那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劇痛卻消失不見,他原以為是剛才姿勢不對腿麻了才沒感覺,可是反應(yīng)了一會甚至嘗試再次落地時刻意用受傷的腳接觸地面從腳底到大腿那傳來的觸感
他敢肯定傷勢恢復差不多了只還有些許疼痛傳來證明右腿上曾受過傷,但此時他不確定是否應(yīng)該告知這家人并離開,想了想還是再等幾天吧,至少這里很安全,而那些教會的騎士們似乎在進行某些活動不確定自己離開時會不會碰到。
先前他們遇到追殺完全是因為認定自己是奴隸販子,而現(xiàn)在孤身一人跑地也比較快,雖然自己未必有被通緝但還是警覺一些比較好。
兩人離開陰暗的小屋真正看清了眼前的村子,在夜里他看不太清楚村里情況,村子熱鬧歡快的環(huán)境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別樣的感覺。
他敢肯定這種村子的繁榮程度比自己家鄉(xiāng)那個村子還要好許多。
他來到柴房旁邊的一座兩層帶閣樓的尖頂房子,這個房子看起來并沒自己家那么大那么奢華卻也能讓人一眼看出這個家庭條件優(yōu)越。
進入房間后塔塔喊了幾聲卻無人回應(yīng),聽塔塔的喊話可以聽出家里似乎有其他4位家人,父母以及兩位哥哥。
塔塔將虛扶到木椅上,這個木椅做工一般,但好在沒有倒刺且穩(wěn)固,他這才開始打量起周圍環(huán)境,墻上有幾條不知名魚類標本,不是奇形怪狀就是特別碩大。
虛不清楚為什么那位漁夫會把這種大魚做成標本而不是當做食物,如果這些做成食物少說也能吃半個月賣掉也能得到不菲的收入。
很快塔塔拿來一個銀質(zhì)水壺和一個金屬杯,并將水壺中泛著茶葉的水倒在杯子里放到虛面前,看來在此時無人環(huán)境下小女孩產(chǎn)生了主人家的心態(tài)將虛當做了尊貴的客人招待。
虛內(nèi)心有些許想笑,當年還年幼時自己被仆人們照顧都沒產(chǎn)生過現(xiàn)在這樣快樂的想法,一直將自己當做大人想自食其力而忽略了有人陪伴照顧的好處和樂趣,現(xiàn)在再次體驗時卻是不一樣的感覺。
“塔塔,你的父母是去捕魚了嗎?”
“不,捕魚通常是父親帶著納達斯和其他幾位叔叔一起去的,母親通常會和阿姨們一起制作食物或腌魚編網(wǎng)等”
塔塔口中的納達斯應(yīng)該就是她的哥哥,能去捕魚應(yīng)該是達到了上船的年紀那就是這個家的大哥了,而她進門時所喊的父親納達斯之外的另一個名字就是第三個兄弟了。
“納維森是你哥哥嗎?”
“不是哦,他是我弟弟,是家里最小的,納達斯才是我的哥哥?!?p> 僅僅幾句話和觀察虛就了解到他們家整體情況,他感到安心,父母在外面而孩子卻可以離開家玩耍,果然這個村子沒自己想地那么壞甚至自己或許才是那最壞的。
腦海中浮現(xiàn)出過去那個無知調(diào)皮犯蠢的少年,他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的道理是否正確,可是沒有人知道未來也更不清楚如何進行最正確的選擇。
塔塔看到虛喝了一口茶后便皺眉一言不發(fā)以為是自己從廚房找來的茶葉不好喝。
“丹先生是茶不好喝嗎?要不要喝椰子汁?我記得應(yīng)該還有一個未打開的椰子”
“不,茶很好喝,只是我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
“這樣啊”塔塔想了一下露出狡黠的笑“丹先生,我想聽聽你的故事,你的家鄉(xiāng)和你的冒險”
虛愣了一下在思索是否將過往故事稍微加工說一點,畢竟臨時編造的謊言是最容易被識破的而真實又不能告知。
虛猶豫片刻后正打算講述時有人推門而入,正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他身邊站著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應(yīng)該就是塔塔的大哥了。
“很抱歉我的朋友,我有件事想和你聊聊所以擅自請塔塔帶我來找你了”
虛并未注意到男人悄無聲息地松了口氣,而男人像青年示意其上樓,青年看到后不顧塔塔疑惑和反抗拉著她就往樓上去了。
男人拿來一個水杯坐到虛對面猛喝一口茶水似乎借此表達虛擅自進入自己家中的不滿。
“那么請告訴我你想問什么事吧如果我知道就會無條件告知?!?p> “先生,我們似乎還沒有互相介紹過對方,我叫賽提丹是一個商人,請問我如何稱呼你?”
“西斯塔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漁民并沒有姓氏,其他人都叫我塔克你也可以如此稱呼我”這位漢子似乎有著與他外表不符的細心和溫柔。
“好吧塔克先生,是這樣的,我聽說了海神的故事,我經(jīng)歷過許多也曾對神祇有過見聞,對此非常感興趣,我想可以去參拜好讓我下面的旅程可以順利。”
西斯塔克似乎沒想到虛會有這樣的請求,沉默不語。
虛并未再度開口而是安靜等待,很快這位長相粗獷的漢子露出笑容。
“當然,賽提丹先生,你是我們尊貴的客人自然可以去參拜,海神會庇佑所有真誠的信徒”西斯塔克歡快地回應(yīng)道,那樣子就像眼前這是一個相識多年的好友般。
虛看著如此大反應(yīng)的西斯塔克,他徹底相信這人就是海神的狂信徒,就是不知道村子其他人是不是也是如此,如果都是這樣的狂信徒那么自己得小心一些了,如果不小心觸犯忌諱他相信這些人會把自己當做祭品拋入大海。
談話結(jié)束西斯塔克答應(yīng)會在第二天帶他去祭拜,但祭品要自己出,虛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祭品,自己那空間中的尸體肯定不行,突然變出什么食物也很奇怪,所以還是從這位漁夫手里購買。
西斯塔克讓虛留在家中睡在兒子們的房間,似乎也正是虛祭拜的請求讓他真正相信這個陌生人。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起來吃飯了,與以往不同沒有和伙伴們?nèi)スぷ鞫乔巴鶐е撉巴缐?p> 他們所去的地方正是虛那一晚所見的地方,不過與夜晚的有很大不同,在夜晚時那些海蛇只是看起來像蛇雕像,而現(xiàn)在看起來細節(jié)豐富。
包括鱗片,極具攻擊性的三角頭,靈動的眼睛,部分吐著舌頭,不過也有與常識中的海蛇不同的地方,頭上有根獨角,還有像魚一樣的胸鰭和腹鰭,就像蛇長著手。
這是自己從未見過或聽說的生物。
蛇的身體一直延伸到海下并不能判斷整體長度。
虛幾人來到了祭壇前,這時候他才看清祭壇的整體,一個潔白如玉的石制大平臺后面有一間同樣潔白的房子,平臺上面有一個燃盡的火盆,火盆后面是一個金色的小神像,看上去真的像純金打造般。
可是那神像看不清臉或者說越努力想看清就會越迷糊甚至有點眩暈。
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這種行為是對神像或者說神像背后的存在不敬,只是不清楚到底是那個存在的刻意還是無意。
而漁民們以及看守者也注意到虛的異樣卻沒有阻攔或呵斥。
“大多數(shù)新人來到這里都會犯錯也都會受到輕微的懲罰,仁慈的海神不會傷害他的信徒的,哪怕嚴重者也不過是失明三天,只要記得不要一直盯著海神大人看就好了”西斯塔克解釋道。
虛了解了自己身上的異樣后便不再去看,緊閉眼睛搖晃著腦袋很快就恢復了。
他們在祭壇前被看守攔住西斯塔克上前說明情況后雙方行禮便被放行并告知不能抬頭看前方,想來這話是對自己一個人說的,畢竟這里就他一個外人。
虛跟著大叔來到神像前,眾人都是低著頭不敢去看前方,隨后旁邊一個人來到他們身邊說了一堆類似教會禱告的話語不過主體是海洋和海神,隨后那人依次在眾人身邊不知道做了什么,虛低著頭看不見。
走到他跟前時瞇著眼才看見那青白色的裙子,這里人不少虛不清楚剛才是否看見這著裝的人。
也許這人是侍僧或祭司,此時他在虛身邊撫摸他的頭頂,虛本能生起恐懼,一些不好的幻想浮現(xiàn)出來,不過終究只是想象并未真正發(fā)生,很快那人就把一條還在躍動的小魚遞到虛的面前。
虛愣了一下隨后接過魚,但他終究不是海的子民根本不知道怎么抓魚,才入手就滑落。
隨著那魚在地上躍動在身后傳來些許嘲笑。
隨后那祭司撿起地上的魚像是演示般展示如何抓住魚避免脫手,虛有樣學樣的做了起來,那魚確實安靜了很多。
隨后那位祭司走開來到下一個人身邊,半小時不到整個祭祀儀式便完成了,虛也能正常查看周圍環(huán)境,此時他在祭壇上看周圍包括底下其他人時莫名有些自豪和興奮。
大叔帶著虛來到一個石制大水盆旁將魚放入其中,虛也跟著學起,祭司微笑著來到虛的身邊歡迎這位新教徒。
虛也笑著回應(yīng),這個村子的人好的太過分了些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他清楚這是因為自己加入了教會他們?yōu)樾绿硪晃唤掏蕉吲d。
但是自己不一定會一直留在這里,也不清楚到時候他們會不會放自己離開,如果不行那就只能偷偷溜走了。
隨后祭司告別了他們幾人進入祭壇后面的房間里,大叔正準備帶大家離開時那位祭祀?yún)s突然沖出房間大喊。
“快!快把他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