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現(xiàn)在是該叫你侯爺呢,還是余公子呢?”從課堂出來,余宇腋下夾著那本幾乎是全新的書科教本,漫步在林間的小路上,此時已經(jīng)不再是盛夏,中午的陽光卻還是比較熱烈,烤在后背上,有一股子讓人焦灼的意味。正待走著,付凌華從身后伸個腦袋出來,沖他做個鬼臉道。
“要我看,兩個都不好!”余宇皺眉道。
“那叫你什么?”懷里抱著裹了粉色書皮的教本,付凌華扭著頭,認(rèn)真的看著余宇道。
“叫我余同學(xué),我喜歡這個稱呼,而且我本就是學(xué)生!”余宇道。
“余同學(xué)?”付凌華咂摸一下“好像挺有意思。不過我真沒有想到,你居然十六歲就成為了侯爺,你是怎么做到的?”
“意外,意外,那純屬意外!”余宇一點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
付凌華也是心思剔透的人兒,自然明白余宇的意思,也就不再多問,試探著說道“能告訴,你那天從那山里,拿出來的到底是什么嗎?”
“你不知道?”余宇一愣。
“誰知道啊,都不知道。我們就看見你手一伸,然后一個紅色東西被你攥住了,然后你大笑一聲就倒下了。隔了那么遠,你又很快倒下了,根本沒來得及細(xì)看。所以我們都不知道!”付凌華抱怨道。
余宇想了想。
付凌華趕緊開口道“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罷了!”
“可以告訴你,但也只能告訴你,因為我很喜歡你的坦誠。但你必須要保證,不再對任何人提起!”余宇道。
付凌華想了想道“嗯,我保證!”
余宇心道這事其實沒有隱瞞的必要,想必很多修士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那是什么。畢竟當(dāng)時的大人物是來自各個門派的,他們知道了,也就等于門下的弟子知道了。余宇只是覺得并沒有故意說出來的必要罷了。見付凌華答應(yīng)的爽快,他不再隱瞞,放低些聲音道“那是一顆血參。傳說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活了有一萬年了!”
“一萬年了?”付凌華捂著小嘴,顯然被這個數(shù)字驚呆了,不過余宇也看出來了,她沒有聽說過血參這個名詞。
“重要的不是時間,而是血參這個東西。它有起死回生之效,延年益壽之能!”
“這世界上,真的,真的有這種東西?”付凌華像是看小說一樣看著余宇。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誰能說的準(zhǔn)呢,很多事情都不一定?!?p> “那,這個東西,你,你……”付凌華顯然對這個東西下落很感興趣。
既然說了,余宇覺得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你也知道,我有個小侍女,她的身體有問題,給她吃下了?!?p> “什么?”付凌華真的驚住了,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一下子彈了開來“你把那個東西,給你的小侍女吃了,而且,你當(dāng)天拼命,就是為了你的小侍女?”
“是啊,怎么了?”余宇看著她,笑呵呵的反問道。
“沒,沒什么!我先走了!”付凌華快走幾步,不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余宇搖搖頭,回到宿舍,修習(xí)一會兒混元訣,然后去食堂吃了午飯,稍事休息,便向?qū)W府的后面走去。
來學(xué)府這么長時間了,他還沒有真正逛過整個學(xué)府,這未免有些遺憾。整天在新生呆的那些地方,總是那些景致,初看挺美,總看也有些煩人。
這一走,余宇才知道學(xué)府之大,比自己想象的要離譜很多。原來想不過五六千畝而已,這一走才知道,十個五六千畝怕也不止。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眼看天就要黑下來了,余宇才勉強把整個學(xué)府轉(zhuǎn)一遍。
學(xué)府里不單單有成片的樹林,還有山,很高的山,還有很寬大的一條小河,較之外面的那些小溪有氣勢多了,河水雖然不是很急,但看樣子卻并不淺。順著河道往回走,余宇一抬頭,發(fā)現(xiàn)暮色中,有一倩影黯然立于小河邊沿。
余宇心頭一緊,心道不好,難不成是要跳河?
裝作沒事人一樣,余宇輕輕的往那女子走去,女子沒有反應(yīng)。
來到近前,余宇才發(fā)現(xiàn),學(xué)府不但盛產(chǎn)天才人物,還盛產(chǎn)美女。從后面看,這女子是標(biāo)準(zhǔn)的美人,身材極好,細(xì)腰,豐臀,烏黑的長發(fā)灑在后背上,像是一抹漆黑的云。
身子說胖不胖,說瘦不瘦,正相宜,一身淡黃色的長裙垂地,上繡艷麗的各種花朵,繡功顯然是極好的。活靈活現(xiàn),躍然“布”上。
來到那女子的身后,余宇感覺那女子似乎真的要跳河了,猛的從后面一把抱住她的后腰,用力一甩,一下子將那女子甩出去老遠……但那女子卻沒有摔倒,踉蹌著身子擰了幾擰,回轉(zhuǎn)身,怒目而視!
余宇一看這張臉,頓時渾身的骨頭酥了個七七八八。這是一張?zhí)焐膵趁牡闹翗O的臉,一道彎彎的柳眉下,那一雙滿含秋波的大眼睛,帶著勾人心魄的魔力,幾分嬌柔,幾分哀怨,幾分艷麗,幾分撩撥,簡直讓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挪開你的眼。瓜子臉,不長不短,不胖不瘦,像是玉石雕刻的一般,沒有一點瑕疵,櫻桃小口,朱唇艷紅,不是妝扮的紅,而是天然的紅。
雖然臉上帶著幾分惱意,但余宇還是覺得還是那么好看,就連這惱怒他都覺得是人間不可多得的美景。
這簡直就是一個極品的尤物啊!
“太美了!”余宇沒有理會那女子的怒火,而是由衷的贊嘆道。
那女子見自己面前站著的還算英俊的少年,對自己的怒火竟然絲毫不以為意,還贊美自己的容貌,不禁噗嗤一笑!
余宇這才反應(yīng)過來,知道自己剛才失態(tài)了。說不定這是老生中的一員,也有可能是教習(xí)……娘的,如果真是教習(xí),自己可就玩完了。
“姑娘,有什么事想不開,非要跳河呢?”余宇趕緊找話題。
“跳河?誰說我要跳河?”那姑娘一愣。
“你不是要跳河?”余宇撓撓頭,有些尷尬。
“原來你以為我要跳河!”那黃衣女子格格格的笑了起來,聲音說不出的好聽,悅耳。
“我真的以為你要跳河?如果你不是要跳河,站在河邊干什么?”余宇道。
“你這人倒是呆的緊,誰說站在河邊就一定要跳河了!”黃衣女子道。
“不好意思,那是我唐突了,我還以為你要跳河呢!但是,這么晚了,你站在河邊干什么?”余宇不解的看著她道。
“陪我走走吧”黃衣女子大方的說道。
余宇自然求之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宇,你呢?”
“我叫貝惜雪!”
“這名字真好!”
“哪好?”
“雅致,有意境!”
“你還挺會說話!”
“這是我的拿手項目!”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對了,你是學(xué)府的學(xué)生嗎?”
“是啊,我是新來的,你呢?”
“我也是,我是老生!”
“哦”余宇心里一顆石頭總算落了地。
“對了,你在河邊到底在干什么?我當(dāng)時真的以為你要跳河!”
“我在琢磨修行上的事兒,有些問題想不通,老師說沒事我多來看看河。對了,你能修行嗎?”
“呃,算能吧。我有場源。”
“有場源就能啊怎么是算呢?”黃衣女子側(cè)著頭看向余宇道。
“哎,一言難盡!”余宇簡單把自己多日來修行無果的情況告訴了貝惜雪,然后說道“雖然我有場源,但是這么長時間了,還是調(diào)動不了一絲一毫的場能!”
“那你對自己的場源,有什么感應(yīng)嗎?”
“有了,這個現(xiàn)在有了!”
“哦,什么樣的感應(yīng),說說,我聽聽!”貝惜雪有些關(guān)心的看著余宇道。
“我最開始感覺到自己的場源像是一團霧氣,朦朦朧朧的,和《場源引》上說的不一樣,那上面說人的場源大小和人的指頭差不多。但我一開始感應(yīng)到它的時候,就是一個完全沒有邊際的世界。我根本就感應(yīng)不到頭。”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現(xiàn)在……”余宇囁嚅著,有的不好意思的說道“現(xiàn)在像是一個米粒那樣大??!”
“什么?米粒?”黃衣女子愕然的看著余宇,“你確認(rèn)自己沒有感覺錯?”
余宇搖頭“沒有,就是米粒那么大!”
貝惜雪不說話了,余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路走,一路沉默。
最終,貝惜雪道“你以后修行的時候,不要再按照《場源本錄》上走了,多找一些高級些的功法來看看。另外,不能調(diào)動天地之氣,不一定就是不能修行。你可以嘗試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去理解自己的修行,這樣或許會實用些。書上的功法畢竟是死的,而修行本身卻是活的,修行是自己的事,很個人的一件事,沒有任何人的修行之路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我覺得你要嘗試用自己最擅長的東西修自己的場源,去修自己的道?!?p> 一語驚醒夢中人!猶如醍醐灌頂一般,余宇覺得自己面前的那扇窗似乎就要被自己推開了!
余宇這些天總是感覺自己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但每次卻總是差那么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但就是過不去。
“我先走了,你自己再慢慢想想!”說著,貝惜雪加快步伐往前趕,余宇停在原地,大聲道“姐姐,你還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