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敖琪這態(tài)度,王老板就知道這事算是成了大半。
高興的道“至于何事,不急。等到時候我自會告訴敖先生的。還請敖先生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敖先生為難,也必不會讓敖先生幫我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只要敖先生到時候高抬貴手,這東西就保證是你的,絕對跑不了?!?p> 敖琪也不知道她應下這事到底是對還是不對,既然都到這份上了,再悔好像也不太好張嘴了。
這東西到底會帶起什么樣的連鎖反應,現(xiàn)在還不知道。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再說了。但是東西到手也算給了敖琪一個欣慰。
王老板按照敖琪說的,叫伙計將那東西用布包好,帶上敖琪的話,直接送去了老頭哪里。敖琪現(xiàn)在不回北郊草廬,書院又人多眼雜,所以這東西暫時放在老頭哪兒算是最安全了的。
等伙計帶著東西走了,這精神一放松,敖琪還真覺得有些疲憊。
王老板讓人上了茶,敖琪也就樂得悠閑的在他店里坐上一會兒。
別說,這福州城里賣墨寶的店子多了去了,但是只有這墨林軒一家入得了敖琪的眼,也不是說敖琪的眼光有多高,而是審美觀不同。墨林軒的裝潢都是王夫人一手操辦的,所以這里從實用的一桌一椅,到裝飾的一花一草都是經(jīng)過王夫人精心打點的。
女人和女人的眼光總歸有些相似之處的,怎么看怎么賞心悅目。
那位王夫人還特意在大堂的墻壁上劃分出展列品與出售品的分區(qū)。所以就連墻上的掛的字畫,都是有條不紊的。正適合顧客挑選欣賞。最近由于顧客不算太多,所以出售區(qū)王老板也沒掛什么新作,倒是展列區(qū)掛了一幅新的群峰圖。
那圖畫韻悠然,意蘊深遠。敖琪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就因為這多看的兩眼,到讓敖琪上了心。
那畫也不單單只有圖,在畫的右邊附有一首詩。這詩只是普通的描繪山巒景致的詩,讓敖琪注意到這首詩的是寫詩人的筆記,那筆記看起來好熟悉,似曾見過。
而且如果沒記錯,還是最近才見到過,但是敖琪就是想不起是在哪里見的。
拉過王老板一問才知道,這幅畫原來是冷霽的手筆。怪不得敖琪覺得熟悉呢,原來是在書院見過。
沒想到冷霽有如此手筆,看來等得了空,去求上一幅。掛在草廬中,豈不相得益彰。
休息的差不多,敖琪就辭別了王老板回了書院。敖琪打算回去好好的梳洗一番,晚上還有個人形大麻煩等著她呢。
人生啊~那就是一個麻煩接著一個麻煩。
可是待敖琪整個人都泡在自己房間的浴盆里時,敖琪才反映過味兒來,他蕭狐貍是誰啊,值得她敖琪焚香沐浴的打扮去赴他的約。
可又一想,不對,就算不是為了他蕭緒,難道她就不能好好準備一下了嘛。怎么什么事情都先想到那只可惡的狐貍呢!看來最近腦子想事情想多了,有點秀逗了。
甩了甩頭,甩掉那無聊的想法,繼續(xù)泡她的花瓣澡。
敖琪準備停當,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了??缟纤S身的小包就準備出門,就見門口站著正要敲她房門的李無悠。
“李小姐!”敖琪有點驚訝于李無憂的到來。
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跟趙夫人與趙小姐去佛寺為李無咎做法事的嗎?現(xiàn)在人居然還在書院,是李無憂沒跟去,還是趙家母女根本一開始就沒帶上她。上次敖琪為了擺脫跟蹤的人,見了趙綺玉也忘了問李無憂。看來現(xiàn)在不用問了。
趙家母女與李無憂的關系,并沒有敖琪想象中的那么好。
“敖先生!”
“李小姐可是找我有事?”
李無憂點了點頭“我來是想問敖先生,雖然家兄的案子尚未結案,但是畢竟已經(jīng)很多天了,是否可讓家兄入土為安呢?”
“這……”李無咎的尸體雖然已經(jīng)做了尸檢,按說是應該可以給家屬領回安葬的。但是敖琪還是有一點沒有弄明白,那就是李無咎為什么瞬間死亡,相思豆毒蛋白并不會致使人瞬間死亡。所以李無咎的死因肯定還有其他的要待查??墒抢顭o憂卻在這個時候來索要尸體……
“其實令兄的死,仍有疑點。而令兄的尸體很有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所以還不能交給你入殮,還請李小姐見諒。”
“但是尸首如果不在三天內(nèi)入殮,尸首很容易腐敗,到時候敖先生也沒有辦法繼續(xù)查吧!”
敖琪臉上立馬失去了笑容“李小姐,是聽誰說尸首三天內(nèi)如不入殮,就會出現(xiàn)腐敗的?”不是敖琪輕視古代的女子,但是古代女子就算讀書也不會對驗尸方面知之甚詳吧。
就算在現(xiàn)代,女孩子了解驗尸方面的也很少,敖琪算是特例了。更何況她說的不是五天,不是七天,偏偏是三天,而且剛到三天人已經(jīng)找來了,敖琪很難不猜測李無憂是否特意掐算好時間來索尸的。
“我是以前無意中聽說的。所以擔心家兄死后還不得入土,才想來問問敖先生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敖琪堅定的口氣弄的李無憂一愣。也許她沒想到敖琪會那么堅決的反對。
“很抱歉李小姐,為了早日能查明案件,令兄的尸體還不能歸還。不過李小姐放心,令兄的遺體,仵作自會進行防腐的處理。待案件結束,李小姐自可以領回,讓其入土為安?!?p> “可是……”
“沒什么可是,李小姐請回吧!”李無憂看敖琪的意思,是再沒有更改的余地,只好悻悻然的離開了。
敖琪卻站在門口看著李無悠的背影沉思了很久。
直到低頭不小心看到腳上的新鞋,才猛然想起她晚上還有約會。
飛奔到約定地點的時候,敖琪被嚇了一跳,今天不知是什么大日子,不年不節(jié)的大晚上,居然如此熱鬧,花燈處處琳瑯滿目。
敖琪隨便抓了個人問一下,才知道原來是夜市里有家酒樓新開張,老板財大氣粗,為了給自己酒樓找彩頭,這才專門辦的這個燈會。怪不得敖琪都來這里兩年,也沒聽說過這個月份有什么花燈會。
既然人家有錢,那肯定就有人捧場,這才聚集了這么些個人都來看熱鬧。
看沒有遲到,敖琪也不急著去看花燈,而是就站在和蕭緒約好的街頭的巷子口等。
這沒有表,也是個壞處。不精確到幾分幾秒,也就不知道是她早到還是蕭緒遲到。敖琪只知道自己從天擦黑等到天全黑,也沒見到蕭緒的影子。這讓敖琪的肚子里開始醞釀出一股無名火氣,明明是他約她,那只狐貍還敢遲到,她不知道只有男生等女生的份兒,沒有女生等男生的份兒嗎?
正在敖琪氣的站在原地直跺腳,不打算繼續(xù)等的時候,敖琪終于等到了。不過不是等來了蕭緒,而是等來了天旋地轉的一悶棍!
而蕭緒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等他人到了約定的地方的時候,早已沒了敖琪的蹤影。
敖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焦距還有點模糊??戳丝囱矍昂喡奈蓓?,敖琪楞是沒反應過來,這是哪兒?她只記得她一直站在街口等蕭緒,可是沒等著……
??!想起來了,她最后的記憶是不知道是誰將她敲暈了。
敖琪現(xiàn)在可以說有點火冒三丈,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用手輕輕碰了一下后腦,便傳來揪心撓肝的疼痛。奶奶的,要是知道是誰在她背后下黑手,絕對饒不了他,居然對一個女孩子做這種事情,不遭天打雷劈都難以讓她泄憤。
敖琪坐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周圍。她的左手邊是稻草堆,右手邊是劈好的木柴。地上幾處還可以看見被老鼠盜了的洞。柴房?誰家的柴房,肯定不是書院的。書院的柴房就在后廚的邊上,每天早上和中午都會給學生做飯,這兩個時段路過柴房的人會很多,根本不適合藏人。
從窗戶那邊的光照看起來,應該是大早上了,不知道昨晚蕭緒到底去了沒,沒有等到她,那只狐貍會不會到處找她呢?
不對,想他干嘛,現(xiàn)在主要的是她自己,看來她是在這柴房冰冷的地上睡了一晚上了。怪不得覺得自己頭昏昏沉沉的,估計是發(fā)燒了。
這樣不行,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如果高燒,心臟會出問題的,到時候死在這間柴房里,連收尸的人都沒有。
敖琪勉強站了起來,走向柴房的門,用力拽了拽,沒拽動。從門上的空檔看出去,可以看到門外除了被上了鎖,還被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從上到下,斜著卡住。
看來要出去,沒那么容易!
門外是個陌生的院子,打掃的很干凈,看院子的尺寸和房檐下的雕梁,應該是個大戶人家。
可是,會是誰呢?誰會將她關在這里。最近查的案子也只有李無咎的而已,難道跟這個案子有關。
可是她除了零星的線索,也沒掌握什么會被人劫持的東西啊!
正當敖琪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聽見有人走近,腳步聲只有一個人。來人在門口停住后,就聽見拆去木棍,開鎖的聲音。
當門驟然被打開,陽光一涌而進,晃得敖琪睜不開眼睛,等眼睛適應了,敖琪才看見眼前的景象。
來人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一身仆役的打扮,手里端著的托盤上放著一碗香滑的魚片粥粥,和一些小咸菜。這待遇倒是不像對待肉票的。
來人沒有出聲,只是把門堵得嚴嚴實實的,才將托盤放在門口處。
“我說,這位兄臺,我有點發(fā)熱,可否給我煎碗治風寒的藥!”
那人聽了一愣,眼睛眨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似地,回了敖琪一聲“知道了!”
等人前腳才離開,敖琪后腳就咬牙切齒的念叨道“吳懷璧,是吧,你敢非法拘禁我,好好的知府不干,開始當惡霸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吳懷璧這是演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