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姐姐,你是不是喜歡我哥?”鐘逸娟見曉雯只顧低頭不語,興致勃勃地一屁股坐到她的右手邊。
“雯雯,鬧了半天,你還處在暗戀階段?。俊睂O伊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失望,從對面跳起來,一屁股坐在了曉雯的左邊,把各蔣惠擠了出去。
蔣惠脾氣甚好,自然不會跟孫伊計較這個。但是曉雯卻是半邊臉都要黑了,這兩人……還真是臭味相投??!
被孫伊和鐘逸娟一左一右,像個夾心餅干一樣夾在中間,曉雯苦著張臉不得不再次向蔣惠投去求助的目光。孫伊的探索精神她可是清清楚楚,為了滿足她自己的好奇心,曉雯可沒少受她的滿清十大酷刑的折磨。至于這鐘逸娟,看她跟孫伊聊的那么投緣,如果說她的八卦精神只停留在愿者上鉤的階段,那曉雯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
無奈,這次蔣惠竟然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絲毫沒有施以援手的打算,曉雯連另外半邊臉也黑了!
正在曉雯欲哭無淚,求助無門的時候,鐘逸塵的出現(xiàn)解救了她。
“娟兒,你又胡鬧了!”鐘逸塵的聲音依然淡淡地沒什么溫度,曉雯卻覺得此時此刻,再也沒有比它更動聽的聲音了,簡直就是天籟??!
鐘逸娟可不這么認為,皺皺小巧的鼻子,眼看就要逼問成功,這么鐘逸塵這么一攪和,就算人家是真的喜歡她哥,現(xiàn)在估計也不會承認。沒好氣地瞪一眼鐘逸塵,不滿地喊道:“哥!你怎么老把我當小孩,我都說了我已經(jīng)成年了,成年了,你懂嗎?”
鐘逸塵好笑地看著自家小妹揮舞著小拳頭氣鼓鼓地拼命強調(diào)“成年”兩個字,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誓死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卻被鐘逸塵一個指頭摁死在了地上:“恩,看樣子是長大了,回去我跟爺爺說說,看是把你調(diào)到體能特訓(xùn)班好呢,還是靈能加強班好呢?”
這兩個班是鐘家所有子孫的噩夢,一般鐘家子孫成年前都是學(xué)的理論基礎(chǔ),以及一些武術(shù)基礎(chǔ),但是成年后就必須參加三個月到一年的體能和靈能的訓(xùn)練,以便更好的參與驅(qū)鬼的工作中來。當然也有例外,比如鐘逸塵,他不用參加特訓(xùn)的原因是從小便是理論與實踐并用,體能與靈能共長,也就是說,鐘逸塵這個怪胎,從十歲開始就跟著叔伯斬妖除魔,體能和靈能都是共同增長的。再比如說鐘逸娟,因為她在陣法上更有天賦,再加上鐘逸塵的緣故,所以也免除了特訓(xùn)。而據(jù)曾經(jīng)參加過特訓(xùn)的人說,那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想想也是,整天除了打坐就是體能訓(xùn)練,能舒服就有鬼了。
一聽說要送她參加家族的特訓(xùn),鐘逸娟立刻就焉了,好吧,她承認,她這個孫猴子,永遠也翻不出哥哥這個如來佛的手掌心。哀怨地看了一眼曉雯,她當然知道哥哥拿特訓(xùn)嚇唬她是為了誰,面對鐘逸塵時又不得不扯出一個獻媚的笑:“啊,我想起來了,我?guī)滋斓墓φn還沒做完,我先去做功課去,你們聊,你們聊啊……”說著,一溜煙便跑得沒了蹤影。
孫伊見鐘逸娟離開,也不好再逼問曉雯,再說,自己老爸就在一邊看著呢,她怎么好意思在他老人家面前問曉雯這種女孩子家家的問題?
危機暫時解除,說暫時,是因為鐘逸娟和孫伊好打發(fā),蔣惠可沒這么好打發(fā)。曉雯清楚,現(xiàn)在逃過了這劫并不代表她就安全了,但是她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地是鐘逸塵的去留問題,見鐘逸塵和孫佑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她急忙為兩了倒了杯茶,和孫伊三人也坐著不語。
可惜,兩個男人似乎并沒有談話的打算,鐘逸塵仍然是一副看透世俗地淡定,而孫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鐘逸塵到底在里面跟他說了些什么。不過曉雯可以肯定,應(yīng)該不是辭別之類的話題,如果僅僅是表示要離開的話,應(yīng)該不會讓孫伯伯這么的不安。如果曉雯猜的沒錯,應(yīng)該是說了卷發(fā)女的事情。
兩個男人不說話,三個女人在長輩面前又好放肆,于是也都沒有說話,只是捧著茶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五個人像是在比賽裝啞巴,誰悶得時間更長,誰就贏似的。
最后,還是鐘逸塵先開了口。他倒不是受不了這個氣氛,而是該做事了。雖然知道孫佑這會估計沒心思跟他客套,不過還是禮貌地跟孫佑打了聲招呼才離開。
孫伊見鐘逸塵離開了,跟蔣惠,曉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見自己老爸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擔心,輕輕叫了聲:“爸!”
沒反應(yīng)?再叫!
“爸!”
還是沒反應(yīng)?
“爸!”這次,孫伊忍無可忍,音波何止提高了八度。
“啊,小伊,怎么了?”孫佑一驚,差點把手上的茶給灑了。瞥見曉雯和蔣惠在一邊偷笑,孫佑的臉上有些訕訕地。
孫伊嘆了口氣,忍著翻白眼地沖動:“爸,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叫你也不應(yīng)!這句話話嘴上沒說,眼睛里卻滿是埋怨。
孫佑微微一笑,眼里印出疼進心坎里的女兒的模樣,不定的心神總算穩(wěn)了些。輕嘆一聲,自己結(jié)婚得晚,好不容易老婆懷上了孩子,本以為一家人從此會過得和和美美,誰想老婆卻因難產(chǎn)死了,留下他和女兒相依為命。
可憐這孩子沒娘,自己和爸爸從小就寵著她,真是捧在手心里怕凍著,含在嘴里怕化嘍。本來還怕這樣寵著,長大后不知道要成什么樣子,不過,現(xiàn)在不用擔心了,小伊雖說沒有蔣惠的沉穩(wěn),沒有雯雯的隨和,除了小孩子心性一些,倒也沒有別家千金小姐似的臭脾氣。
想起剛才鐘逸塵說的,再看看這棟別墅。這棟別墅的來歷他是知道的,他的生意也是在父親要求搬進這棟別墅后才蒸蒸日上,只可惜,想要得到,就必須要有所舍棄。父親之前也必然是知道這點,所以總是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后面的花園。該來的還是要來,現(xiàn)在,他只希望小伊,這唯一的女兒能夠躲過這一劫。
“小伊,你們快要畢業(yè)考試了吧?”
孫伊點點頭,很奇怪向來爽朗的父親,怎么一臉的愁容,是將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有心想問,孫佑卻不給她機會。
“爺爺?shù)念^七已經(jīng)過了,你們也該回去上課了吧?還是學(xué)業(yè)要緊,爺爺知道了也不會怪你們的。”眼睛看著孫伊,話卻是說給三個人聽的。蔣惠和曉雯跟孫伊相交近四年,經(jīng)常在孫家出出入入,不僅孫爺爺,就是孫佑也把她們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又事,同樣,也不希望她們有事。這個宅子,不安全,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孫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當老爸擔心自己的學(xué)業(yè),只是笑笑道:“知道了,爸爸,我再陪你兩天就回去,放心,我都有帶課本回來,不會耽誤功課的。”其實都大四了,也沒多少功課,要說有,也就是一篇畢業(yè)論文了。
孫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
“你們聊,我去看看你二叔怎么樣了。”
三人點頭。目送孫佑上了樓,誰都沒了閑聊的興致。
孫伊純粹是被自己老爸的憂慮感染,一時也沒了閑聊的興趣。但是蔣惠和曉雯卻是知道卷發(fā)女的事情的,自然知道鬼纏人可是要纏死人的。
原本曉雯還想著多呆幾天,跟鐘逸塵好好合計合計,想個辦法除了卷發(fā)女再回學(xué)校去,反正現(xiàn)在上不上課的,教授也不大管,只要按時把畢業(yè)論文交上去就可以了??墒乾F(xiàn)在孫佑突然提出要她們早點回學(xué)校,這主人都趕人了,總不成客人還賴著不走吧?
可要是走了,她們又擔心孫佑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