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緣起
要說這清婉和佑祠,其實也是一樁孽緣?。?p> 某次清婉騎馬摔傷,本來這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由于虎族族長,也就是清婉的父親老來得子,就清婉那么一個女兒,對她當(dāng)心尖尖上的寶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從小這清婉在虎族也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這下清婉摔了,可把老爺子心疼壞了,當(dāng)即就吩咐去仙草谷請最好的醫(yī)師來給她看病。
好巧不巧,來人正是佑祠。
本來清婉自小活潑,平日里磕磕碰碰的她自己倒不在乎,就是一受傷父親就要她躺上十天半個月不許出門,生性好動的清婉哪里呆得住,每次都央求醫(yī)師假說自己已經(jīng)痊愈了父親才肯放她出去。
但偏偏,這佑祠還是個油鹽不進(jìn)的主。無論清婉怎樣軟磨硬泡,撒潑?;煊屿舳紝λ弥焕?。
“死兔子,你怎么那么固執(zhí)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p> “誒,本少主可保你后半生衣食無憂,你隨便開個條件,只要能放我出去,本少主一定滿足你?!?p> “等少主傷勢痊愈自然可以出去?!?p> “我爹給你多少錢??!我給三倍夠不夠?”
佑祠對她的胡攪蠻纏不置可否,一點不受影響的繼續(xù)熬藥。
時間久了,被晾著的清婉一個人自說自話也沒意思了,就坐在床上看著佑祠煎藥。
他指尖修長干凈,有條不紊的將藥材依次放入藥爐中,煮開的湯藥氤氳出一種朦朧的霧氣以他為中心逐漸向四下里散去,而佑祠一身白衣,在那烏黑的藥爐前長身玉立,宛若天上的謫仙。
大概是從那時開始心動的吧!但又好像不是……初次見面時的佑祠,也許就已讓她傾心了。
彼時她剛剛墜馬,腿上被那路邊的木刺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染了半條腿,雖然她嘴上逞強(qiáng)說著不疼,但其實自己心里早已經(jīng)咆哮了千萬遍了,只是在她的父親和一眾家丁的眾目睽睽之下,她沒好意思說出句“疼”來。
就這樣的環(huán)境下,家丁們眾星捧月般簇?fù)碇屿暨^來了,一見他來,連清婉的父親都舒了一口氣。
只見他粗略的察看了一下傷勢便淡定的說了一句“無妨。不過還請族長暫先回避,后生這就為少主治療?!?p> “唉,辛苦小友了!”清婉父親立馬就帶著一眾家丁出去了。
就這么走了?!清婉還覺得有些奇怪,平日里父親恨不能找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jiān)視著她,生怕出什么差錯,這下可好,自己傷那么嚴(yán)重,這人一句“無妨”就把父親打發(fā)了?
看來是個狠角色。清婉想著。
“少主還需忍忍,若是疼了,發(fā)泄出來會好受些。”
佑祠遞給她一塊毛巾,示意她拿著。
“就這點小傷而已,本少主不怕疼的,你動手吧!”清婉假裝不在乎的說著,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閉上了眼。
“難受了不用忍著?!庇屿舭参康?,手上開始熟練的處理起傷口來。
清婉愣了一下,長那么大還第一次有人告訴她“不用忍著?!毕騺韯e人只道她虎族清婉囂張跋扈,小霸王一樣的存在,在她面前不是求饒就是討好的,還從來沒人這樣安慰過她。
不一會兒佑祠就嫻熟的處理好了。雖然還是有些痛感,但沒預(yù)想中那么痛,果然父親找的人還是靠譜的。
“這要多久才好?。俊?p> “月余?!?p> “月……月余?”這消息簡直如同晴天霹靂,清婉不可置信的重復(fù)著。
“嗯,月余?!?p> “天吶,這廢腿我要你有何用!”清婉哭號道。
佑祠不為所動的繼續(xù)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待凈了手,掏出一盒糖來。
“這是什么?”清婉果然被他手上精致的紫檀小木盒吸引了注意力。
“良藥苦口,這梨膏糖可壓壓草藥的苦味?!庇屿粽f著放在了一邊的桌上。除看病之時,他總是很疏離的與別人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
或許清婉自己也記不得從哪開始對佑祠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只是佑祠的身上的干凈細(xì)致,和永遠(yuǎn)慢條斯理的樣子讓她怎么也看不厭,當(dāng)然,還有他身上自帶的藥香也讓清婉上癮似的迷戀著,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