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平喝的很盡興,最后走的時(shí)候,路都走不穩(wěn)了,還得讓朱氏扶著。
“丫頭呢?”朱氏在吃飯的時(shí)候就沒找著丫頭,以為小孩子淘氣,各處玩去了,想著讓她餓一頓也好,以后就知道不能貪玩了。可是現(xiàn)在,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丫頭還沒出現(xiàn)。
“???丫頭啊,丫頭不是在呢嗎?”羅平吐著酒氣,估計(jì)他自個(gè)兒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和醉鬼有什么話說的,朱氏找了兩張長凳讓羅平躺著,喊了還算清醒的賴三幫忙,雖然羅平放了狠話,卻還是幫著賴三擋了不少酒,賴三逃過一劫,他自己個(gè)兒卻倒下了。
朱氏四處喊著丫頭的名字,沒有任何回應(yīng)。賴三把院子里翻了個(gè)遍,連新房的床底下都仔細(xì)看了,沒人。
這死孩子能去哪兒呢?朱氏急的不行,等把她找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
這邊正找著,又有一戶人家找了過來,保家的保連云和妻子盧三好邊喊著保也侯的名字邊尋了過來。
“我們家也侯在這兒嗎?”盧三好滿含期待的問道。
朱氏搖頭,盧三好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也侯沒跟著,怎么辦,這大半夜的,能去哪兒?”
“我們家丫頭也不見了,倆孩子不會在一起吧?!?p> “去找其他孩子問問?”袁鳳仙說道,她在馬蓮的灌輸下不喜歡羅平夫婦,但還不至于連小孩子也討厭上。
對呀,其他孩子說不定知道。
盧三好和朱氏就急急的挨家挨戶的問去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不少人是從被窩里被喊醒的。聽明白了盧三好和朱氏的來意,就拿大手往孩子屁股上大力一拍,孩子驚了一下就醒了。
“晚上見著丫頭和野猴沒?”
“???”小孩迷迷糊糊的沒轉(zhuǎn)過神來。
心急的爹娘又是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見著丫頭和野猴沒?”
小孩子這下完全清醒了。
“晚上一起玩來著?!?p> “然后呢?”
“然后就沒了啊?!?p> 果斷又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然后我就吃飯了啊,沒看到他們啊?!毙『⒆訋е耷弧?p> 在下一個(gè)巴掌忽上來之前,朱氏制止了小孩子的爹娘。
“小歡/狗蛋/三勝……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這么晚了,還把你們喊起來了,快睡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再去找找?!?p> “沒事,你們先找去,我再問問我們家娃,有消息就來告訴你們啊,別急,丫頭和野猴這倆孩子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不會有事的?!?p> 盧三好和朱氏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心里卻是更加慌亂。
各種可怕的場景在兩位母親的腦子了過了無數(shù)遍,朱氏的腿都有些發(fā)軟了。
回到賴三家,羅平在喝了一杯熱茶,洗了一把冷水臉之后,酒也醒了一點(diǎn),此時(shí),也是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嘭嘭”木門上傳來敲門聲,保連云打開了門。
“我們家狗蛋說,好像是見著一個(gè)男的和丫頭說話來著,野猴也在旁邊,后來那個(gè)男的也沒見著人影兒?!边@是狗蛋在屁股被打腫之后才回憶起來的。
敲門的是張老鐙,看樣子也是匆忙趕來的,鞋子都穿的是順邊的。
“那個(gè)男的說是個(gè)子不高,穿的藍(lán)色衣服,好像和丫頭挺熟的。”張老鐙一字不落的把兒子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這可難了,個(gè)頭不高的男的太多了,穿的藍(lán)色衣服,來喝喜酒的,除了新郎官穿的紅色的,其他穿的都是藍(lán),灰兩色的。這讓人去哪兒找啊。
不過幾人還是好好謝謝了張老鐙。
丫頭慢慢醒了過來,嘶,頭好痛啊,想揉揉腦袋,才發(fā)現(xiàn)手腳都綁著呢。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大概看見一點(diǎn)。鼻子里都是魚的腥味,還好丫頭也是聞慣的,才不至于嘔出來。
丫頭使勁掙扎想把手腳上的繩子掙開,繩子沒掙開,腳卻踢到了東西。
那東西悶哼了一聲。
“誰,誰在哪兒?”丫頭壓著害怕問了句。
過了好一會,才有聲音傳了過來:“保也侯。”
“有人嗎?有人嗎?”丫頭大喊。
“哼,你再喊,小心就有人進(jìn)來把你殺了?!北R埠钔{道。
丫頭忙停下了喊叫,四處打量了一會兒,輕聲說:“我們是被拍花子抓住了嗎?”
“不知道?!?p>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不知道。”
倉庫外守著的馬雷差點(diǎn)笑出聲來,就這兩個(gè)小娃娃,都用不著自己在這兒守著。
王奎讓馬雷寫了兩封信分別送到羅家和保家。
上面寫著讓羅家和保家都帶上五十兩,然后把銀兩埋在西邊樹林里唯一的那棵棗子樹下。
大家伙兒收到信反而松了口氣,起碼孩子的性命是保住了。
五十兩,這匪徒夠狠的,開出了這么個(gè)價(jià)。
說到底,還是朱氏給的十八兩禮金惹的禍。
王奎原本打算去鬧一鬧賴三的婚宴,怎么說,他也和袁鳳仙好過呀,就這么讓人娶了,心里還真不是個(gè)滋味。
到了那兒,就變了主意,這羅家既然這么有錢,那我也借點(diǎn)錢來花花好了。
一切都進(jìn)行的好好的,馬雷和那小丫頭認(rèn)識,讓他去引著小丫頭到僻靜的地方,然后一個(gè)手刀劈過去,小丫頭自然就躺倒了。
沒想到這一幕,被個(gè)小子看見了,沒辦法,一起綁來算了。
保家,據(jù)說有祖上傳的寶貝,恩,也是頭肥羊,不宰白不宰啊。
“干嘛呢,人怎么樣?”王奎踹了腳在倉庫門口打盹的馬雷,對著倉庫努了努嘴問道。
“王哥,您來了!”馬雷臉上堆滿了笑,“那倆在里頭呢,沒什么動靜,有我看著,不會有問題的。”
“最好是!要是放跑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王奎說著又踹了馬雷一腳。
馬雷不敢喊痛,只連聲應(yīng)著。
王奎這才滿意離去。
馬雷在門邊守了許久,雖然已經(jīng)是初春,風(fēng)可大著呢,馬雷手腳冰涼,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戳搜蹅}庫,找了把大鎖,把倉庫門牢牢鎖住,就出去喝花酒去了。
“他們走了?!毖绢^輕聲說道。
“恩,沒事兒的,我爹他們很快就會找過來的?!北R埠钏坪醪辉趺磽?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