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宣向紅官與松友示意有話要對掌教講,獲得這倆門神同意后,便斂衽上前。
“稟告掌教師尊,弟子此次奉紅塵詔,前往昭陽郡治瘟,路上耗時三日到達昭陽郡境界,瘟疫已起,肆虐眾生,弟子……”孟宣聲音朗朗,不急不徐,將自己此去治瘟的過程都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就連被華山童誣陷并追殺的事情也不例外,當然,也有一些不說的。
關于誅殺瘟魔的事情,他只說自己曾學過秘術,能尋見瘟魔,將它斬了,卻沒說自己煉化了瘟魔的事情,不過其他的關于項乘歸、屠嬌嬌、青銅甲士兵的事情卻沒有瞞著,說到最后,便說自己別無選擇,只有先將書院孩童帶回來,望掌教首懇,準他們列為外門弟子。
在孟宣敘述的過程中,掌教師尊一句話也未說,末了,卻只淡淡說了一句:“這些小事,你自己作主便可……”頓了一頓,又道:“這半年來,你做的事情我很滿意!”
孟宣聞言心里一寬,有了掌教師尊這句話,這些書院里的孩子就算天池門人了。
“老金,你先帶書院里孩子去我坐忘峰,安置下來,我還有事要與掌教回稟!”
孟宣指給了金雕坐忘峰的方位,然后讓它下去了。
“掌教師尊,弟子有一事要問……”
金雕下山后,孟宣轉過頭來,向掌教師尊的道觀說道。
過了盞茶功夫,孟宣便從云隱峰上下來了,臉上帶著一絲讓人發(fā)寒的笑意。
離峰之后,他連坐忘峰也未回,徑直遁劍向山外飛去。
“孟師兄,你回來了……我們聽說……”
快要離開仙門時,卻碰見了墨伶子與蓮生子等人,皆是一臉的震驚與驚喜。
“聽說了什么?”
孟宣在空中停了下來,微微一笑,淡淡問道。
“現(xiàn)在外界都在傳,你因為在昭陽郡作惡,被那巨靈門的華山童……”
聽墨伶子等人一說,孟宣才知道,華山童誣自己的罪名,竟然在仙門傳開了。
東海圣地,無人不曉,天池仙門真?zhèn)髅闲?,因在昭陽郡作惡,因而被路過的巨靈門真?zhèn)魅A山童斬掉了一事,最關鍵的是,斬掉了孟宣之后,巨靈門直到此時,都一直沒有派人來天池仙門表個態(tài)度,倨傲之意盡顯,而偏偏天池仙門,也無人為此事發(fā)聲。
因此,可以說,天池仙門如今的臉面,實在是丟盡了。
也正是因此,墨伶子等人見到孟宣安然回來了,才會如此震驚。
“此事稍后再敘吧,我急著去殺人!”
孟宣聽了此事,臉上也沒什么表情,淡淡說了一句。
“殺人?”
這三人微微一怔,急忙鄭重的靠了過來,道:“師兄要去殺誰?我等愿意效勞!”
孟宣微微一怔,笑道:“不問我為何殺人么?”
墨伶子笑了笑,道:“你是仙門首徒,便是執(zhí)牛耳者,你要殺人,不需告訴我們?yōu)楹螝⑷耍恍韪嬖V我們要殺何人便是了……更何況,我們也猜的差不多了!”
孟宣微微一怔,向這三名弟子拱了拱手,表示謝意。
正要說話,忽見遠處又是一道劍光遁來,卻是曲直到了,他也是一臉震驚加驚喜,道:“大師兄,你……蒼天有眼,幸好你沒事……”
孟宣擺了擺手,微笑道:“我要去殺人,你來不來?”
曲直一怔,也不問要殺誰,直接道:“謹遵大師兄之命……”
五人遁劍而起,忽然曲直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大師兄,你既然回來了,還有件事要向你稟報……”
孟宣揮了揮手,道:“非常重要么?”
曲直一怔,苦笑道:“不算非常重要!”
孟宣道:“那便先別稟告了,殺人要緊!”
說著話,便摧動御風法陣,身形如電,向著仙山外面投去了。
在他身后,墨伶子、蓮生子、曲直、高拱四名師弟緊緊跟隨。
于空中急遁,不到一柱香時間,便飛到了巨靈門所在的仙島。
孟宣停了下來,先讓墨伶子去問華山童是否在門中,過了盞茶功夫,墨伶子回來冷笑道:“巨靈仙門真是好大的架子,一見面先把我訓了一通……不過消息也問出來了,真是運氣,一個時辰前,華山童剛帶了他的弟弟出門,去仙都城見仙樓尋好友飲酒去了……”
“仙都城見仙樓?”
孟宣冷冷笑了一聲,道:“果然是運氣!”
說著調頭,劍光破光,向仙都城去了。
孟宣直接趕到了仙都城,那見仙樓卻是個人盡皆知的地方,乃是仙門弟子經常過來飲酒的所在,坐在樓上,便能看到“海上明月升,銀河九天來”的美景,最適合飲酒論道,此樓共設有十重,每一重都要有相應的身份才能上去,不然給再多錢也沒用。
孟宣來到樓下時,立時便有殷勤小二接待,孟宣直接問道:“華山童在幾樓?”
店小二微微一怔,笑道:“巨靈門的華師兄么?他在七樓飲酒,需要通稟么?”
孟宣笑了笑,道:“不用,我與他相熟,直接上去尋他便是了!”
此時的見仙樓七樓之上,精致雅間中,正坐著十幾個人,其中氣度不凡者,卻有三四人,穿著打扮各有不同,并不是巨靈仙門弟子,華山童居于次位,雖然強顏歡笑,但似乎有心事,眉宇之間隱隱有一絲憂色,說話之時,也不像平日那般豪爽氣概,有些心不在焉。
“華師兄,今日難得聚在一起,你為何如此愁眉不展?”
有弟子過來勸酒,笑著說道。
一個紫衣的少年笑道:“華師兄心情不佳,莫非嫌為兄招待的不好?”
華山童苦笑了一聲,道:“展師兄笑我了,師弟不過是想著一年后的上古棋盤開啟而已!”
那紫衣的展師兄笑道:“區(qū)區(qū)小事,有何可愁的?雖然屆時楚域所有仙門都會帶弟子前來,爭奪進入棋盤的名額,但那些仙門,與我們圣地仙門相比,整體實力都差著一大截,我等奪取名額,可以說易如反掌……如果華師兄是擔憂河君的話……”
那紫衣的展師兄望了一眼華山童身邊的秀氣少年,道:“反正你們巨靈門成為新的七大仙門之一,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有十個免戰(zhàn)名額,以你的身份,替河君求一個過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到時候兄弟二人雙雙以真靈之身歸來,乃是天大的喜事,又擔心什么?”
一個身穿海藍道服的年青人打趣道:“華師兄一個月前斬了天池仙門的敗類門徒,莫非是在擔心天池仙門的報復么?”
“哈哈……本就是天池仙門理虧,教出了那等品性的弟子,哪有臉報仇?”
“縱是想報,門中只剩了小貓兩三只,又有誰有那實力來報復華師兄?”
“若真有人想報復,那還倒好了,恰好讓華師兄替他們管教一下弟子……”
屋里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顯然以為他在說笑話。
就連華山童也笑道:“我若是擔心天池仙門,那未免也太不成器了!”
大概仙都城每一個人都知道,天池仙門已經完全沒落,掌教師尊閉關多年,不問世事,門中四大長老死了一個,跑路三個,精英弟子盡皆出走,改投他門,留下來堅守的幾個弟子也都資質平平,巨靈門雖然一直把天池當作對手,但卻不能承認這一點。
他們認為把天池仙門當對手這件事,很丟人,不足為外人道。
而且這一次,巨靈門將華山童斬了孟宣的風聲放出去后,天池仙門的懷玉掌教一直沒有什么反應,也讓巨靈仙門的自信心更為膨脹了起來。
如今門里已經有很多人在策劃,要如何吞掉天池仙門了。
畢竟天池仙門雖已敗落,但那一池劍魚與三重經窟,卻極為讓人眼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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