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清晨,
大凰城朝堂,
“諸卿有本啟奏!”一名小黃門吊著嗓子的喊道,
接下來就該介入朝會的正常工序了,其實古代朝會一般沒什么大事,除了特別重大的,除非是想要為某位大臣請功賞,皇帝不好意思在私下聊,就讓群臣商議,
果不其然,站在文官首位的曹長卿,拿著玉牌緩緩出列,先是朝著姜擬,低了一下頭,表示尊敬,接下來開口聊正事,
“啟稟陛下,昨日鎮(zhèn)北將軍張逸才斬首五千余,按我大楚律該官升一級,可該如何對鎮(zhèn)北將軍進行封賞還請陛下定奪!”
姜擬和曹長卿,他們昨天早就商議好了今天不過是走個流程吧了,
“那就按大楚律,斬首數(shù)千余者官升一級,張逸才本就處于四大將軍之中,今日破格授張逸才候位,世襲更替,賞白金可養(yǎng)佃戶千余”
姜擬,一言落下金口玉言文武百官無人反駁,他們昨天早就通過氣了,張逸才封侯不僅僅是這次的戰(zhàn)功還有彌補張逸才二十年的意思,
“恭喜侯爺!”朝堂上百官齊賀跪在地上的張逸才,
而張逸才還是一臉懵,怎么打了一場仗就封了個侯爺?這侯爺也太容易封了吧?當然只是他不知道曹長卿彌補他的意思,
當然不知道的可不單單他一個,沒看見曹長卿后面的曹延宗,也是臉色漲紅嗎?估計這也是個不知道的,
事已至此張逸才,還能怎么辦呢?只能跪地謝恩,
“臣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不忘今日之恩!”
張逸才,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從將軍升到侯爺這是多大的恩寵,君不見李廣難封,而且其他的不知道,光是讓其光明正大的養(yǎng)一千“佃戶”就算得上是天大的恩寵了,
這等于有了自己的私人武裝,還是官方認證的,而且他還會有,那些跟著他的老傷殘兵要養(yǎng),當了候爺,俸祿應該會提高吧?雖然他從來沒有領到過,
沒辦法,當初剛被封上將軍的時候正值國難,那時候國庫都打空了,拿什么發(fā),而且發(fā)了好意思要嗎?而現(xiàn)在剛回來才幾天,就拿俸祿,是不是有點快了?
“陛下既然張侯爺?shù)氖抡f完了,臣還有一事!”曹長卿看著張逸才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說起了另一件事,當然他改口很快,
不知道為什么,張逸才在聽到曹長卿叫他侯爺?shù)臅r候多多少少聽到了一絲調戲的語氣,可張逸才抬頭看曹長卿的時候,那老燜燒又是一副正經的樣子,
“敢問陛下張候爺抓到的那五千俘虜如何處置?”曹長卿不理會張逸才投過來的眼神問道,
“這…”姜擬,昨天和曹長卿商量了一夜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自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招降的話,行不通,這些人是北莽人多半在草原上有家眷,只怕是人在心不在,而養(yǎng)著吧,經過曹長卿的計算根本就養(yǎng)不了多久,本來自己家的兵就不夠吃,還有額外多養(yǎng)那么多的人,
只怕是夠嗆,而張逸才,之前上奏的作為屯田兵,有可行性,可是那么多的人,誰能保證他們會安安穩(wěn)穩(wěn)的種田?要知道,這可是五六千人,拿上鋤頭都可以形成一股暴動了,誰知道他們拿鋤頭是跑田還是刨人腦袋的?
總而言之一句話不放心啊!,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因為這五六千的俘虜爭吵不休,有人要行王化教化他們這些草原上的異族,也有要殺了他們的,認為養(yǎng)他們費糧食,還喂不熟說這話的是專管大楚糧食的官員,
畢竟大楚一年的稅收,就這么點兒給官員發(fā)發(fā)工資,再給各個,城市守將守兵發(fā)一發(fā)工資,維修一下城墻,都快入不敷出了,拿什么養(yǎng)這些,正處于青壯年的北莽蠻子,而且當兵的吃的比普通的青壯還要多,
給他們吃了青壯的口糧,青壯吃什么?
當然,其中也有想了個折中方法的中立派,想著能不能拿這些兵換些糧食回來,立刻就被兩邊的大佬罵的抬不起頭來,這支部隊估計拉到哪兒都不會有人認?畢竟他們除了鎧甲能看出來是制式的,連個標志性的東西都沒有,
你平白無故找到別人,就想讓別人承認他們入侵我們國家?扯淡,他們不反咬一口就算你,運氣好了,
其實兩邊爭吵的同時心里都認為,屯田法是最好的,可是問題也就擺在那,屯田期間他們吃什么?誰來負這個責?
這才是最主要的,他們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人站出來承擔責任,為這件事就算不成功而負責后果,
而張逸才就縮著武將首位,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樣,而他身后的武將見張逸才,都沒說話,那就更不敢吱聲了,
一個個倒頭學張逸才,所以朝堂上吵的都是文官,不過他們的老大曹長卿都沒說話,底下的人倒是吵得挺歡,
張逸才,正和周公他女兒聊天呢,突然之間腦子里傳來一股刺痛,
按道理來說他這個境界,不應該頭疼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人為,而在朝堂上有這種修為境界的,估計只有一位,
果不其然張逸才,往左邊瞄去曹長卿正瞇著眼給他打小動作呢,得,張逸才這還沒捂熱乎的候位,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想要擔這個責任,張逸才,渾身上下也就只有壓上,自己身上扛封的這個候位了,而且曹長卿,暗示他的時候還瘋狂給張逸才打眼色,瞄的正是自家傻侄子,
張逸才無語,這是高低要他給曹延宗這個小祖宗找個差事啊,
見朝堂上越吵越兇,腦袋上的刺痛一直未能消減,張逸才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
“臣愿領兵看守俘虜讓他們知天恩沐王化,行農耕之事”張逸才朗聲高喊到,
在張逸才喊完之后文官那邊離奇的統(tǒng)一收聲,整齊的仿佛是,提前演練過一樣,
“卿家說的,可是真的,你當真愿意?”坐在高臺之上的姜擬,詫異的說道,明顯這件事曹長卿沒有跟他商量,或者說根本就沒商量出來,
“可中途的糧草怎么辦?眼看春耕就要開始了,總不能拿糧種給他們吃吧?而且若是不長的話怎么辦張候爺拿什么擔保?”一位言官不怕死的問道,
張逸才向曹長卿努了努嘴表示,你的人?
曹長卿表示:這是個愣頭小子,跟我可沒關系,
既然沒關系,那就好辦,張逸才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個文官,就跟小學生一樣,意思就是下朝你等著瞧,而武將一脈瞪大的雙眼也是同樣的意思,最好笑的是文官之中有一個最顯眼的,這就不用說是誰了吧,某位躲在自家叔父后面的…小祖宗,
“臣愿意候位擔保,而且糧食的話大不了一人少吃一口,擠一擠就出來了,再不行上山打獸下河打魚,節(jié)省糧食開銷,反正不會騷擾到附近的農莊就是了,而且這次繳獲的糧草似乎也不少,
足夠撐到秋收了”
張逸才剛喘了一口氣,就當眾人都以為他說完的時候,頭上有一頓刺痛,張逸才撇了一眼曹長卿,又瞄了一眼曹家那個小祖宗,
無奈的又開口道:“臣舉薦曹延宗曹校尉隨我一同前去,擔任臣的長史,為臣分擔壓力”
上面的姜擬似乎對這種小插曲也沒意見,擺擺手示意準許,
剩下的事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在一句無事退朝之后,朝堂文武百官就散了,
而那位在朝堂上,不怕死的文官,剛出來皇宮就被張逸才帶人給追上了,那叫一個慘啊,估計得半個月上不了朝,
至于你說沒人管嗎?那里面揍他的最低的都是個校尉背景還賊大,還姓曹這誰敢管?誰能管?
據(jù)說曹家當天連續(xù)響了半個小時的殺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