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二狗一路朝著他們聚會的地方走去,離著老遠就能聽到嘈雜的叫罵聲了。
十幾個小伙子團在哪兒,揮拳動嘴,發(fā)揮的好不暢快。
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些家伙剛被KO兩頓,不了解的人還以為哪個戰(zhàn)場上得勝歸來的小將。
頗有些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風姿。
見到我跟二狗從遠處過來后。
他們停止了嚷嚷。
“人郝,你丫再不出來,明年我的墳頭草都二尺高了”
“那我明年去看你,給你燒個鋤頭過去,你沒事刨刨墳,松松土,說不定能長到三尺”
......
“人郝,王虎腿都斷了,現(xiàn)在還躺床上下不來呢”
“改日得空我去看他,給他帶點秋菠,這玩意多吃最補骨傷”
......
“人郝,他一個外鄉(xiāng)的跑我們頭上作威作福,叔可忍,小爺不能忍,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我站著看,我倚著看,我睜眼看,我借翠花的眼鏡看...
......
“人郝,這是我從我爸那順來的大華,大過年的哥哥沒啥見面禮送你,這個拿去抽,勁大”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我搓著手接過來,順勢塞進了褲子口袋里。
看看,這才是辦大事的人!
前面那些都是爛泥扶不上墻,豎子不足與謀!
“好了好了,大家別說話了,咱們聽小人的,小人你來講兩句”
看這人的嘴,挨打不冤吧!
人情世故,推不掉,躲不掉。
伸頭,縮頭,這一刀都是要挨的。
煙收了,事要辦。
“那家伙現(xiàn)在擱哪呢?”我問道。
“剛剛有人看到去后面七井河了,也不知是不是王五還魂來找他嘮嗑了”
這話說的有水平??!
我抬眼看了一下,原來是瘦猴王豹。
這王豹不同常人,人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他是雄心豹子膽被人吃了。
以前挺滑不溜秋的一個人,沒想到也摻和進來了。
我猜他對翠花的癡心妄想已經很嚴重了。
這病的治?。?p> 此事連我都不想接,他還能往里拱,勇氣可嘉。
所謂酒壯慫人膽,色向膽邊升,誠不我欺。
既然想來陰的,那知己知彼才能馬到功成。
以我揣度,機會只有一次,對方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這些身懷絕技的高手,性子野的狠,與那些身懷利器殺心自起的家伙對比,對方就是個小學生。
我可不能陷進去,不然,毒打都是輕的。
“你們給我找個籃子鐮刀,我裝作去割草,探探風”
話沒一分鐘,東西就準備好了。
這速度,這效率,怎么能被人KO兩次呢?抓破腦袋想不通啊。
“人郝,大冬天的哪有豬草給你割啊,不露餡嗎?”
人群里有人提出意見。
邊上立馬有人踹了他一腳。
“你丫別擾亂軍心,擱古代,早給你拉出去咔嚓了,人郝,沒草咱割菜,我家菜地就在那,你大膽的割,放心的割,回頭我去跟我老娘解釋”
“就是,就是,我二大爺家也在那,不夠咱再去他那?!?p> ......
我挎著籃子走了,要不然一會就不是討論怎么陰人了,很可能連母豬的產后護理都出來了。
......
監(jiān)視一個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讓他看不到你,而是讓他看到你還能忽略你。
此時我就大膽的行走在這刀尖之上。
哼著小兒郎,挎著刀和筐,半婁秋菠,半婁香菜。
一個身材比較壯實的肌肉男背對著河岸,盯著七井河的河水陷入沉思,我沖他喊道:
“喂,河邊剛有人淹死了,邪的很”
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但我肯定他聽到了,甚至在我離著河岸還有很遠距離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了。
而我也能猜到他發(fā)現(xiàn)了,所以我裝的很認真,菜割了滿滿一籃。
“喂,那里有水鬼啊,會拉人入水的,快離開”我繼續(xù)說道。
對方這才有了反應,他頭也不回的問我:“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啊,村里趙老太都傳瘋了?!?p> “愚夫愚婦......滾,少來打擾我?!?p> 我心中臥了個槽,這人挺吊的啊!回頭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你吃菠菜嗎,我割了不少,你帶點回去吧”我一邊說著話,一邊狀若無事的朝著他靠近。
“菠菜很好吃的,補鈣補腦,你要嗎?”
“我這還有香菜呢”
......
在距離他七米左右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的腳輕微的變了一下位置。
那就說明這個位置是他忍耐極限的位置,是他攻擊的位置。
所以要想無傷陰到他,七米是個保守的距離。
我還想在往前試探下,就在我抬腳的瞬間,一把玄鐵重劍若隕石一般,插在了我的落腳點。
劍來的又快又疾,我甚至沒反應過來。
按照我那可憐的武學知識計算,這家伙比翠花還要高一個等級。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更加惶恐。
接這個活,風險太大了!
我害怕的后退了幾步:“你這人怎么不識好人心呢,我,我就是想提醒你而已。”
“我讓你走了嗎”他粗啞幽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嚇的差點撒腿跑路,但是仔細思索,自己貌似沒有露出馬腳,而且自己之前也沒被他KO過,他對我沒印象才是。
“你,你想干嘛,我,我知道你厲害,但你要打我,我可叫人了”
“哼,你不往前多走一點,我還察覺不到你身上有靈的存在,現(xiàn)在想走可沒那么容易了?!?p> 他轉身,露出那陰鷲的眼神,配上脖子上面的眼睛蛇紋身,更加讓人不寒而栗。
我心中涌起滔天巨浪,靈?靈到底是什么???我身上怎么會有那種東西,難道是星星的原因?是星星空間里的水鬼?
“我,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p> “哼哼哼...”他冷笑連連,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那把插在我腳前的玄鐵重劍隨著他的靠近,嗡鳴大作,似要破土而出,擇人而噬。
這劍若出,必飲血。
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干嘛摻和這種鳥事,摻和就摻和吧,又踏馬多往前走那半步作死。
“你干嘛?”見我麻溜的把身上脫了個精光,就剩一件破了三個洞的褲衩,他唳聲呵斥道。
“我給你找靈啊,先聲明,我就剛剛到,可沒時間拿你的靈,你不能憑空污我清白。”
“我人郝的身體你可以玷污,但是人品,不容玷污”
我說的斬釘截鐵,振聾發(fā)聵,讓人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