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可愛的納尼探頭嗅了嗅兩只手鐲,“嗚”了一聲,就開始在茶幾上原地打轉(zhuǎn)。轉(zhuǎn)了好幾圈呢,右腿忽地一抬,竟然架在其中一只撐開的盒蓋上“出恭”鳥。
這當著白若的面,葉連城“哈哈”大笑,她氣不打一處,重重捶了下葉連城的胳膊:“你叫我看這個干什么!”臉上羞答答的,比看到葉連城上廁所都尷尬。
這就是葉連城管納尼叫下三路識金犬的原因了。因為它不用口水不用狗吠偏偏是用自己的尿液識別古器物的。
雖然說葉連城人造的手鐲所用材質(zhì)也是翡翠,但屬于新坑,完全夠不上年份,所以納尼一泡尿就直接把新造的那個鐲子給淹了。
白若看著茶幾上的一灘水漬真是哭笑不得。她現(xiàn)下是不是該慶幸,納尼不是選擇在古器物上撒尿,要不然現(xiàn)在被狗尿淹掉的就該是她用綠液修補出來的這只了。
不知怎么回事,豁然有一股異樣從她心間傳流而過,只是一瞬,那種怪異的感覺便消失了。白若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下子卻又說不上來,只能抽了一堆紙巾跟葉連城兩個人先把納尼的排泄物暫時擦干凈。
葉連城證實了識金犬的存在,雖然他們這只貌似有點不那么靠譜,不過白若心里還是有了安慰。至少徐三少的話不假,識金犬有很多分支,納尼大概是屬于支端末流的。
“呶,這個還是還給你。”葉連城拿起沒被尿淹的鐲子遞給白若。他是覺得,既然這鐲子的最終主人是白蓮,那么白若就絕對有這個資格繼承手鐲?,F(xiàn)在其中一只鐲子依舊在徐家人手里,已經(jīng)夠?qū)Φ闷鹦旒依蠣斪恿?。所以白若手上的這只,他說什么也得給保住。
白若的心忽地一震,與徐家的交易幾乎是葉連城一手包辦的,這份重情重義焉能有假?葉連城談不上善良,反而還有點小邪佞。但這幾年來從無在她身上得到好處,即便如今她手握兩千四百萬的巨款,都沒見他眼紅。
盯著那個鐲子,她眼眶發(fā)熱。笑笑著接過,套入手腕:“謝謝?!迸c他談金錢物質(zhì),就太看不起葉連城了。白若只能默默地將這份遠高于親人的好,刻在心里。
葉連城撓著腦袋,白若鮮少不跟自己貧嘴的,這“謝謝”兩字還真弄得他不知道怎么回應。抬頭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便道:“餓了吧?廚房還不能開火,走,我?guī)愠鋈ハ吗^子?!?p> “好?!卑兹糨p輕揉了下鼻子,讓淚意重新灌回肚子里。拿起包包,挽上葉連城的胳膊,邊走邊問,“你做了那么多的鐲子,剩下的打算怎么辦?”
以她對葉連城的了解,他從來不做無用功。既然一下子造了那么多,那么必然有他用得到的地方。
葉連城“嘿嘿”一笑:“今早走了空運,去杭城了?!?p> 只要葉連城一句話,勢必有人幫他打點妥當。白若聽了先是一愣,便明白了葉連城的用意。他這招真毒!
小洋樓的裝修進程很神速,白若搬進來三天之后,就差不多全部搞定了。房頂被蓋上了墨綠的類似于琉璃材質(zhì)的瓦片,下面墻體貼了一層奶白的瓷磚,再用翠綠色的鋼化玻璃進行覆蓋,遠遠看起來像是一幢會發(fā)光的玻璃體建筑。
據(jù)葉連城講,西安夏天燥熱冬天又冷得要死,這樣的設計方法能使整個房子冬暖夏涼。奶白的并非瓷磚,而是一種太陽能集熱器,一旦溫度系數(shù)低于設置好的數(shù)字時,就會自動啟用集熱系統(tǒng),讓室內(nèi)保持永恒的二十攝氏度。至于夏天,外面的鋼化玻璃都把熱量反射掉了,房子里頭就自然降溫了。這套系統(tǒng)可是他千方百計從國外弄回來的,好像都沒有正式搞起來,他這也是當當白老鼠做個試驗,大不了不行再換唄。
室內(nèi)的家具被他換了個徹底,新購的家具中西結合,比如老底子的圈椅嵌了個沙發(fā)面兒,白若看著還挺新鮮的。都不知道他打哪兒弄來的這些,外頭從來沒見過。
整幢房子跟拆了重新蓋沒什么兩樣,按照這工程,半個月的時間搞定,她都覺得是奇跡。
不過白若看了三天裝修,有件事卻不得不好奇。
與徐家兄弟王東拍賣那天,臨時邀來當山寨公證人的季二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葉連城也奇怪了,難道是那三千五百塊就讓他收山不干小工了?最后一天跟包工頭結錢的時候稍帶提了提,答案教人意外。
“不見了。”
“不見了?”白若叨咕著,很不明白所謂的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包工頭是包子臉,人看著老實,“他干了兩天,賺了老板你一筆之后就辭了,也沒撂下話,就說了聲不干了。”
葉連城頓時瞇起眼睛,仿佛嗅到了異樣:“說?他不是啞巴嘛?”
“啞巴?”包工頭一臉吃驚,“他是寡言了點,但不是啞巴呀,人好好的,說話挺利索的呢!”
葉連城猛的一捶額頭,一副被下套的懊惱樣:“下次可別讓老子逮著,不然踢掉他的狗腿?!备颐伤b啞巴,也不看看爺是什么人物。
白若就在心里笑,好像季二當天也沒承認自己是個啞巴吧?都是大伙兒一廂情愿這么認為的而已。不過這人倒是奇怪,就這么消失了,忽然間讓她有點心里頭空了一下的感覺。
但是人已經(jīng)無跡可尋,即便葉連城再惱,也不過發(fā)泄發(fā)泄情緒罷了。甚至于,“季二”這個名字究竟是不是人家的真名,都是個疑問。
不管怎么說,白若是跟小洋樓里住下了。至于把她那間房修成復式的計劃則被叫暫緩,因為她覺得太麻煩了,原本的裝修她還是挺喜歡的,就暫且住了再說。
幾天間,她把卡里的錢分劃到了幾個賬戶里,所以也沒空著,幾乎是天天跑銀行。葉連城看在眼里,心疼地天天熬酸梅湯給她祛暑。沒法子,這些活兒白若想自己干,總不可能日后件件事情都得靠葉連城,要是哪一天葉連城需要依靠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竟然靠不住,那么事情該是多么荒謬??!
然而白若這邊的小日子看似蒸蒸日上,而有些人的日子卻不那么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