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睡夢中的白宇呢喃一聲,感覺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
“妞妞,別壓爸爸?!卑子铋]眼道。
妞妞大名約瑟芬。
是白宇從小養(yǎng)大的一只胖貍花,向來都是和自己睡在一起。
許是丫頭大了有什么別的想法,或是早就想搶班奪權(quán)。
自從做了絕育以后,就總是把它重達十三四斤的肥大身軀壓在自己胸口上或是臉上。
害得自己總是做被泰山壓頂和溺水身亡的噩夢。
就在自己想要翻身擺脫妞妞壓迫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熟悉的三弦兒聲和郭老師的聲音。
“爸爸接電話了,那孫子又找你了?!?p> 白宇下意識地皺眉,嘟囔了一句,依舊沒有睜眼。
“都被優(yōu)化一周了,還打電話問東問西,早干什么去了?”
作為一個資深社畜,給老板定個這樣的鈴聲,也很合理吧。
自己并不想接這個電話,反正手機設(shè)置成了連續(xù)打兩次電話都不接就自動拉黑的模式。
識趣的就趁早掛了,等爺什么時候心情好回電話。
不識趣的就進小黑屋,從此江湖路遠。
至于徽信,早就拉黑了。
從優(yōu)化的那一刻就拉黑前老板的聯(lián)系方式。
不是一個合格社畜的職場禮儀嗎?
白宇翻了個身,把妞妞攬在懷里上下開擼,自家貓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歡讓人抱,所以多用了幾分力氣。
柔順的皮毛,溫軟的小肚子,渾圓結(jié)實的小屁股,還有這若有似無的香氣……
白宇吸吸鼻子,心中納悶。
自家的沐浴露應(yīng)該沒有味道的啊。
貓的皮膚和人的不同,所以向來不用自己的沐浴露給貓洗澡。
再加上的貓鼻子的靈敏度是人的二十萬倍,自己選擇貓用沐浴露的時候也都選擇無味道的。
那這香氣是怎么回事?
自帶的嗎?
可肚子上的肉肉,怎么突然變成了兩塊?
白宇霍然睜眼,向下一瞧,懷里竟多一位妙齡少女。
少女鬢發(fā)凌亂,鼻頭微紅,嘴角邊掛在一對可愛的酒窩,櫻桃小嘴噘得老高,像是受盡了委屈。
勝雪的白衣上布滿許多黑手印,顯然是剛剛抹上去的,更要命是爪印的位置:多是在屁股和胸口……
白宇懵逼,但還是問出了那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渣男”對白。
“你是誰?”
果不其然。
少女一聽這話,杏眸中立刻涌起一層水霧。
楚楚可憐的樣子,幾乎坐實了白宇渣男的名頭。
“別哭,別哭,我先捋捋?!?p> 白宇趕忙起身,小心碰倒了一個雞蛋大小的東西,細細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只坐虎正張著大嘴對著自己,只不過這老虎的樣子憨態(tài)可掬,毫無威嚴可言,
像極了之前自己位面中的哪頭胖老虎。
他下意識的伸手,指尖剛一碰到老虎,心頭突然一緊,腦海中涌出無數(shù)奇怪的符號,它們爭先恐后的在腦中橫沖直撞,白宇只覺腦袋像是凝固了一般,昏昏沉沉。
倏然間,他腦子一清,原來那少女把老虎給搶走并抱在懷里,警惕地盯著他。
“胡露露可是很厲害的,剛剛只是意外罷了,你要是再來,露露可不是吃素的?!?p> 胡露露做了個她認為兇狠的樣子,但在別人看來的卻十分可愛。
白宇笑了笑。
“你笑什么,胡露露可是……可是認真的,很厲害的!”
說著把懷里的老虎舉了起來。
“這是我爹爹的喚神鈴,不但可以喚起你的最深刻的記憶,還能讓你永遠做噩夢,再也醒不來?!?p> 白宇微微一怔。
原來這不是一個玩具而是一件寶物。
能喚起最深刻的記憶?
怪不得自己能聽到那個鈴聲,作為一個資深社畜,還有什么能比可以光明正大不接老板的電話更爽的事呢?
至于噩夢……,
白宇搖搖頭繼續(xù)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眼前的自稱胡露露的少女究竟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荒郊野店中?
自己明明吞食了魂尸妖丹,理應(yīng)必死無疑為什么沒死?
難道那顆妖丹是假的?
想到這里白宇猛地扯開上衣,露出了結(jié)實的胸膛,發(fā)現(xiàn)的自己胸膛上只多一道淺淺的傷痕。
胡露露臉上立時泛起一絲紅暈,嬌呼一聲閉上了眼。
“昨天穿胸而過的刀傷,幾天居然愈合了?”
“這是妖丹的功勞嗎?”
白宇心中忽然一動。
“難道這就是我的金手指?吞食妖丹不會死,還能夠反而增強自己?”
“誰都知道妖丹是劇毒之物,但也都知道妖丹可以大幅提升吞食者的力量,有的人甚至可以做到越品殺人的。”
“只不過妖丹吞之必死,所以只有求生無望的人才會選擇吞服?!?p> “如果自己可以豁免這種代價,豈不是可以以小博大?”
就在這時他突然又想到一事,伸手一探。
空空如也。
不由莞爾一笑。
昨晚自己之所以能大殺群妖,憑的就是魂尸掌柜的神鬼圖鑒(偽冊)和判官筆。
本以為自己可以再次召出兩件寶貝為自己使用。
看來是想多了。
果然只有在妖力鼎盛的時候才能使用對方法寶,一旦妖力退卻就再也不能使用了。
只不過這只不過是自己猜想罷了,還需要印證一番。
以后有機會再吞一個妖丹就能知道了。
刷的一聲,
長刀似是有靈性般自動到白宇面前,他條件反射般伸手一握。
腦海中瞬間涌出無數(shù)字符,但這次的字符明顯沒有之前那般兇惡。
它們?nèi)玳L蛇般翻轉(zhuǎn)幾圈后,就排列成一篇文章。
只不過白宇連字符都不認識,自然就不懂上面的意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宇嘆氣。
金手指的事還沒有搞清楚,又來個這么玩意。
同時……
抬頭看看眼前嬌憨的胡露露。
“這女孩是啥來歷?”
胡露露可不知道白宇想了這么多。
她直看到對方一會傻笑,一會嘆氣,一會又把刀抄了起來。
然后又一直盯著自己。
再聯(lián)想到他剛剛對自己做的一切。
“你昨晚滅除那群吃人妖怪,我還以為你是好人,卻沒想到……”
“啥?”白宇一臉懵逼。
卻見胡露露翻轉(zhuǎn)坐虎像,白宇立時覺得天地倒轉(zhuǎn)。
那憨態(tài)可掬的坐虎變成了一只猙獰可怖的斑斕猛虎,血盆巨口中發(fā)出陣陣低吼。
一陣陣低吼仿佛勾起了白宇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腦袋更是昏昏沉沉,眼皮止不住打架。
“看來她說的是真的,如果真就這么睡了去,肯定永墜噩夢。”
白宇向前重踏一步,腳下衰朽的青石板被踏碎一角,同時彈腿上揚,向著她撩起大量灰塵。
隨著她的一聲驚呼,趁著頭腦稍清,以刀背劃出一道弧光正中其小臂。
當?shù)囊宦暋?p> 坐虎墜地,低吼驟停,胡露露捂著胳膊躲到墻角,宛如一只受驚的貓咪。
白宇頭腦終于清醒,看著的墻角的胡露露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恰在此時,出來一陣轟鳴。
“餓了?”白宇笑著問道。
“不用你管!”胡露露梗著粉頸,“胡露露就是餓死也不用你假好心?!?p> “還這么有精神,一時半會你也餓不死?!?p> 白宇索性不理她,坐在屋子中生起了火。
又從包袱里找出了最后的兩塊餅子和一條咸魚干。
這他最后的干糧了,但好在離開這里馬上就可以下山了,所以也不用太在乎。
全吃了也沒事。
白宇來自一個物質(zhì)充裕的位面,加上自己平時也喜歡做飯,廚藝算是不錯,想法自然也比這里廚子多一些。
不一會兒,屋里就充斥了濃濃的麥香味和魚鮮味。
這里昨天還是客店,碗筷自然好找。
白宇先是盛了一碗魚湯,然后抓起烤得金黃的餅子,剛要咬……
嘶~
白宇停了停,又要咬……
嘶~
白宇勾勾唇,端著碗走向了背對自己的胡露露。
“你真不餓?”
胡露露搖頭。
“要吃餅子嗎?”
下巴揚的老高。
“喝湯嗎?”
她仰著頭,喉頭咕噥。
“我不喜歡吃魚啊,看來只能倒了。”
“別~”胡露露一張嘴,口水滴了下來。
一炷香過后。
胡露露風卷殘云掃蕩整禍魚湯和一個半餅子后,滿意地拍了拍鼓得溜圓的小肚子,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白宇無奈地啃了口剩下的半個餅子。
“吃飽了,你呢?”胡露露聲音清脆,中氣十足。
“沒吃飽也得吃飽了?!?p>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沒給人家留飯,收回小肚子,端莊坐好。
白宇這才說道:“把手給我看看?!?p> “啊?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別看我剛剛用的刀背砍你,但也能傷人的,萬一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胡露露想了半天,還是把手遞了出去,臉漲得通紅。
接過她的小手,白宇心神有些激蕩。
母胎單身二十多年,這是成年后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
上次和女孩子握手的時候應(yīng)該還是接受義務(wù)教育之前,幼兒園大班的時候。
“柔若無骨,膚如凝脂,這就是女孩子的手嗎?”
就在他還在蕩漾的時候,山嵐驟然而起。
耳邊響起一聲嬌中含煞氣的怒喝。
“淫賊,放開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