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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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無命的劍屬于死亡,所以這左手快劍也是屬于死亡,曲云不知道荊無命和阿飛究竟誰才是李**時代的第一快劍。
但是曲云卻已經(jīng)知道荊無命的劍有多么的可怕。
外面有鞭炮在響,那是曲家為了歡迎龍家的人準備的,喧鬧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喜氣洋洋,卻又帶著局外人才能感覺到的虛假。
三天,這三天的時間曲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左手快劍,也肯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系統(tǒng)給予的新手獎勵并不完全。
左手快劍,荊無命的獨門快劍,劍出偏鋒,攻擊力奇強,看似快到極致的單純一劍,卻蘊含十多個變化,而曲云在熟悉了這劍法后更是發(fā)現(xiàn),十多個變化并不是終點,這一劍應(yīng)該還有更多的變化。
事實證明,這一劍的確還有變化,在他完全掌握了這一劍后,系統(tǒng)中給出了后面的延續(xù),不過卻需要系統(tǒng)點數(shù)才能繼續(xù)參修下去。
這系統(tǒng)極為神奇,輔佐修煉,修復(fù)氣海之類只是尋常,而最主要的功能卻是可以動用系統(tǒng)點數(shù)進行抽獎似的領(lǐng)悟武功,這是這三天曲云摸索的關(guān)于系統(tǒng)的一些功能。
當(dāng)然,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功能,暫時卻不是曲云能夠關(guān)注的。
他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左手快劍上,如果之前他還能忍氣吞聲茍延殘喘,那么,當(dāng)曲生肖送來燃脈丹后他便再無絲毫的退路。
若是不想死,唯有一劍殺開血路。
日已近正午,曲家的前院越發(fā)的熱鬧起來,曲云拉開屋子門走了出去,今天這個日子,若他還是以前的曲云,大約已經(jīng)有一大堆的下人在給他準備今天的套頭,可惜現(xiàn)在曲云這個特殊的名字已經(jīng)屬于曲遠,所以便是到了快要正午,快要開始聚餐,快要開始爭奪那龍家快婿的名額,卻沒有人來喚他。
邁著依舊坡著的腳曲云朝著前院走去,這腿腳卻是外傷,失去力量后,作為普通人這種外傷沒有個把月絕無可能好的了,這讓曲云看起來顯得有點狼狽。
穿過后院,練武場,側(cè)廊,中廊,又過去幾個主家長老的宅院,然后終于來到前院,曲云出現(xiàn)的時候,他感覺到那些距離他近的地方的歡笑聲似乎微微停頓了下。
曲云找了一處桌子坐下來,目光自然的看向了前院巨大廣場上已經(jīng)搭建好的擂臺,午宴的時候,比武將會在那兒開始。
上席那邊,曲生肖的目光一直在四下掃視,驀然間,眼神微微一滯,他看到了曲云的出現(xiàn),一絲復(fù)雜的表情從他的眼神深處閃過。
今日沒有讓人去喚曲云是他安排的,若是曲云今日不來,他尚有點猶豫是不是要毀掉這個曲家未來的希望。
而此時曲云來到,他卻是已經(jīng)再無猶豫,因為曲云來就代表在乎,而只要在乎,就必然會對他兒子之前做的事情心懷怨恨,這樣的人留不得。
“沒想到曲兄還敢讓此子出來,呵呵,也不怕再出什么意外連命都丟掉嗎?!?p> 曲生肖的眼神變化極為隱蔽,卻依舊沒有瞞過他對面的李家家主李雄,這年約四旬,看起來憨厚老實的李家家主目光淡淡的掃過去頓時看到曲云,當(dāng)下笑著開口道。
“李雄,你莫要得意,曲云的賬我早晚會和你算?!?p> 曲生肖的臉色頓時一放,怒聲開口。
“曲云的賬關(guān)我什么事,曲兄不會以為曲云是我找人暗算的吧,我哪敢啊,當(dāng)時曲云可還是龍家的快婿,龍管事,你可不要相信曲兄憤怒間的誤判?!?p> 李雄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轉(zhuǎn)頭朝著坐在上首一個老頭抱拳說道。
“你們的事情老夫不想管,老夫也只是一個下人而已,我家老爺有意加深和你們瓜州的聯(lián)系,這才想要在瓜州曲家招一個乘龍快婿,那曲云卻是可惜,但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老夫聽聞李家李佳華,曲家曲遠,以及快刀上官飛,鐵拳鳳九都是瓜州年青一代的俊杰,今日不妨便一道見見。”
老者的語氣極為淡然,李雄和曲生肖的臉色卻都是微微有點變色。
之前李雄的話看似挑釁曲生肖,卻又何嘗不是在試探這龍家的老者,看看這聯(lián)姻對象曲云被廢究竟龍家那邊什么態(tài)度,有沒有氣憤,對接下來選取的新龍家快婿有沒有影響。
現(xiàn)在結(jié)果出來,沒有影響,本來這個答案該讓他們很開心,只是,無奈的是這沒影響卻是有點沒的過頭,這快婿的范圍竟已經(jīng)不局限曲家和李家這瓜州的兩大世家,甚至包括了瓜州所有俊杰。
這讓李雄和曲生肖心中都有點陰郁起來,要知道,龍家老頭剛說的兩人,上官飛和鳳九卻都是不遜色原先曲云的頂尖俊杰。
這兩人,一個刀法不遜色曲云,一個拳頭恍若鋼鐵,如果不是曲云那十歲凝氣,十五半步成罡的修煉速度過于驚世駭俗,怕這瓜州第一俊杰的名頭曲云還未必就坐的穩(wěn)。
不說這兩人,就瓜州那些次一等的俊杰,能勝過曲遠和李佳華的就不知凡幾,今日之事莫不要到后來徒為他人做嫁衣,那可是要丟大人了。
桌子上,依舊僅有曲云一人,其他人似乎害怕沾染了他的晦氣,竟是無一人肯坐到這一桌來,便是曲家自己的人也不肯。
曲家低著頭,已經(jīng)慢慢的開始斟酒,自斟自飲。
世態(tài)炎涼,他一朝失去天才的身份,成為殘廢,便無人問津大約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可惜,某家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領(lǐng)教他的劍法吶。”
遠處,一個持刀的男子和一個穿著無袖短衫的漢子相對而坐,這一桌同樣別無他人,僅有這兩人,兩人也同樣在自斟自飲,只是和曲云那桌相比,看向這一桌的目光卻都帶著崇拜,羨慕,嫉妒,恨。
“這世上,總有些人雖然光芒萬丈,卻恍若流星,只能給人留下回憶,卻無法永存于世。”
無袖短衫漢子滿飲一杯淡然道。
“流星,呵呵,你不過去和流星喝上一杯嗎?!?p> 持刀漢子笑起來,說話的同時他端起酒杯朝著曲云那邊揮手拋去,一杯酒,斟滿的一杯酒,被這漢子隨手一拋,卻詭異的沒有灑出一滴,在空中劃過一道彎曲到夸張的弧度,這杯酒終于落在曲云所坐的桌子上。
“啊呀,偏了三分,沒能落在他面前?!?p> 那就被落在桌上,持刀漢子卻是如同遺憾萬分一般的低聲一拍大腿嘆息道,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深深的笑意。
短衫漢子微微不悅的皺起眉頭冷哼了一聲,似乎是看不慣持刀漢子的行為。
而那邊,曲云所在那桌,突然,一只手端起了酒杯。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上官飛,我也代曲云敬你一杯。”
話語落下,那杯酒卻又劃過和之前同樣的弧度,不過是反向的回到了上官飛和鳳九所在這一桌,杯子剛到,上官飛的臉色卻已經(jīng)微微一變,伸手接住了酒杯。
這拋出酒杯不灑出點滴酒水,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把戲,但是,其中的難度上官飛卻是深知,那需要對力量絕對的掌控,能夠在成罡境之前做到這一手的無一不是一時俊杰,他抬頭看向了那個方向。
“獨孤琴?!?p> 上官飛冷聲吐出三個字,瓜州在神州帝國只是不起眼的小地方,但是,卻也著實出了一些俊杰,除去曲云,上官飛,鳳九外尚有一些僅次于他們的存在,這獨孤琴便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這會兒獨孤琴舉重若輕的露了一手,上官飛卻是隱約的感覺獨孤琴已經(jīng)不遜色與他。
“和她計較什么,今日是選婿,又不是大比武,女人沒影響的?!?p> 上官飛這邊還想說什么,鳳九卻已經(jīng)拍拍桌子仰頭灌下一杯酒,上官飛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也不再理會那邊的獨孤琴。
“是獨孤琴,不止,還有穆天云,雁南來,那是,水驚虹,我的天,瓜州所有的年輕俊杰都來了,今天有大熱鬧看了。”
四下里,一陣陣的驚呼聲響起,主席上,曲生肖和李雄的臉色已經(jīng)再無一絲一毫的輕松,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彼此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