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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魔師

第一章 凍僵的尸體

封魔師 左右言它 3425 2013-01-31 15:51:03

  澤比斯特大陸編年史記載:耀歷元年前300年左右,世界異變,獸魔現(xiàn)世,黑暗時代就此開啟。

  獸魔——地球絕對不存在的嗜血生物。

  獸魔以精氣為食,沒有智慧和思想,有的只是獵殺的本能;獸魔實力強大,非人力能敵,頂級獸魔更是有毀天滅地之威。在它們面前,人類如同螻蟻;獸魔誕生成謎,數(shù)量驚人,所過之處猶如蝗蟲過境,瘋狂的掃蕩著一個又一個的人類城市……

  在人類生死存亡之際,偉大的英雄澤比斯特橫空出世。在澤比斯特的引導(dǎo)下,人類找到了對抗獸魔的方法。最后,澤比斯特以生命為代價,開辟空間,將頂級獸魔封印其中……

  歷時300余年的黑暗時代就此終結(jié)。

  幸存下來的人們,以澤比斯特的封魔之日起始,將大陸命名為澤比斯特大陸,定歷耀歷元年。

  ………………

  黑暗時代結(jié)束之后,獸魔不再是威脅,人類內(nèi)部的爭權(quán)奪利越發(fā)強烈。又歷經(jīng)1900余年的混亂紀(jì)元,世界終于迎來了一個相對和平的時期。

  500多年絕望沙漠獸魔狂潮,100多年前草原帝國阿瑪利亞短暫崛起,30年前北霜帝國政變,14年前南炎帝國“戰(zhàn)刀”夜風(fēng)反叛……種種事件雖然影響頗大,與黑暗時的浩劫,以及混亂紀(jì)元的血腥相比,還是不值一提。

  學(xué)者們以北霜、南炎,兩大帝國建國的秩序之日算起,將這個相對良性的時代稱之為新紀(jì)元。截止目前為止,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千余年。

  長時間的和平安逸,讓人類,幾乎已經(jīng)忘記了災(zāi)難這個詞匯。

  ………………

  澤比斯特大陸,耀歷2994年。

  北方,北霜帝國,黑石山脈,深冬。

  漫天的風(fēng)雪當(dāng)中,一個身影向大山深處行進(jìn)著。風(fēng)雪過處,腳印被瞬間掩蓋。

  這般寒冷的天氣,就算穿著厚厚的皮襖都會被寒風(fēng)刺透。可那人僅僅是象征性的穿著一件獸皮小坎,單薄的內(nèi)衣被寒風(fēng)掀開,暴露出古銅色的結(jié)實胸膛,好似感覺不到絲毫寒意。

  在一處巨石裸露的巖壁前,那人停下了腳步,發(fā)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紅葉,對不起啊……風(fēng)雪太大了。今天,我來晚了……”

  那人一頭華發(fā),鷹鉤鼻,面容蒼老,但一雙黑色的眼睛猶如雄鷹一般銳利有神。

  老者嫻熟的清理著巖壁縫隙中的雜草,甚至一些細(xì)小的石子也被耐心揀出……

  突然,老者腳步一頓,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

  “野獸的尸體?”

  老者皺了皺眉頭,用腳撣開積雪。

  “這是……”

  老者一哈腰,從積雪中拽出一具尸體。

  那是一個人,一個一絲不掛的黑發(fā)少年。

  尸體已經(jīng)被凍僵,胸口處有一個血洞,周圍的血液也已經(jīng)凝結(jié)。

  老者眼中透出幾絲怒氣。

  是哪個混蛋,竟然敢把尸體丟在紅葉的墓前。

  他沒有義務(wù)替別人收尸,但絕不能允許這附近有不潔凈的東西存在。

  老者扛起少年的尸體,翻過兩個山頭,到了一處懸崖。剛想把少年丟下,可在丟出的一瞬間又生生止住了。

  這個人,竟然還有呼吸?。?p>  雖然氣息很微弱,頻率很慢,但老者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

  老者驚詫之余,將少年放下。

  “噗哧!”

  在仔細(xì)看了看那個血洞之后,老者將兩根手指順著血洞插了進(jìn)去,攪動了一下,扣出一粒黃澄澄的金屬彈丸。

  老者捏在指間,仔細(xì)看了看。將彈丸捏扁,然后又捏圓。

  很強的硬度,奇怪的暗器。

  突然,老者的瞳孔赫然收緊。

  就在他將那奇怪金屬取出后,少年身上的血洞邊緣,突然探出些許肉芽。一點點的蠕動,纏繞……少年的傷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恢復(fù)著。

  過了一會,除了皮膚上沾著的點點血漬,慢說血洞,就連疤痕都看不出一點。

  老者對自己的視力一直很自信,可還是不禁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老者看看手里的金屬彈丸,看看少年的身體,又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腮幫子,想判斷下自己不是產(chǎn)生了幻覺。

  不過,老者的驚愕并沒有就此停止。

  就在老者懷疑自己是否產(chǎn)生幻覺的時候,少年竟然又有了心跳,且越發(fā)的有力。手臂上的經(jīng)絡(luò),漸漸清晰顯現(xiàn),血管里的血液,也開始汩汩的流動……

  這個人,竟然活了?。。。?p>  老者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個起死回生的家伙,大腦一片空白。

  靜默良久,老者身子忽的一震,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少年的目光,越發(fā)的顯得激動和亢奮……

  ……………………

  …………

  一個昏暗的房間內(nèi)。墻上,掛滿野獸皮毛。墻角,是兩只盛放獸血的木桶。刀具、鐵鉤,零散的擺放在房間中央的一張大案板上。

  “咣當(dāng)!”

  房門被一腳踢開,老者大步走入。將案板上的器具一股腦的推開,把少年平放到案板上。

  隨后,老者將門關(guān)嚴(yán),從地上撿起一把剔骨刀,目光灼灼的看向少年……

  “唰——”

  少年的大腿被劃了一刀,深可見骨。

  血液汩汩的流出,刀口皮肉外翻,猙獰恐怖。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刀口漸漸合攏,就好像有人,用極為緩慢的速度,合上拉鏈一樣……

  十幾分鐘之后,刀口徹底愈合,沒有一點痕跡。

  老者目光閃亮。

  “噗!”

  兇狠的一刀,深深刺入少年的腹部。

  噌,老者扭了扭刀柄,而后將刀拔出。

  鮮血噴涌而出,

  血液的流速減緩,那可怖的傷口,又在十幾分鐘內(nèi)徹底愈合。但少年的肚子還在蠕動。又過了幾分鐘,才徹底恢復(fù)平靜。

  老者眼睛更亮了,將刀丟在一旁,抄起一把斧子,目光轉(zhuǎn)向少年的手臂。

  “咔嚓!”

  狠狠的一斧,少年的左臂被生生斬斷。

  伴隨著血液,手臂斷口處,探出許多肉芽,好似有生命一樣蠕動。身體處的截斷口,也是一樣的情景。

  突然,兩股肉芽延伸,自動交織在一起。分離的斷臂,也被拉近……

  一個鐘頭后,手臂完好如初。

  老者眨了眨眼睛,似是思考了一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竹管,拔掉塞子,隨手一抖,燃起一團(tuán)火焰。

  接著,老者用切下少年一根手指,在火上燒了起來。

  一開始,少年的斷指還被燒的滋滋作響。半個鐘頭之后,已經(jīng)被烤焦的斷指就好像被灑了烈酒一樣,嘭的一下劇烈燃燒起來,瞬間化作一團(tuán)灰燼。

  在將目光轉(zhuǎn)向少年的手掌,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手指早已完好如初。

  老者愣愣的看了看恢復(fù)完好的手掌,再次扯住少年的手臂,一斧斬下。將少年的手臂,再一次切了下來。

  這一次,老者牢牢握著斷臂,不讓其和身體接觸,耐心的看著那些肉芽蠕動。

  過了大概半個鐘時間,斷臂上的肉芽漸漸不動了??缮眢w斷口處的肉芽,越發(fā)的活躍。

  漸漸的伸長,聚集,蠕動……

  老者耐心的看著,等著。五六個鐘頭之后,一條嶄新的手臂,在一團(tuán)團(tuán)的血肉中重新誕生了。

  而老者手中握著的那條手臂,則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枯萎下去。一股寒風(fēng)從門縫吹入,斷臂化作了灰燼飄散……

  “哈哈哈哈哈……”

  老者渾身顫抖,縱聲狂笑:“真的、真的……那個傳說,竟然是真的……”

  老者一邊癲狂的大笑,一邊不間斷的揮舞著各種刀具利器。好似屠夫一樣,這劈一刀,那捅一下……

  一刀,刨開少年的胸膛……

  愈合!

  又一刀,割開少年的咽喉……

  愈合!!

  再一刀,切了少年的JJ……

  嗯……

  再生?。?!

  …………………………………………

  …………………………

  三年后。

  北霜帝國,黑石山脈南,貝加爾河岸西,黑石村,唯一的一家酒吧。

  十來套破舊簡陋的桌椅零散的散落在房間四周,壁爐內(nèi)的火苗不停的跳動著,將另一側(cè)的吧臺映出道道的火紅。在壁爐旁邊,一個鷹鉤鼻的猥瑣老頭躺在一把破搖椅上,瞇著眼,一臉愜意的哼哼著叫不上名的小調(diào)……

  吱呀一聲,酒吧的破舊木門被猛的吹開,一股寒風(fēng)卷著雪花沖了進(jìn)來。

  “媽的,操這該死的天氣……”

  老頭一縮脖子,罵了兩句,隨后扭頭沖吧臺喊道:“小澤,門沒關(guān)嚴(yán)?!?p>  吧臺一片安靜,無人回應(yīng)。

  “懶鬼,給老子起來?!崩项^勃然大怒,側(cè)身從旁邊的柴堆抓起一塊木頭,向吧臺后丟去。

  “哎呦,謀殺啊?!?p>  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十七八歲的黑發(fā)少年,一臉忿忿的從吧臺后探出頭來。

  “你這個老家伙才是懶鬼,未老先衰的老懶鬼!午覺都不讓人睡個踏實的……”

  少年雖然絮絮叨叨的極為不滿,但似乎已經(jīng)很習(xí)慣的樣子,麻利兒的抄起一根木棍,快步走到門前,將門死死的抵住。

  可還沒等少年轉(zhuǎn)身,老頭再度懶洋洋的開口吩咐道:

  “對了,木柴不夠用了,正好你也起來,順便去山里砍一些回來?!?p>  “什么?”少年的聲音猛然提高八度:

  “風(fēng)叔,你沒見外面下大雪了嗎?現(xiàn)在進(jìn)山路很難走的……”

  “廢話,要不是下雪木柴能用的這么快嗎?!還有,要是碰上雪兔,給風(fēng)叔抓幾只回來下酒。那玩意兒不下雪不出來,這個時候剛剛好?!崩项^舔了舔嘴唇。

  “靠,雪兔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老頭一聲長嘆,幽幽道:“小澤啊,你還記得嗎。三年前,也是這么一個大雪天。你躺在雪地里,渾身青紫,是我……”

  “嗯,您是我救命恩人,我會給你養(yǎng)老送終……棺材是要翻蓋的還是滑蓋的?”

  “呃?!崩项^被噎的一頓,這才想到,這個理由自己貌似每周都會重復(fù)一次。

  “肉分你一半……”老頭無奈,一咬牙,用了殺手锏:“再加一瓶朗姆。去不去?”

  “去!”

  少年的回答鏗鏘有力。

  “該死的小酒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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