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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宏和莊師爺原來的計劃是:讓眾鴉片商掀起內(nèi)訌,然后借助丁總兵的力量,彈壓眾鴉片商,治他們一個聚眾鬧事之罪,至少也是一個流放之刑,這樣既可以整倒所有鴉片商家,同時牽連出那封英文信,誣陷陳家與英國人勾結(jié),徹底將陳家打入萬劫不復之地,當然,順便也能將秦縣丞擠走。
但是,事態(tài)遠遠沒有李元宏和莊師爺想象的那樣簡單。首先是陳家和鴉片商們大打出手,將局勢搞得一塌糊涂,然后又將眾多平民百姓囊括其中,使得一半的曲沃縣城都處于天崩海嘯一般的混亂狀態(tài)。
發(fā)展到后來,李元宏才覺察到大事不妙了,他知道綠營兵一旦進入縣城,必定會將這次特大騷亂當作一次大規(guī)模叛亂,而朝廷鎮(zhèn)壓叛亂歷來都是極為嚴酷的,所有參與叛亂的人眾不許審訊,權(quán)宜就地處決。
更讓李元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丁總兵,竟然將太原鎮(zhèn)的3000多綠營全部調(diào)來了,這么多兵,一放出來就跟一群野獸沒什么兩樣,而丁滿江又坐轎在后面悠哉游哉的走著,放任綠營兵炸開城門、一擁而進,大肆屠殺,釀成了驚天血案。
這一切,讓李元宏陷入深深的自責,尤其是那一串在風中搖晃的血淋淋的人頭,那一堆跟小山一樣的尸體,不時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之中,撕咬著他,讓他的精神幾乎崩潰。
而莊師爺卻以毒攻毒的將李元宏震醒,當頭棒喝的一番道理又讓他不再沉溺于痛苦之中,讓他將目光放遠,把心胸放寬,如此這般,才讓他恢復了過來。
經(jīng)過這件事,李元宏懂得兩個道理:第一、無論多么周密的計劃,也可能不受控制,他是一個縣的最高長官,他所決定的,哪怕一件很小的事情,也可能對這個縣造成極大的影響,所以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第二、李元宏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綠營兵絕不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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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過去了,縣城里一片狼藉,大型的商家,都在這次騷亂中被殺了,陳家更是被斬盡殺絕了,而其他商家的家眷倒是沒有受到傷害。
現(xiàn)在首當其沖的就是恢復秩序,李元宏首先從縣庫里拿出所有的銀子,將城北損毀的住戶,商鋪重新修建起來,又將這些商鋪送給了那些商賈的家眷,也算聊以慰籍李元宏的良心。
但他首先聲明,今后這些商家不許再收購罌粟果,更不許熬制鴉片膏,一旦查出,不僅要將商鋪收回,還要將違禁者杖責流放。
那些商賈的家眷,大多只剩下女人、老人和孩子,就算想再經(jīng)營鴉片生意,恐怕也力不從心了,況且他們的男人、父親、兒子就是因為這些鴉片才被殺害的,所以她們都發(fā)誓,子子孫孫永世再不碰鴉片生意。
同時,知道這件事來龍去脈的人都被殺掉了,沒人知道這次血案與知縣大人有關(guān)聯(lián),所以眾商賈的家眷們都對這位解囊襄助的知縣大人感恩戴德,逢人就說知縣大人是個百年難遇的青天大老爺,宅心仁厚,體恤她們孤兒寡母,李元宏在曲沃縣的聲望忽然達到了頂峰。
接下來就是秦縣丞和遇難衙役的善后事宜,李元宏自然不能說是他派秦縣丞等人去的陳家,而是把他們的死歸咎與秦縣丞與陳家關(guān)系密切,見到城內(nèi)大亂后,私自召集衙役捕快前去保護陳家,結(jié)果陳家沒保護得了,連他們自己的小命也搭進去了。
對于他們的死,李元宏倒是沒有絲毫愧疚,這些人平日里欺壓百姓,搜刮民財,最可恨的是與陳家狼狽為奸,扶持罌粟果種植,庇護鴉片買賣,這樣的人,放在現(xiàn)代也是一個槍斃,所以他們是罪有應得,當然李元宏也沒有把事情做的太絕,而是拿出一筆錢,分給了秦縣丞和衙役們的家屬,也算作撫恤的意思。
至此,善后的事宜全部結(jié)束,但是,李元宏接下來面對卻是兩個更大的難題,一個就是已近枯竭的縣庫。另一個就是數(shù)萬種植罌粟的農(nóng)民。
這兩個難題,也可以說是一個難題,因為如果資金充裕,李元宏完全可以進行種糧補貼,減稅,為農(nóng)民購買耕牛,購買農(nóng)具,鼓勵農(nóng)耕,當然,減稅是違反大清律例的,這項錢只能曲沃縣承擔。但近十萬農(nóng)戶啊,這要花多少錢哪!
一說到銀子,李元宏和莊師爺就犯難了,他們當初選擇當知縣就是為了銀子啊,可現(xiàn)在倒好,不但沒有搞到銀子,連縣庫的銀子都被用光了,這筆虧空如何彌補呢?
李元宏首先想到的就是道光,人家是皇上嘛!指頭縫里一不小心漏點銀子也夠砸死他們的,于是李元宏拿起筆來就給道光寫了一封信,在莊師爺?shù)闹笇?,洋洋灑灑寫了近萬字,將曲沃縣的困境添油加醋的寫了上去,將他們的難處也寫的格外凄涼,就差沒說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率領全縣百姓出去要飯了,真正是聞者動心、見者流淚了,其實歸納起來就兩個字:“借錢!”六百里加急送了出去。
回信也快,李元宏一看就傻眼了,一共就仨字:“沒銀子!”
“奶奶的!這個摳門皇帝,連一萬兩銀子都不借,我又不是不還他,信里還寫明了給他利息呢!”李元宏氣得用腳丫子在道光的信上一通亂踩。
“算了!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咱們自己想辦法!”莊師爺抽著煙,賭氣道。
“能有什么辦法?難不成咱仨人一人掂把菜刀出去打劫吧!一個知縣,一個師爺,一個捕快收買路錢,那就有熱鬧瞧嘍!”李元宏還有心思開玩笑。
“說到打劫,我倒想出一個辦法!”王雁歸半天不吭聲,一吭聲就有驚喜。
“說說說!”一聽說有辦法,李元宏和莊師爺頓時像打了嗎啡一樣,立即精神起來。
王雁歸思索片刻,鄭重道:“我們曲沃是晉南的交通要道,從河南向北方販運的棉花,從湖廣向西北販運的糧食,從蒙古向南方販運的牛羊皮,江西的瓷器,江浙的絲綢和茶葉,陜西的紙張,兩淮的行鹽都要從我曲沃縣經(jīng)過。不如。。。。。?!?p> “設立關(guān)卡,收取稅金!”李元宏一被提醒,立即反應過來。
王雁歸點頭道:“不錯,這么多行商路過,只要我們設立關(guān)卡,路過的所有貨物均收取十之有一或者二十有一的稅金,那就很可觀了,而且這個款項是源源不斷的?!?p> “不行!”莊師爺搖了搖頭,說道:“設卡抽稅的事情事關(guān)重大,不是我們一個縣有資格實行的,據(jù)我所知,只有嘉慶年間白蓮教造反的時候,一些大員幫辦團練,為了籌措軍餉,奏請皇上之后才設卡抽稅的,就算我們秘密進行,也瞞不住人??!隨便哪個商人向上一告,咱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剛?cè)计鸬南M瓦@樣破滅了,李元宏和王雁歸郁悶的差點哭出來。
“不過嘛!雁歸說的話倒是提醒我了,我們可以從鹽上下手!”莊師爺奸笑的看著李元宏。
一看莊師爺?shù)谋砬椋钤昃椭浪钟叙t主意了,而且把握還挺大,急忙督促他說下去。
莊師爺成心讓他們心急,慢悠悠的裝了一鍋旱煙,擦火點著,美美的抽了一口才說道:“你們肯定不知道咱們大清的鹽法吧!大清的鹽法實行的是行商引岸制度,也就是說,所有吃的食鹽,都必須是商人販賣的,賣的數(shù)量,銷售的地區(qū),都是劃分規(guī)定的,不許多賣,更不許越界銷售?!?p> 李元宏納悶道:“這跟我們?nèi)便y子有什么關(guān)系??!”
莊師爺?shù)闪怂谎?,繼續(xù)道:“當然有關(guān)系了,全國劃分了十大鹽區(qū),分別是:兩淮、兩浙、長蘆,河東、山東、福建、四川、廣東、云南、甘肅,我們曲沃縣就處于長蘆鹽區(qū)內(nèi).
“但是近年來,河東潞鹽已經(jīng)枯竭,產(chǎn)鹽量大不如前了,僅僅剛夠官鹽所需的數(shù)量,而私鹽的數(shù)量就大幅減少了,于是兩淮、山東和甘肅鹽區(qū)的私鹽就被偷偷販賣入晉,但是因為鹽區(qū)之間查的很緊,進入山西的私鹽數(shù)量并不多,所以咱們曲沃縣附近的州縣,都是食用高價的官鹽,鹽價達到20文錢一斤。”
李元宏不耐煩道:“說了這么多,都是廢話,鹽價再高,咱們仨人也不能屙出鹽來賣吧!”
莊師爺沒好氣道:“你懂個屁!咱們這里,到處都是鹽!”
“??!到處都是???”李元宏聞言立即東瞅西望,扣出地磚看地面,嘴里嘟囔道:“沒有?。∧怯袀€鹽庫藏在地下,嗯!肯定是,我叫人來挖?!?p> 莊師爺算了服了!沒好氣道:“不是鹽庫,是鹽堿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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