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敬業(yè)說完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頭,很認(rèn)真很無賴很受傷很不要臉的說了一句:“我不會這么輕易放棄你的,我尊重我自己的感覺和感情!”
蘭以軒回去拿著郝樂平的墨鏡走在路上,想起芮敬業(yè)離開前的一些話,她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我就是太尊重自己了,才不想糟蹋了老天讓我重新開始的好意,再去你家受侮辱!沒意思的人?誰???”她想起郝樂平前腳出門他后腳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不會是指郝樂平吧!呵,他還真是想多了!”又想起芮敬業(yè)說的最后兩句話,瞬間神傷的不行。
由于表姐家門前路窄,不適合停車,于是郝樂平每次來都將車子停在離家不遠的拐角馬路邊。蘭以軒一拐彎便瞧見靠在車頭等她的郝樂平。
她走過去,問:“你走到哪兒發(fā)現(xiàn)墨鏡忘了又折回來的?”
“一直在這兒,就沒走!”郝樂平笑著接過墨鏡,“你中午不是要去接班嗎?時間差不多了,我?guī)闳コ晕顼?,然后送你去醫(yī)院!”
“可……表姐有準(zhǔn)備我的午飯?。 碧m以軒歪著頭端詳他,從表姐家出來這么久了一直都在這兒?“你,在這兒干嘛?”出來足有二十多分鐘了吧!
“等你??!”雖然不太真實,但確實是在等,等著停在離他車子不遠處的芮敬業(yè)的車什么時候開走,最后他實在等不下去了,便打了電話給蘭以軒。
“等我干嘛?”
“我聽你說中午要去醫(yī)院接班,這么熱的天,所以,就等你嘍!”
一種“不詳”的預(yù)感瞬間籠罩著蘭以軒,郝樂平對自己的一舉一動,她不是感覺不到,但,這合適嗎?她才剛剛離開那個人,就算永遠不打算回去了,也總要給自己一段時間去調(diào)整和適應(yīng),她不可能這么快就接受別人,她不是芮敬業(yè)說的,會隨便找個自己覺得沒意思的人糊里糊涂的生活。
郝樂平不是那個會讓她覺得沒意思的人,只是,她對他的感覺沒有到可以談情說愛的地步。
“等我干嘛?”她笑了一下,裝糊涂,一只腳踢著路邊的一塊廢舊電池,罵道,“哪個殺千刀的廢舊電池也亂扔!”然后彎下腰就要去撿。
“別動!”郝樂平馬上制止,抓住她的胳膊,然后自己彎下去撿了起來,“廢舊電池輻射很大,最好不要碰到!”
她只是想緩解內(nèi)心的尷尬做了一個很不合時宜的動作,沒想到他竟認(rèn)真起來了。
從車?yán)锬昧艘粋€密封塑料袋,將電池放進去,又封上,扔到車子后座上。又順手打開車門,看著蘭以軒,笑著說,“上來吧,我送你上班去!”
“我,我還沒吃午飯呢!要不,你先走吧,我,我一會兒騎自行車自己去,又不遠的!”蘭以軒委婉的拒絕。
“我等你就是為了送你去上班!別拒絕好嗎?”
媽呀,他一個人在這里等了二十多分鐘就是為了送我上班?神經(jīng)掉了吧!
“那你干脆在表姐家等就是了嗎,干嘛一個人在這兒等了半個小時?”這么熱的天。
雖然很幼稚很白癡,但卻很容易觸動女生那顆柔軟的心。
“其實……”郝樂平輕咳一下,笑道,“出來之前就有這想法,只是當(dāng)時看時間還早,怕你不出來,所以,就在這兒等了一會兒!”
“不是公司讓你馬上回去嗎?”蘭以軒疑惑不已,看見他手里的墨鏡,笑瞪著他說,“墨鏡又是怎么回事?”
“墨鏡是真的一不小心忘在你家的,請你相信……”郝樂平突然緊張起來,見蘭以軒是笑著的,抓了抓頭,也跟著笑了起來,“墨鏡是真的忘了啦!公司的事嘛!上午回不去,這個點趕回A市老總也都下班了,所以不著急了,趕上下午上班時間就是了?!?p> 蘭以軒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但又一想,他頂著個大太陽在車?yán)锏攘俗约喊雮€小時,就這樣無緣無故拒絕也不大合適,于是,要求折回去拿包,跟他一起去吃午飯。
“那,那你等一下好了,我回去拿包!”
“別,你在車?yán)锏戎胰ツ?!表姐?yīng)該知道你的包在哪兒吧?還需要拿別的什么嗎?”他說著先鉆進車子里,啟動車子,又打開車子空調(diào),“車?yán)镉锌照{(diào),不會熱的!”
這殷勤真是讓人感動又無奈,蘭以軒很別扭的笑笑,說:“沒有別的什么了,只一個包在上屋的門后掛著!”
郝樂平一聽蘭以軒沒有拒絕,笑的吃了蜜似的,撒丫子跑了回去。
郝樂平跑到表姐家,禮貌的向表姐要蘭以軒的包包。
表姐歡喜的將包遞給他,嘿嘿笑了兩聲,小心翼翼道,“我妹妹是個好女孩,時間久了,你就會明白了。呃對了,那個……小女生嘛,特別是沒談過什么戀愛的小女生,得哄,有時候用硬的不如用軟的,你哄哄試試,肯定比硬來好使的多,呵呵呵……”
郝樂平聽的一頭霧水,不過又一想,好像有些明白了,點頭附和道,“謝謝表姐提點,軒軒還在等我呢,先走了,下次再來拜訪!”
表姐高興起來,無從釋放,抱著小魚親了又親,道:“這幾天怎么這么順,你爸爸找到了不錯的工作,房子也下來了,還有現(xiàn)金可以拿,更好的是你阿姨找了個這么好的男朋友,工程師耶,小魚,你長大了要不要當(dāng)像郝叔叔那樣優(yōu)秀的工程師?”
吃飯間,蘭以軒偷偷瞄了幾眼郝樂平,自己這年紀(jì)沒談過戀愛都被表姐催了很多次了,眼前的人是不錯,沒得挑,可是,自己心中對他壓根就沒那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要白白浪費人家感情嗎?
干脆同意?更不可能。雖然前世芮敬業(yè)說過她隨便起來不是人,但她真的不是隨便的人。
“怎么?不合胃口?”郝樂平見她吃的很少。
“沒有,挺好吃的!”更奇怪的是,總能在他身上看見某些混蛋的影子,真是令她煩心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