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莫非……大師兄其實是真靈境的修為?”
蓮生子與墨伶子見到這一幕,都吃驚的叫了起來。
他們都是仙門弟子,自然明白,真靈境下,除非是借助法器,不然是無法御空的。
他們想飛,都是踏在劍上,借劍而飛,可孟宣卻根本沒有接觸到劍,便直接飛了起來。
孟宣飛在空中,似緩實快,動靜由心,只覺愜意非常,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才落下地來。
蓮生子與墨伶子都有些呆了,他們自然發(fā)現(xiàn)了,孟宣的御劍之術(shù),與他們都不一樣。
“大師兄……你……”
孟宣與三十三劍一起落到了地上,笑了笑,向蓮生子道:“其實第一次見你,我便覺得有些奇怪了,你們的御劍之術(shù),似乎與我當初在青叢仙門學的不一樣,我見你們御劍,都是腳踏飛劍,滑板一般于空中滑行,但如果碰到了對手呢?非要落地才能取劍御敵么?”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天池仙門的獨特御劍法門,沒有冒然開口,但現(xiàn)在卻也有些了解了,蓮生子師弟,墨伶子師弟,你們學到的御劍法門,是不是不全?”
聽了孟宣的話,蓮生子與墨伶子皆露出了詫異之色。
墨伶子已經(jīng)收起了驕狂之心,恭敬回道:“大師兄所言不錯,我與蓮生子師弟入門之時,天池仙門已無師長在門中了,我們二人雖然得了飛劍,卻也無人教導御劍之法,只能自己摸索罷了。且不說蓮生子師弟,就算是我,將此劍煉了三年,如今也只做到了與它人劍合一,踏劍而飛的時候穩(wěn)穩(wěn)當當,可是若在空中遇到了敵人,那是一定要落地才能御敵的!”
孟宣點了點頭,道:“那就沒什么好奇怪了,說白了,你們二人的御劍之法,都錯了!”
他一邊說,一邊再次飛了起來,只飛了三丈左右,便懸于空中,然后向蓮生子與墨伶子說道:“我之前所在的仙門,怕還沒有天池仙門全盛時期的一半強大,但我有個好師傅,他對于克敵制勝的術(shù)法武法修煉的少,也沒教我什么,但對于御劍之法,卻完整的教過我。
“飛劍乃行攻防集于一體的法器,傳自前賢后羿,又豈能僅僅看成出行工具?”
孟宣看了二人一眼,輕聲說道,“飛劍其實是法器中的一種,蘊有靈性,與修者是同生同修的關(guān)系,也不會喜歡被人踏在腳下,所以你們踏劍而行,本是踏入了歧途,也無怪蓮生子師弟整整一年,都沒有掌握御劍之法了,那是因為,本該用腳走路,你卻一直用手……”
“飛劍之所以能夠飛行,便是因為劍內(nèi)銘刻著御風法陣,其實只要只要掌握了此陣,便可以借助飛劍御空飛行,甚至不需要接觸飛劍,只要保證飛劍在自己能夠掌握法陣的距離之內(nèi)便好了,遇敵之時也是如此,只要敵人在你控制法陣的距離內(nèi),便可飛劍斬之!”
他一邊說著,忽然間遙遙一指,“嗖”的一聲,三十三劍飛了出去。
“啪……”
在孟宣十丈外的一棵大樹轟然倒地了,而后三十三劍又自動飛回了他的身邊。
出劍期間,他身形仍然懸在空中,絲毫未動。
蓮生子與墨伶子看的目瞪口呆,便像是第一次接受到如此玄奇的法訣一樣。
二人對視了一眼,忽然間拜倒在地上,叫道:“求師兄賜法……”
孟宣見狀,苦笑了一聲,道:“只是最基本的御劍法訣,實在算不得什么,你們想要,我自然會傳給你們,只不過,你們還是先幫我選定一處修行之所吧!”
這整座萬里方圓的小島,都是天池仙門領(lǐng)地。
島上數(shù)百奇峰,都可以作為天池仙門弟子的修行之所,而孟宣又是天池仙門的真?zhèn)鞔蟮茏?除了掌教至尊所居的云隱峰外,其他的山峰都可以任他挑選。孟宣在挑選了一遍后,選擇了劍湖北方十里的一座山峰,此峰無名,孟宣便為它取了一個名字,叫作“坐忘峰”。
他于此峰筑廬修行,視野廣闊,可以看到大半部分島上的動靜。
身為真?zhèn)鞔蟮茏?自然也要擔負起這個責任來。
選擇了峰上一塊平整的地面,孟宣、寶盆、蓮生子一起動手,就連墨伶子也跟著幫忙。
孟宣也不藏私,一邊劈竹伐木,一邊將病老頭傳給自己的御劍法訣傳授給了這兩人。
他倒也沒想到,自己來到了天池仙門,本是求藝,卻還什么都沒學到呢,就把自己的御劍之法傳了出去,話說白了,這御劍之法實在不算什么珍惜之技,這二人不會,主要就是無人教授,也無劍訣修習的緣故,取得拿后,就只知道瞎琢磨,誤入歧途也不奇怪。
不過說起來,從這一點,倒也能看出這二人的天資了。
蓮生子將他的飛劍煉了一年,飛起來還跟酒后駕駛似的,也是人之常情。
而墨伶子,同樣是誤入歧途,竟然能夠把這劍煉的與自己形同一心,踏在上面,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穩(wěn)穩(wěn)當當,也著實是一朵奇葩了。
當然了,這也有可能是他那柄劍沒什么性子。
如果是三十三劍中的任何一柄兇劍,他敢踏上去,肯定會發(fā)脾氣,摔他下來是好的,回頭砍他都有可能。
很快,法訣已經(jīng)完全傳授,而坐忘峰上的三所木屋也搭了出來,蓮生子修為雖不高,但這些活計卻似是坐慣了的,順帶著連一些木椅木桌,也都打造了出來,而孟宣的洞天指環(huán)里,便有在仙都城時買來的碗碟,因此一番修整之后,一處利利所所的修行之所便成形了。
“孟師兄,今天賀你得了飛劍,不如小飲幾杯如何?”
蓮生子笑嘻嘻的提議,他得了御劍法訣,心情前所未有的大好。
孟宣自然不會拒絕,他自己本也是好酒之人,就算蓮生子不說,他也會提的。
當下就將洞天指環(huán)里的烈酒食物取了出來,由蓮生子烹制燒灼,很快便肉香四溢了。
“來,孟師兄,師弟敬你一杯……”
蓮生子酒量不大好,才喝了幾碗,便有些醉熏熏的了,一邊說一邊打著飽嗝。
他這幾個月來,實在是饞的厲害,在仙都城大吃了一頓還不夠,剛才又逮著肉一頓猛吃。
也不光是他,墨伶子看起斯斯文文的,吃起來也絲毫不慢,這會卻正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對付一只羊腿,眼看著下去一半了。
“吱吱……”
眾人正喝的開心,忽然間一串尖叫傳來,一只毛絨絨的松鼠跳了進來,眼睛望著酒肉發(fā)亮。
“松友師兄……”
蓮生子急忙起身行禮,就連墨伶子也急忙放下了羊腿,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剩骨頭了。
這松鼠赫然就是掌教師尊的兩尊門神之一,松友師兄。
“吱吱……”
松友不耐煩的擺了擺小爪子,似是在說不必拘禮,毫不客氣的跳了進來,撈了一塊牛肉大嚼。
“喲……竟然是吃犖的……”
孟宣見了,不由眼睛一亮。
不過看了松友那饞兮兮的模樣,也著實可憐,看樣子天天吃松子,實在是饞壞了。
孟宣微笑看著,自己自己在一邊喝酒。
那松友師兄吃了幾塊肉,又吱吱叫著,命蓮生子給它倒酒。
倒?jié)M了一碗之后,它兩只小爪捧了起來,咕咚咕咚,竟然喝的涓滴不剩,然后呼了口氣,眉花眼笑,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倒不像松鼠,活像紅塵里嗜酒如命的老酒鬼。
三人一鼠吃吃喝喝,不亦樂乎,寶盆卻看得見吃不著,自顧自跑到旁邊木屋里讀書去了。
滿滿當當?shù)木迫?卻被這三人一鼠吃的干干凈凈,然后都撫著肚子,心滿意足的嘆著氣。
對視了一眼彼此的模樣,幾人同時笑了起來,就連墨伶子,也沒了最初那份高冷。
“吱吱……”
松友忽然叫了起來,人立而起,背負了兩只小爪子,向孟宣點了點頭,似乎在夸他這頓酒肉請的好。
“謝松友師兄了……”
孟宣笑著還禮。
這松友輩份可比自己大,加之一直跟在掌教身邊,也算是一個真?zhèn)髁恕?p> 如果不是它與紅官師姐不列門墻,那這真?zhèn)鞔蟮茏舆€不一定能輪到自己。
松友見孟宣如此知禮,大為開心,忽然間右爪在套在自己左面前腿上的一個鐵環(huán)上拔了下來,雙爪捧著往桌子上一倒,卻倒出了幾粒松子來,卻原來它前腿上的鐵環(huán),也是一只洞天指環(huán)。它將松子取了起來,自孟宣開始,給蓮生子、墨伶子等人皆一人分了一粒。
最后還剩了一粒,它倒也大方,直接又扔進了孟宣手里。
“這算是我這頓酒肉的還禮么?”
孟宣笑了笑,拈起來就準備放進嘴里,忽然間,他發(fā)現(xiàn)墨伶子與蓮生子表情都不大對。
兩個人眼睛睜的大大的,滿面驚喜的看著自己掌心的松子,一副如獲至寶的模樣。
“你們怎么了?”孟宣有些好奇。
“孟……孟師兄,這松子可是好東西啊……”
蓮生子說話又開始結(jié)巴了:“這松子乃是掌教至尊修行之處的萬歲老松結(jié)下的,蘊含天地靈氣,一粒松子,便抵得上一枚靈丹,若是常人吃上這么一枚,足以增壽十年,便是我們吃了,也對修為大有好處……”
“哎喲……這松友師兄還真大方……”
孟宣聽了,也不僅吃了一驚,忍不住又端詳起掌心的松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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