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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標又問：“如今倭寇猖狂，屢屢上陸騷擾地方。地方衛(wèi)所不堪使用，如只有水師，萬一疏漏如何低檔?！?p> 周麟正色道：“精選衛(wèi)所兵丁集中訓練與一地，成軍后布防與倭寇常常登陸襲擾之地，滅其幾股立威，使其不敢輕易登陸。只需熬過一時待水師練成，其軍搭載水師艦船一同出海配合水師直搗倭寇巢穴！”
蔣標聞言言點頭退入班中。朱厚照聽了周麟的話高興非常，又是練軍又是組建水師的那多好玩，拿眼睛不停的瞄周麟，意思是你跟我老爹說說，這軍讓他練。不過周麟又不是神仙哪兒知道朱厚燳在想什么。
弘治皇帝心里也挺高興，不管周麟的策略能否實施，至少周麟把遷界禁海的危險問題讓大家清楚了，免去了一場人間浩劫。
“周愛卿此策有些道理，眾卿家可有話說？”弘治先肯定了周麟的說法再問眾臣，眾臣哪兒還會不實像，大多附和。弘治見沒有反對的就順坡下驢道：“既然周愛卿出了好計策，那軍前失宜的罪即便滅去吧?！?p> 張彩聽弘治竟然滅了周麟的罪心里十分不爽，暗想被一個后生小吏當眾扇了耳刮子，就算那一下沒傷著身體卻是傷了臉面的。這其他可以不要臉面怎能不要，一定要找回面子來。想罷出班奏道：“陛下，周大人此策雖能免了君前失儀之最，然臣怎么都是六品堂官，周大人只是八品翰林，這怎么都是以下犯上有辱上官之最，理應懲處。”
眾大臣俱是皺眉，心說你個張彩怎么不識好歹呢，連君前失儀都免罪了，你一個小小的六品主事又算得了什么，一時都沒有人搭理他。朱厚燳更是對其怒目而視，心想你不給周麟面子就是不給本宮面子，周麟打你就是本宮打你，你還鬧個什么勁。
弘治皇帝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從禮上講，剛才他的確沒有免了周麟以下犯上有辱上官的罪名。這張彩算是鉆了個空子，但是還有些道理，弘治也不好太過袒護，畢竟朝會之上伸手打人的確鬧得過了，想清楚之后弘治便開口道：“既然張愛卿不服，那朕也不好袒護周愛卿。來啊，責周麟二十庭杖，今日早朝到此為止，有事午朝再議?！?p> 弘治說完也沒指定哪個首領(lǐng)太監(jiān)監(jiān)刑，甩了甩袖子就退朝走了。待他走后連個個錦衣衛(wèi)上殿對周麟拱手施禮道：“周大人，得罪了?！闭f罷一邊一個架起周麟就往殿外走。張彩洋洋得意，一臉的罪我沒好下場的表情，讓人看著就想再抽他。
朱厚燳跟著弘治下了殿還沒等他開口弘治就說話了：“讓劉謹去監(jiān)刑吧。”朱厚燳心領(lǐng)神會一招手劉謹就轉(zhuǎn)身往午門跑。
明朝凡是庭杖都在午門外的廣場上行刑，宮內(nèi)出個首領(lǐng)太監(jiān)監(jiān)刑，執(zhí)行的是錦衣衛(wèi)。（注：弘治年間劉謹還沒當權(quán)，也就是沒有后世甚傳的腳型奪命法，此處為了情節(jié)需要提前了10年。）劉謹來到午門外的篷子下面官帽椅上一座，帶班的錦衣衛(wèi)百戶送上香茶，再點上一炷香放在趴的刑凳上，據(jù)說是萬一打死了算是先上香不會被鬼纏身。
劉謹看著咧了咧嘴，心想今天指定是打不死人，周麟還能博得一個受庭杖的好名聲，你還上什么香，想咒他死啊。端起茶吹了吹茶沫子又把杯子方下，看看掌刑的都已經(jīng)站好，也給周麟蓋好了厚氈子（注：明庭杖官員不必脫衣褲還要蓋上厚氈子，從劉謹掌權(quán)后才改變）點頭道：“萬歲有旨，責周麟庭杖二十，命咱家監(jiān)刑，來呀，給咱家好生打?！闭f罷腳下八字一放安心喝茶了。
行刑的錦衣衛(wèi)聽得劉謹?shù)篮蒙蚨皇侵鴮嵈?，腳下八字步一擺就明白意思了，這是要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掌刑的也不含糊，往手里吐了口吐沫輪起碗口粗的杖子“呼”的一下砸下去。就聽得“啪”“啊”兩聲大想，把劉謹手里的杯子好懸沒掉地上。心說怎么都關(guān)照清楚了還下那么重手，腳下八字步擺得都快成一字步了，眼睛狠狠瞪了掌刑的一眼。
那掌刑的心里叫苦，這劉謹是東宮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第一次出來監(jiān)刑雖然懂規(guī)矩但是沒見過怎么打。掌刑的用的叫出頭杖法，杖頭觸地聲響夠大但是真打到受刑人身上的卻只有一小部分的杖身，這么打不會傷人，但是痛還是免不了的，所以周麟才會啊那么一下?，F(xiàn)在被劉謹一瞪眼可難為掌刑的錦衣衛(wèi)了，下面那十九棍子還就真不知道怎么打才好。直拿眼去示意帶班百戶。那百戶知道劉謹是第一次監(jiān)刑，示意繼續(xù)這么打，自己去跟劉謹咬耳朵把事情告訴明白。劉謹聽了百戶的解釋心里才有點，他也害怕啊，要打壞了周麟太子一定不能饒了自己，何況下午的午朝周麟一定會被叫出來奏對，總不能把周麟放門板上抬進大殿吧，那可要笑死人的。
時候不大二十庭杖就打完了，行刑的錦衣衛(wèi)上前把他扶起來連聲告罪。周麟也知道人家沒真打他，不然那么粗的棍子二十下打下來不死也殘廢了。一瘸一拐的正要回家，劉謹就過來了，一把拉住周麟道：“周大人，咱家照顧不周，您受苦了不是?！?p> 周麟沖劉謹一笑道：“劉公公客氣了，我沒事，全靠您周全，不然這會兒我可就爬不起來了?！?p> “哪里、哪里都是皇上的恩典和太子的意思，您別回去了，太子讓您一起進午膳，說您被打了庭杖行動不便，午朝就從東宮過去不必來回趕路了?！眲⒅斞粤T一招手幾個小太監(jiān)抬了個門板過來“太子關(guān)照了，說以前受了庭杖的官員都是被家里用門板抬回去的，也給您準備了個門板，抬您去東宮?！?p> 周麟一看這架勢哭笑不得，人家門板抬回去的不是真打重了就是故意抬在路上顯擺了，他這會往宮里抬算怎么回事。也不好推辭，無奈往門板上一趴仁由太監(jiān)們抬進宮。
等到了東宮周麟想從門板上下來卻被朱厚燳給攔住了：“周侍讀受苦啦，不必起來，直接抬偏殿去，本宮給侍讀準備了軟墊，就在偏殿和本宮一起用膳?！碧O(jiān)遵命繼續(xù)往里抬，一直到偏殿里周麟就看傻眼了，這哪兒是軟墊啊，整個一張軟床，這朱厚燳太扯了，人家軟墊是坐的，他的軟墊要用躺才行，一個外臣躺宮里不要命啦。
“殿下，臣沒事啊，就屁股有點痛而已，這會兒也沒什么感覺了，還是讓臣起來吧，算臣求您了還不行嘛……”
沒想到朱厚燳小爪一揮道：“今天你要不躺那兒怎么能體現(xiàn)本宮的體恤臣下！別說什么了，給本宮躺下去，也讓人家知道知道本宮的好?！敝荀爰霸趫霰娀鹿賹m女集體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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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過了午時眾臣午朝，周麟由兩個太監(jiān)扶著也上了大殿，這也算明朝開國第一次有這待遇的八品小官了。
眾臣山呼萬歲閉，弘治皇帝道：“今日周愛卿所提之議朕與眾內(nèi)閣大學士在平臺也議了議，朕的意思是可行，眾位先生也沒有異議。眾卿可有所議大可暢所欲言，今日便把這事定下?！?p> 異議眾臣是不會有了，不過問題還是有一個，兵部郎中婁性出班奏道：“今日周翰林之議臣以為甚好，然何人可建水師、何人可練戰(zhàn)兵，此人選事關(guān)重大，不可不謹慎處之。”
要說這兩個職務(wù)都是不小，不過誰都知道這事如果處置不好倭寇沒剿滅壞了事情的話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會指揮打仗的將軍都在九邊，留在朝內(nèi)的都是文臣為主，一些武將不是世襲的功臣之后不堪大用就是京畿守備武官，責任重大也不好擅離職守，因此一時間有點冷場無人應答。
弘治有點不高興了，偌大一個大殿上幾百號官員竟然沒有一人出面愿意領(lǐng)軍，剛想開口說點什么的時候就看見周麟被兩個太監(jiān)架出來了。
“臣周麟愿投筆從戎練軍造艦為陛下分憂！”說罷徑自跪了下去。周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果說能力絕對能把明朝的兵練好，但是他知道自己年紀太輕壓不住軍士。不過吃午飯的時候朱厚燳跟周麟攤了牌，要他一定拿下練兵權(quán)，好讓他自己去周麟的軍營過過大將軍的癮頭。周麟跟朱厚燳還多要了一條水師也要他來練不然都不練。朱厚燳也不含糊，練水師他也能上船玩玩不是，就這么著周麟殿上請命了。
這下滿朝文武就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周麟，心想你一個剛?cè)氤男『擦郑裉焐衔绱蛄艘粋€吏部的主事堂官又受了庭杖，雖說主意不錯你也該消停一下不是。要不是看你老爹的份上參你個，藐視圣上也不為過，竟然還要奏請領(lǐng)軍，你會不會啊。
弘治皇帝到?jīng)]想那么多，他覺得周麟竟然能出這么好的主意那么定有辦法把軍隊練起來：“周愛卿勇氣可嘉，可年紀似乎太輕了些?！?p> 周麟以頭觸地跪奏道：“臣愿立軍令狀，如半年內(nèi)練出的戰(zhàn)兵不能擊敗九邊任意一只邊軍，水師三年內(nèi)不能出海作戰(zhàn)愿納上這顆頭顱。”