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宇來到展飛面前,神情淡然的說了一句我認(rèn)輸!
展飛一愣,石牧天在人群中道“哼,欺軟怕硬的東西,聽說是武圣,連比試的勇氣都沒有了,真不知道我焱國什么時候有這樣的孬種了!”
“沒比過,怎么能認(rèn)輸呢?”石鐵云淡淡道“忠義侯,展飛雖然已經(jīng)是武圣人,但也說了,只要你能堅持三十招,那人家就認(rèn)輸。你不會連這個勇氣都沒有吧?別忘了,你可是陛下親封的侯爺!”
石鐵云不咸不淡的語氣里充斥著不屑于得意,他斜著眼看著余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左小勇一皺眉,但忍住了沒說什么。
兩邊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皇子們也都站了起來,來到余宇他們身邊,靜靜的看著,皇帝坐在上面沉吟不語。息劍和三法真人看著余宇,也不說話。
余宇并非是不想比,而是的確不能再比了。他體內(nèi)的真氣已經(jīng)耗盡,場能在剛才的那一擊中基本上也耗盡了,而且現(xiàn)在內(nèi)臟受損嚴(yán)重,他一直在壓著就要噴出來的那口血。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吐血的情景。
方才被李卓的場能震的吐血,又經(jīng)過激烈的搏斗,他已經(jīng)快到了崩潰的邊緣,再也禁不起任何折騰了!
“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和你比試的,我認(rèn)輸!”余宇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說完,余宇就要邁步離開。
展飛真的愣了,他沒想到一個武者竟然面對別人的挑戰(zhàn)而不接。這對武者而言,是莫大的恥辱,余宇竟然絲毫不在意!
“余宇,你不能走!”石牧天忽然跳了出來,攔住了余宇的去路“你是學(xué)府的學(xué)生,有人向你挑戰(zhàn),你就不能當(dāng)縮頭烏龜,否則你就不配是我學(xué)府的弟子!”
石牧天似乎非常大義凜然道。
余宇握著長槍的手微微發(fā)抖,他能感受到來自其他人那輕蔑的目光,他也能感受到來自李卓那不屑而得意的目光,更能感受到更多的不解和驚訝。他知道這些人為什么驚訝,自己作為武者,有人挑戰(zhàn)自己,就是輸,也不能避而不戰(zhàn)。
但他的確不能應(yīng)戰(zhàn)。相對于這種無聊的尊嚴(yán)來講,余宇更看重自己的小命!
他沒有看臺上的三法真人,皇帝,息劍。他知道自己如果開口,這三人中最少三法真人是會替自己解圍的,但他沒說,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往臺上看一眼!
余宇逼視石牧天,狠狠說道“讓開!”
“休想!如果要我讓開,也行,你大聲說一句自己是孬種,我就讓開!”石牧天大聲說道,唯恐別人聽不見。
“石牧天,你他娘的別太過分了!”遲偉華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旁邊跑了過來。石牧天看了看遲偉華“遲偉華,你也別太過分了,你不要覺得他救過你,你就應(yīng)該什么事都向著他。你別忘了,你也是學(xué)府的學(xué)生,他今天是在給我們學(xué)府臉上抹黑!”
“我去你媽的抹黑!”遲偉華破口大罵,甚至連坐在上面的皇帝都不管了?;实蹍s也不阻止,就這么看著。
看見鬧成這個樣子,上來挑戰(zhàn)的展飛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余宇道“忠義侯,你為何不與我比試?只需要三十招而已!”
余宇并非看不出來展飛是個單純的人,他大概也能猜出來這展飛并不是多么壞心腸的人,可能是受了什么人的鼓動,這才和自己過去不去。
但,單純又怎么樣,單純就是借口嗎,單純我就應(yīng)該拿自己的命和你比試?余宇心中冷笑“你單純與否,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總不能因為你的單純,搭上自己的性命。再說,單純不單純,你都將是我的敵人。如果是我在全盛狀態(tài)下”
余宇心中冷笑不已“我若在全盛狀態(tài)下,別說你剛剛晉級武圣,就是晉級十年八年的武圣人,我又有何懼?我依然有信心將你挑于槍下!”
只是現(xiàn)在,他不能說,什么也不能說!
余宇掃視一圈,長長出了口氣道“石牧天,展飛,你們兩人我記下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朝一日,我定會將今日之辱找回來!”
說完,余宇轉(zhuǎn)過臉,面對場上所有人大聲說道“在場的諸位聽著,我余宇今天未能接下展飛的挑戰(zhàn),實為懦夫行為,我余宇公開向大家承認(rèn),我是孬種!”
我是孬種!
我是孬種,
我是孬種
……
余宇的聲音渾厚,高亢,嘹亮,廣闊的教軍場上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我是孬種,這是余宇的話,是余宇親口講出來的。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不敢相信,忠義侯竟然在這么多人面前承認(rèn)自己是孬種。
石牧天更是驚駭?shù)目粗嘤?,他不過是隨口一說,萬沒想到余宇竟然真的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認(rèn)自己是孬種,他本來是想用這種方法激怒余宇,讓他和展飛交手,從而敗在展飛的劍下。只是他沒想到,萬萬沒想到,余宇竟然做出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決定。
“余大哥”遲偉華眼眶一熱,和左小勇一起來到余宇近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他才好。
展飛臉色有些發(fā)白,手微微有些發(fā)抖,他不知所措的驚訝的看著余宇。三法和息劍都眉頭一皺,皇帝也眉頭緊鎖。
他們?yōu)槭裁床婚_口!
確如石鐵云所言,皇帝的確也有想法打壓一下余宇,作為君王,他不想看見任何一個子民不聽話,但他氣的是石鐵云的方式,所以他沒有說話。
三法一來不知道余宇深受重創(chuàng),沒有了再戰(zhàn)之力,二來他也想看看余宇到底用什么方式去化解眼前的難題,沒想到他竟然選擇了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式。
而且很少有人知道,三法真人,也是皇族!否則他一個境界那么高深的老人,怎么會那么熱衷于帝國的政務(wù)?那么得皇帝的信任?
他也不是太愿意看到有人不服帝國的管制,雖然他知道學(xué)府一直以來和帝國是兩條平行線,彼此誰都不能約束誰。
至于息劍,他的想法則是綜合了皇帝和三法真人兩人的心思。當(dāng)他猜到余宇可能是天場源的時候,他的心,猛的震了一下!
而臺上三人的心思,余宇雖然不能完全猜透,比如三法是皇族的事他就不知道。但以他熟讀史書的見解,自然也能猜出八九分來。
余宇拍拍遲偉華的肩膀,然后他看向石牧天“我可以走了嗎?”
“你,你……”石牧天完全被余宇的做法弄蒙了,他不知道該說些甚么,也不知道該做點(diǎn)什么。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本來他認(rèn)為看余宇出丑應(yīng)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但事實,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余宇,你先回去好生休養(yǎng)吧,幾日后,朕可是的等著你的收獲呢!”臺上,皇帝開口道。此時此刻,他不能再不說話了。
余宇回過頭,看看天上的皇帝,三法,息劍,沉默了一會兒道“可能要讓萬歲失望了,幾日后的狩獵,我可能去不了了!”
余宇等于直接拒絕了皇帝的邀請。所有人都愣住了,全場死一般的安靜!
“決裂了嗎?”余宇心中冷笑“那就徹底決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