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辰一愣,心說你是誰啊。打量了半天才認(rèn)出是自個兒昔日的相好,臉色一變:“你怎么跑來了?”
傅筠一腳跨過沙發(fā),直接撲到了羅辰的咯吱窩里,氣急敗壞地道:“甭管我怎么來的,老娘今天就是來搶親的!”
羅辰一頭的冷汗,急忙甩開傅筠:“你發(fā)什么瘋,沒見著這么多熟人,你給你們老傅家留點(diǎn)面子行不行?”
傅筠是個不依不饒的主,反正她就一頭栽羅辰身上了,哪兒都不去。這吊在羅辰脖子上的架勢,就好像那考拉遇上了媽似地。羅辰?jīng)]法子,與其擱這兒丟人現(xiàn)眼,還不如閃一邊去解決。跟白若打了聲招呼,便拖上傅筠去了酒店房間。
徐景深掛了單,倒絲毫不在意。反而少了傅筠這只纏腿兒的蜘蛛,他也逍遙了許多,索性拿起酒杯四處兜圈子去了。
白若松了口氣,刺溜喝了口飲料,拍拍自己鼓囊囊的小包包,里頭有為何思思準(zhǔn)備好的訂婚禮物。
季二小聲問:“大會什么時候開始?”
白若搖頭:“人沒到齊,再等等?!笨戳诉@半天也沒見何思思,想必還在梳洗打扮。她隨意四顧了下,豁然看到何耀文低頭跟馮氏叨咕了陣什么,之間一剎那馮氏那毒辣辣的目光就掃了過來。隨即扯上羅老爺子,與何耀文一道拔腿向她過來。
認(rèn)出是那天在服裝店的母子,季二的瞳孔驟然縮小。那身戒備是無形之中凝聚起來的,直到馮氏母子走近,都遲鈍地沒有覺察出來。
“來了呀小若?!瘪T氏舉杯道,受傷的胳膊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身側(cè),乍一看倒是無恙。
白若還是有禮貌的乖孩子,立即起身回禮,淡淡道:“好歹羅辰與我相識一場,我豈可不來?!毖韵轮赓u的是羅家的面子,跟你馮氏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馮氏的臉一灰:“倒也是,羅老爺子的面兒可比咱的大多了。嗬嗬……”
一個馬屁直拍在羅老爺子的褲襠底下,老爺子樂得直鼓囊嘴。但是當(dāng)初與羅辰定親的本來就是白若,這一眨眼換成了何思思,羅老爺子心里也有點(diǎn)過意不去。嘴上掛著點(diǎn)笑,道:“小若,過去的就過去吧,是羅辰這小子沒福氣,他自個兒定的思思,我也拿他沒轍?!?p> 這話羅辰早就跟白若解釋過了,那對象是誰跟他羅辰其實(shí)沒關(guān)系,就算是換成白若,這地球還不得照樣轉(zhuǎn)。白若面上掛著笑,點(diǎn)點(diǎn)頭。
馮氏看到季二時尚有幾分后怕,但是仗著今兒人多,倒并未露出膽怯之意。扯了扯羅老爺子的胳膊,向季二努了一眼。羅老爺子眼睛一亮:“這位是?”
“朋友。”白若淡然道。
馮氏捂著嘴就笑:“哎呀我說白若,你是個大姑娘了,還有什么值得害臊的。你看思思比你小,這都名花有主了,你這個當(dāng)姐姐的要是落單可就說不太過去了吧?這人與你般配地很,你要說不是你男朋友,羅老爺子都不信呢!哈哈哈……”
羅老爺子直點(diǎn)頭。
白若失笑:“馮姨真是越來越幽默了,照您的意思,您跟羅老爺子又是怎么回事?”
話才說完,馮氏跟羅老爺子的臉都僵了。
何耀文剛才還想著待會兒怎么討好白若,爭取把小娘們兒給搶過來。突然聽見這么一說,真是氣得綠了臉:“白若,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怎么跟我媽說話的?”
“請問何公子,誰規(guī)定了我要怎么跟你媽說話?好像沒有吧?”白若放下手中的飲料,突然間就拔高了聲音。
場子里原本就請了好幾家雜志社的記者,那雙雙都是發(fā)現(xiàn)貓膩的眼睛。白若只是這么一句話,就把人的視線都拉了過來。
這后媽跟何桑非親生女之間的較量,好像能看到的不多吧?
眼看人都聚攏過來,馮氏氣急敗壞,聲音愣是要蓋過白若,大聲道:“耀文,咱不能這么說。先來后到還是有的,到底是咱們來得晚,小若心里不舒坦也是可以理解的。”
白若不禁冷笑:“我倒沒有不舒坦,只怕是我今兒來,讓有些人不舒坦了。那我不多留,借句您的話,思思畢竟叫了我這么多年的姐姐,我還是得祝福她一聲再走?!闭f著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金燦燦的木質(zhì)鼓腹錢包。
她才不屑跟馮氏磨嘴皮子呢,要不是為了把人都引過來,她都懶得看這對母子一眼。
馮氏剛想借機(jī)奚落白若,這都虎落平陽了,哪里還有什么東西拿得出手的。可是話到嘴邊,看到盒子的一剎那就有些閃了舌頭似地,眼睛直直盯著那錢包發(fā)呆。
好生華麗的錢包!
原本被八卦吸引過來的人,這會兒全都倒戈在了錢包上。
白若心里叨咕著,這個禮拜她可是天天通宵畫圖紙才定出的花樣,然后直接在秘境里,讓綠光綠液合作起來,才造出來的這個金絲楠木荷花瓣式錢包。
別管那些花里胡哨的花樣,光是嵌在上面的散碎翡翠粒都足以奪人眼球。那些翡翠是用葉連城給的那個假鐲子砸碎了弄的,她想著徐景深現(xiàn)在也在西安,這東西留著終究不便,不如再次利用一下,就給搗鼓成嵌寶了。
眾人滿眼的翠光金氣,毫不設(shè)防地被金絲楠木錢包給俘虜了。那巧奪天工的技藝,甚至連季二都有點(diǎn)微微吃驚。
白若不打算暴露太久,于是打開盒子,從里面又掏出個普通的藍(lán)緞首飾盒。兩廂一比較,更使得這個首飾盒暗淡無光。她卻把首飾盒遞給馮氏:“這是我的賀禮,我心意已到,告辭了?!闭f著收拾起金絲楠木錢包,打算走人。
馮氏還回不過神,鬼使神差地打開藍(lán)緞錦盒看了一眼,是一粒淚型翡翠的墜飾,個頭不算太大。她急忙闔上蓋子叫住白若:“慢著?!?p> 白若正挽著季二要走,又暫頓了一下:“還有什么指教?”
“你……那個……”馮氏直瞅白若的包,對那個金絲楠木錢包眼饞地很,“嗬!哪有人送禮是這么送的?你怎么這么隨便?就……就不給這玩意兒上點(diǎn)包裝什么的?”
白若低低一笑:“您說的是這個嗎?”再次亮了亮金絲楠木錢包,莞爾道,“不好意思,這個只是我的零錢包。不過……您要是想要的話,金翠坊可以買,價格面議?!痹挳?,留下愕然的馮氏等人,立馬走人。
人群里不斷有“嘖嘖”的聲音,看上金絲楠木錢包的,好像不止馮氏一個。
徐景深窩在人群里看了許久,真?zhèn)€叫驚嘆。那么復(fù)雜的鏤雕花紋加嵌寶工藝,他幾乎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難道金翠坊里的人真的已經(jīng)神乎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