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棋子
不知道幾日不見,不知道胤禛他們在忙些什么,這樣無瑕顧及我???
腹中的孩子雖然不過兩個多月,但是看得出,姐姐和胤禛對他都充滿了希望,姐姐說,希望我這一胎,能幫胤禛添位男孩,好了卻自己多年的心愿?
面對胤禛時,我故作不放,要他說個所以然,到底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他卻毫不猶豫,只要是我們的孩子他都喜歡,如此,毫無壓力,倒是幸福感倍增。
想著他的出生會給弘歷他們造成壓力,心里還是會有些后怕。畢竟這段九龍奪嫡的故事,實在太可怕。
我一定要想法子處理好這件事,他絕非皇位競爭之人,我不想他因此受到傷害,真沒想到,這個時候我就要早作打算。我一定要擺平這件事才好。
我自云水軒出來,想著去給姐姐請安,沒想到快到姐姐住處時,與一女子打了一個照面,她的穿著好似仙女一樣出俗,只見她一身白色拖地羅群,上身是同色對襟暗花雙開褂,頭上簡單的挽起云鬢,一直碧玉簪子斜插在鬢上,簡單大方,面上的紗巾顯得她神秘許多,我只是好奇?
我好似在哪里見過她??
她走近我與我擦肩而過,抬眼看我的那一眼,不像是一般官家小姐一樣的謙和,而是多了幾分慌亂,我心中疑惑?是誰呢??
“姐姐,剛剛是不是有人來過??”,我心里好奇,遂在姐姐處,想在姐姐那得到答案,姐姐聽到這話,看我一眼,隨意道,“什么人?。??”,我道,“一個以紗巾遮面的白衣女子,姐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姐姐聞言,嗔我一眼道,“哪里什么白衣女子,又胡說”,姐姐不知道想來她不是來找姐姐的,那會是找誰的呢??
在姐姐處沒得到答案,心里有些好奇,為什么姐姐說沒有人來過?那樣的女子,怕不時普通人家,姐姐竟然沒見過?那她來是找誰的?難不成是找胤禛??
自姐姐處出來,為了弄明白她是誰,直徑去了書房,本以為只有胤禛一人在,沒想到屋里還有其他人??聽聲音好似十七的聲音:“沒想到這件事會這樣順利?”,不知他們兄弟說什么悄悄話,正想打斷他們的對話時,只聽胤祿道,“這件事能成,還好有蘭軒的幫忙,若不然,皇阿瑪也不會這樣震怒”,聞言我心中大呼?什么事情?與我有關(guān),我仔細聽著,只聽胤禛道,“蘭軒認識張琪之是個意外,不過,眼下看來在,這件事倒是幫我們徹底扳倒了胤禩他們,倒是少費了我們不少功夫”。
原來張琪之與張氏的事情,這一切都是他們故意的???一瞬間只覺得天昏地暗,頭重腳輕起來,渾渾噩噩間,只聽見十六問胤禛:“只是不知道蘭軒所中的毒?可有關(guān)緊要??”,胤禛坦然道,“只不過是尋常的蒙汗藥,是太醫(yī)夸大了說辭”。
原來他們是對胤禩他們放了煙霧彈,誤讓他們以為張琪之受人指使向我投毒,是要棄車保帥?彼此相互猜忌,讓對方亂了陣腳。
眼下,一面制造謠言陷害胤禛,一面是投毒殺人滅口,看來胤禩的皇帝是夢斷了,可是無休止的猜忌才是打垮胤禩的最致命的傷害。
我一直以為張氏的死真的和胤禟有關(guān),可是現(xiàn)在我才明白,胤禛早就識破張氏的身份,故意跟我親近就是為了激怒張氏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好讓人將這話說給皇上聽,任誰也不會想到胤禛會自己陷害自己,張氏的死,是必然,可我確是幫兇。
對于張琪之而言,我心里最不想傷害他的,可是無意間,我還是會成為他的累贅?張琪之之所以會在牢獄中乖乖就范,想來多數(shù)與我有關(guān)?胤禛這一招,真的很準。
我一直以為他是真的愛我,若他真的愛我,即使做了幫兇,我也絕無怨言,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在心目中的位置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那些華麗的承若到底算什么??
我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挖了去,正不知如何支配自己的四肢。只聽,吱呀一聲,門被打開,走在前頭的胤禮見我這樣失措,許是覺察出什么,驚呼,“蘭軒??”,“你怎么在這??”。
其他兩人聽到胤禮的驚呼,快步走了出來,見到我都是一愣,看著平常與我嘻哈待我無人能及的胤禮,一下變得我不認識起來,我揪心道,“你是胤禮嗎??”,胤禮聞言剛想說什么,胤禛大步向前擋在了胤禮的身前,關(guān)懷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看著他們?nèi)齻€在熟悉不過的臉頰,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相視而笑,彼此真意相待的畫面,一瞬間,這些畫面都變得血肉模糊。
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瓜葛,至少現(xiàn)在是這樣的,我自轉(zhuǎn)身離去,卻被眼淚擋住了腳下的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就在此時,胤禛大步流星將我擁在懷里,叮囑道,“小心”。
我從沒覺得胤禛離我那么遠?我絕望的盯著他看,是什么?是皇位嗎?讓你這樣不擇手段??
剛才那個女子是翁兒,我恍然大悟,那個女子是翁兒,她雖然已紗巾遮面,可是那樣的眼神我不會忘記???
我在姐姐處,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的眼睛給了我很大的好奇心。
她是來找姐姐討賞的嗎??
我吃下第一口糕點時,姐姐就在我身邊,況且是她親自夾給我的??
她竟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一步一步走進他們的圈套,她還是那個讓我心心感念的姐姐嗎??
一時間,我仿佛置身于狼群間,他們對我都是虎視眈眈,唯獨待我真意的人,也不過是吊足了我胃口,想一口將我吞進腹中。
只覺得全世界都是陰謀,我到底算什么?這個孩子算什么??
只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在往上涌,終于忍不住,哇的一口全部吐出,竟然是鮮血。我再也沒有經(jīng)歷看清誰是誰??就這樣昏倒在胤禛與胤禮他們的慌亂中。
再次轉(zhuǎn)醒,我已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只知道屋外陽光明媚,跟我的心情完全成正比。
胤禛送的木蘭玉鐲,還在腕中,那句,梅香寒盡,必娶佳人的承諾,依稀還在眼前,只是一下變的蒼白無力許多?我一直以為他是真心待我,不會傷害我,可是眼下我全錯了。
我已轉(zhuǎn)醒半日,始終不見胤禛與姐姐,這樣也好,彼此不再做任何糾纏,我也不必糾結(jié)。
書房
我不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否會激怒胤禛,也不知道后果會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必須這樣做。
“我知道你們有你們的難處,可我能為你們做的,只有這些,請王爺高抬貴手,放了我吧”,這是我唯一能為自己做的,胤禛聽著我的話,本來充滿憐惜的雙眸,瞬間變得憤怒起來,怒道,“為什么??我以為你一覺醒來就可以忘記那些事情的”。
我一直以為古人誠不欺我?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我妄想,“忘記??只怕我此生永遠也無法做到了”,我哀求道,“求求你,你放我走吧”,胤禛不知是怒是愧,緊緊的抓著我的雙臂,道,“不可能,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蘭軒,你冷靜點”,聞言,我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呵道。
“你讓我怎么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我一直以為,你真心在乎我,不會傷害我,可是現(xiàn)在看來我全部都錯了”,“胤禛,你就是**,你就是那個可以要我性命的人”,他看不下去我的歇斯底里,緊緊抱著我,拿著我的手臂,那玉鐲的顏色,白的晃眼,他道,“這個玉鐲,就是見證,我答應(yīng)過你,會娶你,我會做到的”。
娶我??好一句我從沒有過的諷刺感,我掙脫他的懷抱,問道,“娶我??是補償嗎?我不需要”,胤禛怒目圓睜,許是從沒有人這樣武逆過他,他道,“事情已經(jīng)做了你還想我怎么樣??我承認我利用了你,可是我的本意不是想傷害你”,“我是真心愛你的”,真心愛我??
真心愛我?就不會傷害我,利用我,我已然傷害了張琪之,可是他依舊事事為我思慮周全,他出獄時問我是否也是相信是胤禟害他?當時我不明白,現(xiàn)在我全然明白了,我不可以再和他在也一起,否則只會無情的傷害自己,“我心已定,你我之間,如同此物,永無凝合”。
哐當一聲脆響,那玉鐲不知被摔成了幾瓣,碎的仿佛和我的心差不多。心沒了不成活,若是心碎了,卻如如行尸走肉般頹廢。
那聲脆響,仿佛擊碎的不止有我,他呆滯的神情,我在我的淚水中那樣清晰,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回走,腹中的孩子和我一樣開始無盡的酸痛。只聽身后傳來悲切的聲音,“即使如此,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悲悲切切,日子已然過去好幾日,而我和胤禛早已不再交集,剩下的,只有駐足觀望彼此越來越遠的身影。
而胤祿與胤禮從沒來過,又或許是來了,我也不知道,我發(fā)誓不再與他們有關(guān)聯(lián),所以困住自己是我保護自己最好的法子。
已經(jīng)連著好幾日不曾出過屋子,整個人顯得埋汰許多,就在此時,屋外傳來高無庸的聲音:
“王爺,皇上宣您和福晉入宮,外頭的人,已經(jīng)在等著了”。
胤禛沒有回話,良久我聽到碎碎的一陣腳步聲,想來他是要準備入宮了。
這身月白色錦緞暗秀木蘭花的對襟衫,散花水霧百褶裙的衣服是姐姐親自己給我做的,記得姐姐說過,出府游玩不能穿著旗袍,會讓人生疑,如今真的就派上了用場。
我隨意收拾下自己,什么也沒帶走,只留下胤禛所送的木蘭玉佩在身邊,如此足夠。
出了雍王府,世界變得陌生而又廣大,我到底該何去何從?
該投奔張琪之么??不,我不能再連累他。
沿著雍王府一路向西,只覺得叫賣聲不絕于耳,平日里與胤禮逛街的快樂畫面已在閃過,只可惜現(xiàn)在回憶起來都是苦澀的。
那句古人誠不欺我,一下子長滿了我的整顆心,好痛,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