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連城臉一紅,立馬不樂意了:“這叫什么話呀,老子什么時候差過錢。再說了,就算沒錢,老子一眨眼也能給掙回來。”
這人大老爺們兒的毛病又犯了,她不就是問候問候他的經(jīng)濟狀況嘛,怎么就跟踩了他一臉似地。
白若不禁也強硬起態(tài)度,揚聲道:“你別跟我犯二,咱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我給你算了筆帳,這兩年你從秦掌柜手里拿回來的東西,就壓根沒從我給你的賬上扣。再說造鐲子的翡翠料,加上現(xiàn)在又裝修房子,買這買那的,你都是做的虧本買賣。這帳你不跟我清,我住這兒也沒意思?!?p> 金石市場也有它的市場規(guī)則,并不是葉連城有絕活兒在手,就能一路發(fā)財了。他做的到底是不光彩的事,所以從來不會多接活兒。有道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說的就是葉連城這路人。想必最近要坐吃山空了,所以什么花銷都得緊著點。
白若這一提,葉連城更加火燒屁股地急:“這是兩碼事兒?!痹俣嗟脑捯舱f不出來了,真被逼到了詞窮。
白若拍拍他肩膀,揚眉道:“你別急,前面的帳咱們就一筆勾銷好了,不過拍賣鐲子的錢必須五五分,帳我都劃好了。再有,你也不可能想接活兒就有活兒找上你,不如咱們一起想辦法,自己弄點活兒出來?”
“……”白若是拗性格,葉連城知道自己眼下就算說破嘴皮子也等于白搭。不過聽她說要自己弄活兒干,葉連城還是有點吃驚,“咱們弄什么活兒?”
按葉連城的手藝,氣節(jié),他不可能做沒下限的事兒。說到底,其實這只能算個金石偏行,傳統(tǒng)的套路就是,買家先找上門,手藝人按照買家的需要進行制作,事先可以說是已經(jīng)說好了價碼,簽訂了某些保密協(xié)議。尤其是葉連城這類,任何一件東西都能以假亂真,他要真想,絕對能對金石市場產(chǎn)生不小的沖擊。
當然,現(xiàn)在金翠坊還有個季二,關乎技術上的問題,白若一丁點兒都不擔心。
那最大的問題就出在了買家身上。到哪兒去找買家呢?
白若眨了眨眼,突然間想放一條長長的線,她不光可以消耗掉秘境里的金絲楠木,還能釣到葉孤這條大白鯊。
“能讓你干一場的活兒?!彼笭?。
葉連城拍了拍腦門兒,狠下決心:“成?!?p> 一個禮拜后是何思思跟羅辰訂婚的日子,白若拿著請?zhí)斏让鎯?,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葉連城這幾日接了幾個小活兒,正沒日沒夜地躲地下室。便宜了季二沒人挑剔他呆傻,正樂呵呵地在廚房弄冰鎮(zhèn)酸梅湯。
最近季二倒沒什么變化,也看不出有不軌企圖。反正白若吃了那么多頓他煮的飯菜,從沒有中毒就是證據(jù)。所以早就對季二放心了,人從未有鬼鬼祟祟的行為,一直光明正大的,就沒什么可以懷疑的了。
反而是葉連城,打從白若說要自己弄點什么做做之后,成天跟著瞎操心。
偶爾問:“白若啊,你究竟怎么想的?這行水深,你可千萬別亂來?!鄙掳兹舫跎俨慌禄?,給捅個他兜不住的簍子。
偶爾又皇帝不急他太監(jiān)急:“我說白若,你有什么想法你直說,這都好幾天過去了,你那話還沒兌現(xiàn)呢!”
白若回他一句:“時候沒到。”
成,葉連城覺得他自個兒還是自力更生比較靠譜。
眼看這天氣越來越熱,白若終于有了什么打算。
今兒睡過午覺,她就又把那套電鋸搬到了房間。下樓的時候只拿了張請?zhí)?,就坐那兒看電視。等到季二捧了一扎酸梅湯出來,她就拍拍旁邊的位置,道:“季二,你坐下陪我說會兒話。”
季二不是很明白,那叫電視的玩意兒有什么好看的?至于白若一天到晚捧著像親媽似地瞅嗎?他不是很喜歡看電視,最主要的是看不懂。
但他一向服從白若的命令,乖乖坐下。巴巴地眨著眼睛,問道:“白小姐要說什么?”
盡管白若已經(jīng)事先要求季二不用稱呼自己白小姐,但按目前看起來,恐怕季二這輩子都改不了這個口。她點點頭,把何思思的請?zhí)麛R到他面前:“一個禮拜后我要去參加這個訂婚舞會,你陪我一塊兒行嗎?”
“武會?”季二含含糊糊地思考了一下,沒有動手翻請?zhí)?,道,“有人結婚是要辦武會的嗎?”
“嗯,還必須要求攜伴入場。就是……必須一男一女搭配?!?p> 這是要——比武招親?季二好像明白了。很肯定地表示自己會參加,要陪白若一起去。
白若還以為要勸服這個老實哥參加舞會會是件很艱難的事,沒想到季二一說就通。心里吁了口氣,便道:“那明天我們?nèi)ヌ耸袇^(qū),給你買身衣服。”
打從季二到金翠坊,季二身上的錢都差不多被葉連城給壓榨完了。他個人不僅得當保姆,還得自掏腰包買菜做飯購置許多生活用品。以季二重視那一個小時一千塊的公證人傭金來看,他身上的錢只怕不多。所以白若還打算著給季二付工資,卻一下子讓葉連城給駁回了。
然而這之后,白若還是會準備家用,不讓季二再吃虧。就像這買衣服,季二渾身上下可謂沒一套像樣的衣服,不是那兒破了個洞,就是褲腳短了一截。讓他買,他也沒買,總不能讓她一個大姑娘給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打點吧?
索性這回讓他陪著參加訂婚舞會,有了借口好好幫他拾掇一番。
第二天,葉連城當司機,三個人直奔XA市區(qū)。
要說這舞伴的事情,葉連城也知道。不過他明白自己脾氣沖,那環(huán)境不能讓白若下不來臺。反而是季二,沉默寡言人還當深沉,長得也不賴,身上又有功夫。無論從硬件還是軟件上講,都無可挑剔。所以這名額,他老人家也就沒跟著搶。不過心里頭還是不高興了老半天,就算把人送到市區(qū),他也沒打算跟著逛。就說去會個老朋友,有事聯(lián)系,便絕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