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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心機(jī)

四十一章 斷送一生憔悴,只需幾個黃昏

庶女心機(jī) 秦兮 2094 2013-01-10 19:53:06

    幸而夏青萱來請安,見如此情形,三言兩語的將事情帶過了,又笑著說了會兒話,便隨著梁氏一起出門去了。

  眼見著梁氏出去了,夏母的臉色才轉(zhuǎn)好了些,想了想便喚過榴蓮來,吩咐她去老太爺房里一趟。

  榴蓮方才將梁氏同老太太的話全聽了個干干凈凈,心知這會兒肯定是要去向老太爺討主意的,便應(yīng)了聲是,便要去。

  老太太卻偏生又想起了什么,叫住她,"你這回去了,再折過你四姑娘院里去一趟,將我這房里今早的事都同她講講,看她怎么說,你再來報我。"

  這是有轉(zhuǎn)圜余地了?榴蓮這樣想著,卻并不敢就說出口,交代了柳眉些事情,才往夏甫房里去。

  夏甫聞得是榴蓮來,也并不叫進(jìn)去,只吩咐小廝告訴她囑咐老太太好好將養(yǎng)身子,等過幾日到了謝恩宴,還有得忙呢。

  榴蓮琢磨了半天也不知其意,只好罷了,轉(zhuǎn)身便往夏青心房里來。

  她自己推了門進(jìn)去,見一個小丫頭抱著只雪白的貓?jiān)谀莾簳裉?,見她來了,忙站起身來喚了聲榴蓮姐姐,又要忙著進(jìn)去通報。

  榴蓮便將她按住,搖搖頭,自己掀簾子進(jìn)去了。

  她也是常來汀香榭的,知道夏青心素日愛在二樓上,便自己提腳上了二樓,果不其然,白芷和連翹都守在門口兒呢。

  見她來,忙笑著迎進(jìn)去,又沖里面道"姑娘,榴蓮姐姐來了。"

  不過一刻,夏青心已經(jīng)迎出來了,挽了她的手笑道"今兒姐姐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

  榴蓮看她眼圈發(fā)黑,便知道昨晚定是沒睡,又想起昨天是沈姨娘去世的日子,頗有些憐她無人顧持,便細(xì)細(xì)的撫慰了一番,才將今天清早的事情盡數(shù)的說了,昨晚上的話,卻只字沒對她提。

  她這么一說,拿了茶上來的冷兮便有些擔(dān)憂的看看自家小姐,果然見夏青心變了臉色。

  白芷沉吟了半日,自己擔(dān)心,卻又不便外露,只好強(qiáng)笑著道"老太太素來疼愛姑娘,定然是舍不得的。"

  她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不信。

  她們都清楚,在利益和一個庶女面前,夏母的疼愛有多脆弱。

  夏青心卻只愣了那么一小會兒,便忍不住掉下淚來,由不得抓緊了榴蓮的手,哭道"姐姐救我!"

  榴蓮猛地被她這么一抓,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忙擺擺手道"姑娘說的什么話?您是多么金尊玉貴的人呢?老太太怎么也舍不得罰你,你且放寬了心。"

  夏青心便哀哀的嘆了一聲,極小聲的囁嚅了幾句話。

  別人沒聽見,離她近的榴蓮卻聽了個清楚,想了想又安慰了她一回,這才去了。

  等冷兮從二樓廊上目送她出了門去了,才下了簾子,擔(dān)憂道"姑娘,這可怎么辦?老太太這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連翹本來因著有些不舒服,連話都懶怠說,此刻也忍不住亂了陣腳"姑娘,這大太太也真是的,她也不顧著吃齋念佛盡顧著害人了,當(dāng)年的事······"

  她還沒說完,白芷便連忙的喝住了,又道"姑娘,您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的?她昨晚便料到今日會有這么一出戲了,但是也沒想到梁氏竟然迫不及待的便要攙和進(jìn)來收拾她,不由得暗暗心驚,自己對這個母親可是面上里子上都做足了,誰料到她還是這樣厭惡自己,也難怪,一個庶女偏要這樣出風(fēng)頭,不惹人厭煩才奇了。

  更何況當(dāng)年梁汀若的事,永遠(yuǎn)是扎在梁氏心頭里的刺。梁氏這樣的性子,總會找機(jī)會處置她的,她避無可避。

  但是她這回倒是真的有些慌了,就算她自己沒什么事,但是憑著自己已經(jīng)沒什么用處這一條,也難保衛(wèi)瑾墨不會將夏子然從裘老太爺那里除了名。

  那夏子然唯一的出路可就沒了。

  當(dāng)初因?yàn)橐障淖尤挥植蝗侨藨岩?,在夏甫生辰那天,衛(wèi)瑾墨便想了法子讓夏子然在裘老太爺面前出了回風(fēng)頭,引得裘老太爺親自要夏甫將這孫子送給自己教導(dǎo)。

  現(xiàn)在要打回來,也不過是衛(wèi)瑾墨一句話的事。

  她勉強(qiáng)笑了笑"別擔(dān)心,老太太倒是一時不會動我。"

  白芷想了想,看了眼冷兮"冷兮,這茶水也都涼了,你去煮新的上來。"

  青心卻淡淡的阻了,坐在榻上看她們一回"今時不比往日了,按著我推算,老太太就算不打算罰我,為了面子上過得去,也得冷落我一段時間。你們吩咐下去,汀香榭的人在外一概不許多嘴,一概不準(zhǔn)再遣人去小廚房里白要東西,若是有什么嚼舌根子的話被我聽見了,立刻綁到莊子上去配人!"

  三人都應(yīng)了,冷兮又請示她上回那個小丫頭怎么處置。

  夏青心這才想起來那個小丫頭,但是此時若是再趕人,無異自找麻煩,想了一回,讓冷兮領(lǐng)著她去夏青筠的聽云軒。

  見冷兮也去了,夏青心才看著白芷和連翹"你們二人倒也和冷兮親近些,她也不過是來的晚了些,人卻是不差的。"

  榴蓮回了夏母屋子里,將夏甫和夏青心回的話都說了。又頓了頓,看了看夏母的臉色"四姑娘后來嚇哭了,嘴里嘀嘀咕咕的,說的話都有些沒條理了。"

  "哦?"夏母見說,問道"怎么沒條理?"

  "四姑娘抱怨大太太落井下石呢!又說遲早······"她說到這,又停住了,一副不敢說的樣子。

  夏母不用聽,自然也知道下面會是什么話。

  誰說這四丫頭是被嚇怕了?她這分明是在和自己示好,將責(zé)任多推給大太太梁氏身上,想讓自己保住她呢!果然是個極聰明的孩子,也不枉費(fèi)這幾年來的用心栽培,連自己要敲打她她都能領(lǐng)悟。

  想著夏甫的話,夏母卻也終于將那把夏青心扔給梁氏處置的心思淡了。

  夏青心立在抄手游廊里目送著榴蓮離去,卻半響也不曾移動身子。

  這番和榴蓮說的那些話,算是徹底的和梁氏決裂了。但是她心知梁氏到底名義上是她自己的嫡母,是這廣成侯府的未來當(dāng)家主母。

  等夏母百年后,這府里就只剩下梁氏一人獨(dú)大了。

  而她現(xiàn)在靠著的,就如同一座冰山,隨時都可能消融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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